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可以叫管家去送。」左可晚慌了,任劍璃竟然叫她去找英文報表,可以不要嗎?因為她、她……
心裡慌張的左可晚,拿著電話的手微微發顫。
(管家年紀大,看不懂英文。記得,是英文報表,可別拿錯了,在兩個鐘頭內拿來,順便把我的午餐帶來。)語畢,任劍璃便掛了電話。
左可晚欲哭無淚,真是心事誰人知,事實是她看不懂英文哪!雖然說出來會讓人笑掉大牙,但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她是在德國長大的,父母把她和弟弟送到德國去唸書,所以她到高中前說的都是德語,偶爾說國語。回台灣後,她英語怎麼學就是學不好,只見弟弟把英文說得比英國人還流利,她還發音不正確,連單字也分辨不出來,這已經快嘔死她了,偏偏任劍璃什麼不講,偏偏挑中她的弱點來堵她。
將電話還給管家,左可晚憤恨地扁著嘴到書房。原木裝潢的書房,看來很有書香世家的氣息。
走向鋪著金色桌巾的書桌,左可晚打算開始找任劍璃說的那一份英文報表。
才一走近,她整個人都傻了,桌上擺著的全是英文的公文夾,她怎麼知道哪一份才是任劍璃要的?
翻著公文夾、一個接著一個,本來還認得出幾個英文單字的她,這下卻是越看越頭痛。
心一橫,她索性從一旁的書櫃上拿起一個袋子,把桌子上所有的文件全裝了進去。
「小晚,少爺交代要這麼多文件啊?」從頭到尾站在一旁的管家佩服地看著左可晚。
懂英文的人就是這點強,管家體貼地幫她拿著沉重的書袋走出書房。
「我去幫少爺準備午餐。」左可晚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看不懂英文,只好隨口應道。
第二章
當左可晚一手提著快提不動的書袋子,一手拿著午餐,來到任氏大樓已經十二點多了。
「小姐,我找總裁。」左可晚來到服務處詢問著,她可沒有神通,可以不用問就知道他在哪層樓辦公。
「你是左小姐吧,你趕快搭那一部電梯直上頂樓,總裁在等你。」早就接到通知的總機小姐比了比電梯。
「謝謝。」左可晚很勉強地抱著裝有成堆文件的書袋,朝她點了點頭,而後便走進電梯。要死了,明明是台灣人,幹嘛淨寫些外國字,還多到可以出書。
電梯終於打開,左可晚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她正在邀請任劍璃和她去用餐。
「左可晚,你是屬烏龜的啊,怎麼這麼慢?」任劍璃看到她不耐煩地由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輕鬆拿過她抱著的袋子。
左可晚鬆了一口氣,巴不得把整個袋子全砸到這個跟豬頭有得比的少爺身上去,真是累死她了。
「該死,你把所有的文件全帶來了是不是?我只要一份英文報表。」由眾多文件中抽出一份,任劍璃發火的說。
左可晚無言地遞上午餐,他還嫌?再嫌她就掀了這間辦公室。左可晚恨恨地咬牙低咒著。
她絕對不會跟他承認她看不懂英文,這個缺點讓她弟弟笑了她很久,害她每次都得海扁他出氣。
「劍璃,這位是?」被晾在一旁的美麗女子帶著審視的眼光看著左可晚。
「她是我的廚娘。」在文件上飛快簽好名,任劍璃馬上將文件遞給不斷朝他拋媚眼的美麗女子。
「這是你的午餐?」美麗女子不可思議的說,誰不知任劍璃的嘴挑得很,竟捨得不外出吃飯。
「對,契約就麻煩你,我不送了。」打開午餐,將其他文件掃到桌子一角,任劍璃便直接用起餐來了。
「劍璃,你……」他的行為讓美麗女子不知該作何反應,她本來還以為可以和他共進午餐呢!
「記得,一個禮拜內回復我。」任劍璃頭也不抬的說。他賣力的吃著,左可晚煮的菜還不錯,他的胃有福了。
左可晚看著美麗女子落寞而去,心中暗罵著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竟然讓這麼漂亮的女子獨自離去。
「少爺,那我呢?」她是不是也該走了?杵在這裡看他吃午餐,搞得她肚子也餓了。
「等一下把餐盒帶回去,順便把這些文件也帶回去。」
任劍璃將文件隨便地堆在一起,彷彿那是沒價值的廢紙,可知道隨便一份都關係著百萬元的交易呢!
左可晚嘟著嘴收拾桌子,她又不是打雜的,為什麼非得做這種事?只可惜她埋怨的表情,任劍璃完全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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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情形持續了一個禮拜,左可晚終於受不了,她再也不要提著一大堆文件在大太陽下跑來跑去,快把她累死了。
今天她絕對要和任劍璃說清楚,管他是天皇老子還是她的老闆,就算是聖人再世她也不怕。
「任劍璃,你真是夠了,每天都有忘記帶的文件,害我得多跑一趟。」才出電梯,左可晚就發飆了。
「左可晚你幹嘛?」任劍璃不解她的怒火因何而起,但文件被她掃落在地上,讓他不爽極了。
「本姑娘是廚師,不是跑腿的。」左可晚將地上的文件撿起來、放到他的桌子上,繼續向他發火。
「只要你還是我的人,就必須服從我的命令。」任劍璃危險地瞇起了眼。敢跟他嗆聲,她膽子真大。
一個禮拜前出現在任劍璃辦公室的美麗女子,此刻依舊坐在任劍璃的對面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這兩人之間流動的氣流讓她懷疑他們之間有曖昧。
「你既不是國王,也不是總統,憑什麼命令我?」左可晚快氣死了,每天都得和那些豆芽菜拚鬥,她都快瘋了。
「因為我是你的老闆。」任劍璃坐在皮椅上,看著渾身燃著熊熊怒火的她,不可一世的說。
「你——」左可晚氣得發抖,要是她手上有鍋子,肯定往他頭上敲下去,這年頭竟然還有這種沙豬。
「我要你送什麼就送、做什麼就做,你不准違背我的命令。只是叫你拿一張英文契約,像要你的命似的。」任劍璃輕蔑的說,料定她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