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照顧她,可是我和她大吵一架,她現在全世界最恨的人,我想應該就是我了。」他的語氣透露出絕望。
「你又不是故意弄傷她,她為什麼要恨你呢?頂多是生氣幾天,你哄哄人家就會沒事的。」
「因為她扭曲我話中的意思,認為我要她賠拷漆的費用。」
「如果她那麼堅持的話,那你就恭敬不如從命。」逸楷搞不懂,為什麼他的表情一副天即將塌下來的模樣?那個女孩真令他那麼困擾嗎?
「問題是她很窮,這筆錢對她而言可能是筆天文數字。」一想到這裡,梵逸書的心便更加沉重。
「既然她那麼窮,她到哪兒湊出這筆錢來呢?」
「這就是我煩惱的原因,因為她賭氣說要去當妓女來還我這筆錢,我怕真的會發生這場悲劇。」
「如果她真的去當妓女,你不就成了罪大惡極將無辜少女推人火坑的大魔手?而且你清純的夢中情人會成為……人盡可夫的蕩婦。」逸借實在難以想像下去。
「天啊!」梵逸書的表情十分難看,「我現在該怎麼做?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逸書,你完蛋了。」逸楷帶著恐嚇的語氣說道,「你現在不止要追上人家,而且她的一生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有那麼嚴重嗎?」梵逸書不解的問。
「沒有那麼嚴重嗎?」逸楷反問他,「她那麼窮,現在一隻手又被你扭傷了,勢必沒辦法工作。況且她又必須償還你巨額的拷漆費,這對她目前的窘境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你敢說人家的一生不是掌握在你的手中嗎?」
「那我該怎麼辦?」
「現在的問題很簡單,你要是不喜歡她,那明天就叫亞忠去談醫藥費,然後從此消失在台灣,回馬來西亞和人猿結婚。」
「我不會回馬來西亞。」他斬釘截鐵的重申,「而且我已經向她表明心意,我不可以信口雌黃的欺騙她的真心。」
「既然這樣不就結了,明天你就立即登門道歉。」
「可是我怕她不肯原諒我。」
「那你就多站崗幾天。」他拍拍逸書的肩膀說道,「誰教你自己愛上了拒絕溶化的冰,我想你日後為情所困的日子可有得受。」
「別在一旁說些風涼話,那是你還沒遇到令你魂牽夢索的女孩,所以,你才能在這裡瀟灑,要是你遇到了就能明白那箇中滋味。」
「那對不起,我可沒有你的福氣能遇上這種女孩,而且我也不會愚蠢的對一個女孩死心塌地的愛得你死我活。」逸楷十分自負且大言不慚。
「大話別說得太早,人的一生中總會有幾次無法抹滅的愛戀。」
「對別人可能是會有,但是對於我這種縱橫情場多年的戀愛高手而言,你恐怕要失望了。」
「那我將會拭目以待,希望愛神應比特別忘了你的存在才好。」梵逸書話中有話的說道。
「放心,愛神一向對我十分眷顧,從我好得不得了的女人緣看來,我是不會吝嗇去愛每一個女人。」逸楷仍然十分自負。
「那我祝你好運,明天你可以和我去看那個女孩嗎?」
「對不起,我要下高雄去談度假村的方案,接著直接回馬來西亞。」逸楷說出他此次在台灣的行程。
「那實在可惜。」其實梵逸書是想我個人當炮灰,不料自己的計謀卻被一眼看穿。
「別說可惜,也許我下次來台灣時,你就要宣佈自己的好消息了。」
「但願如此。」梵逸書由衷的坦言,而他內心也的確是如此企盼著,希望能和可芹畫下美麗的休止符,共同譜出一段浪漫的協奏曲。
☆☆☆
可芹原本是坐在陽台,對著天空發呆,昨天的景像一幕幕的索繞在她的腦海,令她十分心煩。然而,一陣門鈴聲打斷她的思緒,她懶懶的起身開門,卻發現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來做什麼?」她瞪視著梵逸書,沒好氣的問。
梵逸書由她冒著怒火的雙眼看來,她昨天的餘怒尚未消除。
「我是來……」他還來不及說明自己的來意,便被她打斷話語。
「來要費的是吧?我昨天闖了大禍,該為自己的野蠻付出一些代價。」她竭盡所能的嘲諷。
「我能進屋嗎?」
「我想沒那個必要。」可芹冷漠的回絕。
「難道你想和我耗到天黑嗎?我很樂意奉陪到底。」
由她堅定的語氣,以及昨天那套纏人的功夫,她相信他絕對會那麼做,於是側過身讓他進屋。
「你的手還好吧?」梵逸書滿懷歉意的詢問她。
「還沒斷,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她的火氣依舊很大。
「我並不是存心想讓你受傷,這件事讓我自責好久,所以我想彌補這個錯。」
「彌補這個錯?」她輕哼一聲,「怎麼個彌補法?而你又有什麼錯呢?從頭到尾無理取鬧、刁蠻成性的人是我,這是我應受的懲罰,而老天爺只是假借你的手,給我一些教訓罷了!」
「不是這樣的,桑可芹,你可不可以別再扭曲我話中的意思?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現在受傷的人是我。」
聽到這句話可芹也覺得有幾分歉意,畢竟這並不是他一個人的錯,只是她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
「那算了!受傷這件事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你可以單刀直人的挑明話意,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拯救一個無辜少女。」
「我又不是擄人勒索的罪犯,你想教誰啊?」可芹白瞪他一眼。
「那個人就是你。」梵逸書蹲在她的身邊說道。
「我?!」她有些訝異,「我怎麼了?」
「你該不會真的去當妓女,賣掉自己還那筆債吧?」他有些緊張的問她。
「是又怎麼樣?」她存心和他唱反調,也許他也該吃些苦頭,不能只有她一個人活受罪。
「桑可芹,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作踐自己。」
「喂!是你要我還那筆錢的,不當妓女怎麼還呢?」可芹存心逗他玩,看著他緊張兮兮的神情,她覺得十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