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好提的,會品嚐沒什麼大不了的,會煮才是一門學問。」任劍璃懂得該適時的收斂自己。
「連講話都講得這麼好聽,想巴結我煮好吃的給你吃,直說就好了嘛!」左可晚心情頗佳的與他抬摃。
「待會兒你就知道什麼叫美味了。」任劍璃露出一抹頗具深意的笑,希望當她看到萊餚時,還能有如此的好心情。
每年的美食展都舉辦得特別盛大,雖然各地都有以名產為招牌的美食展,但由美食協會所舉辦的才能讓眾饕客齊聚一堂。
「這、這是美食展?」左可晚下了車,看著場地的佈置。太恐怖了吧,蠍子、蜘蛛、變色龍,奇奇怪怪的生物全上了廣告看版,現場還有模擬真實大小的假動物。
「別小看這場美食展,全台灣只辦了兩場,這是第二場,所有上次沒有嘗到美食的評論家,都專程來這裡,準備好好祭祭五臟廟。」任劍璃看著一臉呆滯的左可晚,這樣就嚇到,那待會兒豈不是會尖叫退場。
「這種東西有什麼好吃的,我實在看不出來。」偌大的招牌上寫著沙燜草蠍、油滾曼蛛,聳動的標題,就足以讓人卻步,怎麼任劍璃還一臉的期待?
「當然看不出來,這些東西必須用嘴巴吃才知道有多好吃。」任劍璃取笑地比了比自己的嘴唇。
吃?不要告訴她,這場美食展是烹調那些平常上不了檯面的爬蟲類、昆蟲和節肢動物,左可晚開始冒冷汗。
「走吧,再不進去就沒位子了。」
任劍璃領著左可晚走進人擠人的會場,門外那麼大只的爬行動物竟然沒有嚇到賓客,會場裡的盛況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遞出邀請函,接待人員帶著任劍璃和左可晚來到長方形桌子,兩人一席,而每一席間隔大約一個人的空間,不至於太擠。
兩人才剛落座,燈光就暗了下來,隨著主持人熱情的介紹,一道一道精緻的料理被端了出來。
裝著兩人份菜餚的小菜碟被送到客人的面前,第一道菜是大家都不陌生的蜜汁蜂蛹。
左可晚苦著臉看著任劍璃,只見他毫不猶豫地動筷。身為餐飲學校的學生,這道菜左可晚當然不陌生,但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鼓不起勇氣動筷,左可晚往別桌瞧,只見大家都埋首品嚐,先吃完的人已經在評論這道菜的優劣。
「你不吃?」任劍璃吃了一口便放下筷子,之後快速地在一旁的意見表上寫下他的意見。
左可晚搖了搖頭,她實在無法開口問他好不好吃。此時服務人員收走桌上的菜餚,主持人敲了一下鐘,準備上第二道菜,
蟑螂!左可晚的臉皺成一團,那一隻隻被擺成立正姿勢的蟑螂,連觸鬚也不知噴了什麼藥,竟能如此挺立。
眼看任劍璃又要動筷,左可晚連忙阻止他。
任劍璃疑惑的睇向她,她不吃就算了,幹嘛不讓他吃,這樣他就無法評分了。
「你確定你要吃?」左可晚艱澀地問,看著蟑螂向她致敬的樣子,讓她坐立不安,彷彿它們正瞪著她。
「你不要怕,它們已經死了。」任劍璃能體會她的害怕,他伸手拍了拍她,安撫她的情緒。
「你吃了就別想吻我。」左可晚不能容忍一個男人吃了蟑螂再來吻她,嘔!光想她就快昏了。
她的話讓任劍璃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嗯,美食和她的櫻唇比起來,哪道比較美味?最後他放下筷子,選擇了她。
其他人則是忙著記錄感想,還不忘批評哪只蟑螂太瘦、哪只油太多,左可晚的俏臉已經變成苦瓜臉,表情難看得很。
之後左可晚便沒有再阻止任劍璃用菜,她盡量只用餘光去看每一盤菜,也不再去猜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總之,她盡量不聽不看。
她實在很佩服任劍璃的勇氣,幸好她不是美食評論家,否則要吃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寧願吃素。
「各位,各位,最後要向大家推薦一道雲南時令菜,只有三月到五月才吃得到,我們特地聘請了專門研究雲南菜的大廚來幫大家烹調。」
主持人又出現,連同廚師和鍋子都上台,打算現場表演給大家看。
「因為人數眾多,所以如果有人趕時間,我們會將湯裝在免洗杯,讓你們在開車時也能好好品嚐。」
左可晚被那一些用葉子包著的東西吸引過去,燈光打在上面,教人看不清楚這些食材到底是什麼。
大廚熟練地熱了鍋,加了水,然後打開其中一包,將其中的東西一把一把地丟到鍋子裡面去。
白白的、小小粒的,左可晚很好奇那到底是什麼,可是她的眼力實在分辨不出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由雲南深山採集下來的螞蟻蛋,今天推出的新菜就是酸螞蟻蛋湯,十分名貴,不符合時節可是嘗不到的。」主持人興奮的介紹著。
螞蟻蛋!左可晚已經無法再做出任何驚異的表情,至少這比什麼毒物、昆蟲的好太多了。
費了一番工夫,服務人員才將蛋湯分送到各桌,只見有人紛紛離座,這場進行了三個小時的美食大會,的確把他們吃撐了,但大家臨走前都還拿著一杯蛋湯。
任劍璃看了看手錶,也決定要回家了。於是他拿起那一杯還冒著白煙的蛋湯,帶著左可晚離開會場。
一路上,左可晚一直注意著那一杯湯。
「再看它也孵不出螞蟻來。」任劍璃凋侃她,她那驚懼的模樣,真是讓他永生難忘。
「你、你真的要喝下它?」左可晚比著浮著白白的蛋和間雜著螞蟻的湯汁,不能明白任劍璃怎麼有勇氣將它給喝了。
「你沒聽到剛才主持人說的,它是時令產物,平常沒有的。」將車停到宅內的車庫,任劍璃打開中控鎖,讓左可晚先行下車。
左可晚下了車後,很快地衝到他身邊來,她要看著他喝,然後問他飲用的感想如何。
「你這麼有興趣,要不要來一口?」任劍璃將杯子推向她,只見左可晚像在避什麼似的跳得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