在這上了一陣子的班,她知道傅偉中從來沒有準時下過班,他好像永遠有忙不完的工作、談不完的公事,所以她沒有太早去「煩」他,她算過時間,差不多八點吧!這個時間他應該是比較放鬆。
聽到敲門聲,也看到毛采璐走進他的辦公室,本來傅偉中並沒有多加注意,但漫不經心的一瞄之後,他有些怔然,然後不解的看著她。
「妳有事嗎?」
毛采璐一步步很優雅、很性感的定向他的辦公桌,她輕扭腰肢,亟欲展現屬於女人的那種從容、本能,並對他柔媚一笑。
「你說你和我哥是好哥兒們?」她連講的話模樣都變了,變得溫柔、小女人的。
「我現在已經開始懷疑。」有冷面笑匠的天份,傅偉中半真半假的道。
「是不是嘛?!」她耍賴著。
「是。」
「那……我也在你這上班一陣子了,你好像還沒有請我吃過一頓飯。」說著她彎下身,雙手托住自己的下巴,手肘則擱在他辦公桌桌面上,一副撒嬌、誘惑的模樣。「你該請我的。」
傅偉中沒有流鼻血,雖然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內衣花色,她的確是有副好身材,完全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皮膚又白又嫩。
「毛采璐,妳是在幹什麼?」他冷漠的問。
「我希望你請客啊!」
「妳要我請妳……」他想了一下,然後手伸到身後,由西裝褲的右後口袋中掏出皮夾,而且毫不小氣的,一出手就是兩張千元大鈔,他把錢放到桌面上。「夠不夠?」
「你是在羞辱我嗎?」毛采璐有些動氣,但一想到自己必須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她馬上換上沉鬱的雙眸。
「妳不是要我請妳嗎?」
「我是要你請,而不是要你付我錢!」
「這就是我請客的錢,不夠嗎?」
「你一向都是這樣請客的?」她不客氣的問。
「不是。」他坦白回她。
「那你是針對我了?」
「我沒有針對妳什麼,妳要我請,我付錢就是了。」他一臉理所當然的說。
毛采璐收回自己的手肘,並且慢慢的站直身軀,她突然覺得自己好蠢、好廉價,她怎麼會想出要勾引他這樣的點子,他明明就是個老古板、乏味的老傢伙,她到底是在想什麼?
「要不要?」傅偉中指了指桌面上的錢。
「不要!」她嘟嘴。
「妳可以離開了。」他把皮夾往桌面上一放,也沒有拿回錢,這一會他只想專心辦公。
「我不要。」她決定和他槓上了。
「妳在搞什麼?」他有些惱火。
「我要在這裡等你下班,我要你送我回家。」她毛采璐可不是那麼容易投降舉白旗的女孩,他想叫她夾著尾巴落荒而逃,門都沒有。
「毛采璐,我不會送妳回家。」
「為什麼?」
「我不想,而且我也很忙。」
「我等你忙完。」
「我還說了我不想送妳。」
「我是毛輝的妹妹!」毛采璐覺得好沒有面子,她從來不曾這麼遜過。
「那我打電話叫毛輝來接妳。」傅偉中見招拆招的。「他是妳哥,他一定會來。」
「傅偉中,我們犯沖嗎?」她忍不住拍了下他的桌子。「還是你不正常?!」
「我很正常。」他冷冷的看她。
「那你沒有看到我的穿著嗎?」
「毛采璐,如果妳跟妳哥差了十歲,那麼妳和我就相差了十二歲,在我眼中,妳只是一個小女生,就算妳脫光光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興奮,所以妳是想怎樣?」他開門見山的問她。
「我……」毛采璐語塞。
「妳是在玩什麼把戲?」
「我是想……」她愈急就愈說不出來。
「妳以為我會像一匹餓狼的撲到妳身上,好讓妳有機會給我安罪名?」他一臉好笑的看她。「毛采璐,妳的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垃圾?妳以為我一點智商都沒有嗎?」
毛采璐臉色發白,這一會兒她想跳樓,但她怕死又愛惜生命,所以想找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可以把他砸死的東西,他實在太差勁了。
「如果玩夠了,妳可以回家了。」他一個打發她的手勢。「我真的還有很多事要做。」
「傅偉中,如果不是我被逼、被壓迫,你以為我會留在這裡受你糟蹋嗎?」
「我沒有糟蹋妳。」
「你對我精神虐待。」
「毛采璐,妳很習慣誣賴別人是不是?」
「我不喜歡你!」她氣極的大叫。
「彼此彼此。」
「我要回去和我爺爺抗議,搞不好……搞不好明天我就不必來上班、不必再看你的臉色、不必再面對你這個老古板!」她愈罵愈流利愈收不住口。
「妳講完了沒有?」他的表情相當不耐煩。
「還有很多。」
「我沒有興趣聽。」他幾乎已成習慣的又朝她指了指他的辦公室大門。「毛采璐,我希望妳多跟妳爺爺講一些我的壞話,最好把我說得無惡不作、十惡不赦,這樣我也解脫了。」
「你、你……」她指著他。「你就不要哪一天栽到我的手上。」
「別指望有那一天。」他跟她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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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豐澤看著替他端茶進來的孫女。這個女娃兒臉上掛著怒氣和火藥味,想必他耳根子今晚是不得安寧--這個小鬼靈精受不了了。
「爺爺,你的茶。」毛釆璐臭著臉把茶杯放在爺爺的桌子上,然後走到他身後。「我幫你按摩。」
「采璐,按摩不必了,我怕我這身老骨頭會散掉,妳過來。」他慈祥的說。
毛采璐又繞過椅子,走回到爺爺身邊,一臉的悶悶不樂。
「妳說吧!」毛豐澤一笑。
「爺爺,你不愛我。」她傷心道。
「妳在傅偉中那工作不順?」毛豐澤用膝蓋想也略知一、二。「妳覺得被欺負了?」
「他的心肝是黑的!」
「不會吧。」
「他的血是冷的!」
「不可能吧。」
「他是全宇宙最無趣的男人!」
「這見仁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