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會自己承認做壞事嗎?搞不好你是什麼販賣人口集團還是賣春集團之類,那我豈不成為你的囊中物嗎?你當我是白癡啊!」
「你放心,我絕對不是什麼壞人。」他由口袋裡掏出自己的名片,「和你說了這麼多話,我卻還沒有自我介紹,讓你有所疑慮是我的錯,我叫梵逸書,這是我的名片。」
可芹拿著他遞過來的名片,好整以暇的打量他。
「梵氏企業台灣區的總裁,這個頭銜挺嚇人的,難怪所有的警員鄧對你打躬作揖、禮遇三分。」她故意挖苦他。
梵逸書只能無奈的爬爬自己的頭髮,誰教自己栽在台灣美少女的手裡,而且還是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的女孩。
「不是的,那是因為我常去警局報案,所以我才會和周志平警員認識。」他連忙否認。
「這樣也對,你現在來台灣做生意,是該和那些達官貴人。
警政人員溝通感情,方便日後宮商勾結。」可芹故意愈描愈黑的調侃他。
其實梵遍書是可以一走了之的,畢竟她弄髒了他的愛車,而他傷了她的手,兩個人在某些方面看起來算是扯平。但是他不知怎麼的,像著了魔般,有股很大的引大吸引著他,使他捨不得離去,反而乖乖的接受她的冷嘲熱諷。
「隨便你怎麼說,或許台灣的政商勾結非常嚴重,讓你有這種先人為主的觀念存在。但是只要你認識我這個人。慢慢就會發現我和其他的布儈商人有所不同。」
「哪裡不同?天下烏鴉一般黑,從你向我勒取拷漆費的那一刻起,你精打細算的面目已經表露無遺了。」
兩個人邊走邊說已經慢慢走到醫院門口,但是一路由診療室至停車場,可芹似乎沒有鳴金收兵的意思,反而像吃了炸彈般,把今天所有不滿的情緒全部發洩在他身上。
「剛才的事就算是誤會一場,如同你所說的拷漆費和遮羞費扯平,另外你所有的醫療費用我會全權負責,起居生活我也會負責。」他十分讓步的說道。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是不是看我裹著石膏傷成這樣,良心嚴重受到譴責啊?」
「不是的,因為……我想……我喜歡你。」梵逸書有些不可思議的聽著自己說出來的話,他有些訝異自己竟會回答得如此直接、如此坦然、如此肯定。
可芹也呆住了,她不是沒被求愛過、沒被追求過,而是從來就沒有一個男人會說得如此直接。
「是不是你怕我向你勒索巨額的賠償金,才說這句話來息事寧人?」她逼迫自己回到現實。
什麼大風大浪自己沒經歷過,絕對不可以因為一個長得比較帥的男生說出這種話便神魂顛倒,她如此的告誡自己。
「不是的,我是非常認真的。」他急忙澄清。
「還是你看我傷成這樣,怕身心難過會想不開,所以故意來哄我開心?」
「不是,都不是你說的這樣,我是發自內心的,雖然現在說這些話有些唐突,我自己也感到訝異,但是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上你,否則我不會乖乖站在這裡任憑你冷嘲熱諷、無理取鬧,我大可以瀟灑走人,不用在這享低聲下氣。」梵逸書十分老實的坦白心聲。
可芹明白自己的態度是「鴨霸」了一些,所以也沒有反駁他的話,更沒有怒髮衝冠,好歹她也有理性的時候。
「那你喜歡我什麼?你連我的名字、個性、我所有的一切都不知道,你怎麼可以輕言的說喜歡呢?」
「你告訴我,我就明白了。你會告訴我你的名字吧?」他沒什麼信心的問,畢竟眼前這位女孩「番」起來的時候,是蠻不講理的。
「桑可芹。」她答得挺乾脆。
「漫畫工作者?」他回想起她和周志平的那段談話。
「沒錯,你看過漫畫嗎?」
「沒有。」他回答得很誠實。
「一次都沒有?!」她難以置信,這個年頭會有沒看過漫畫的人?
「我拿督爸爸說那是不良讀物,看那種書會污染心智、浪費時間,所以不讓我看那種東西。」
梵逸書回答得很老實,但是他似乎忘記有時善意的謊言也是需要的,而且並不是每句實話都那麼重聽,偶爾也是很傷人。
可芹剛剛乎息的怒氣,又輕易的被他所挑起。
「既然我是那種會污染你純潔心智的人,你何不離我遠一點?」她故意椰榆著。
聽他說話的語氣,梵逸書才驚覺到自己又失言了。
「對不起,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不用再道歉,反正你只是替天行道,替社會懲罰一個會污染人類身心的『敗類』,為什麼要一臉歉意呢?你現在是日行一善啊!」她故意用右手指著他的胸膛,竭盡本能的挖苦他。
「別這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真的拿可芹沒轍。
「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是漫畫工作者,那你更應該知道雙手是我的第二生命,你卻故意弄傷它,原來你這麼看輕我的工作,你是蓄意傷害我的手。」
可芹不知自己怎麼了,又不分青紅皂白的無理取鬧,或許是她自尊心嚴重受到打擊。
「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這下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你就是那個意思,現在不管你用什麼心態來看待我的工作,你弄傷我的手,毀了我大好前途,我要你賠我一隻手。」
可芹想起自己一連被退了十次稿的坎坷命運,現在的工作又被看輕,她悲從中來的啜泣著,硬是要他賠她一隻手。
「我……」梵逸書已經拿她沒轍了,現在又看到她聲淚俱下,就算他原本有通天本領,現在也只能束手無策的大喊冤枉。
「反正你就是要賠我一隻手啦!否則我這一輩子要是不能成為家喻戶曉的漫畫家,我就唯你是問。」
「那我這一輩子就當你的左手,任憑你發號施令,我絕對會服從到底。」
「你以為一臉無辜我就會原諒你嗎?」她停止哭泣,胡亂用右手擦拭著臉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