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臉皮,這種無賴話也好意思說出口,不害臊。」
「欸!想和心愛的人過一生一世有什麼好害臊的。」
穆天毅的表情正經的不像玩笑,月泠卻不敢讓自己當真,雖然心裡甜蜜蜜的,嘴裡還是假裝抗議,「你少在這兒花言巧語賣弄唇舌,姑娘我可是聰敏靈慧,才不會被你的三兩句甜言蜜語迷暈了頭。」
「唉喲!我可憐的心碎滿地了。」穆天毅知道月泠以為他在說笑,他也不想逼她·只願天天看到她快樂的過日子。
月泠詖鬧得忍不住笑倒在他的身上,穆天毅不動聲色地摟住她的纖腰,讓她舒適的靠在他的懷抱中,月泠害羞地想離開,穆天毅卻指著遠處的天邊說:「你看,太陽要出來了,乖乖坐著,我教你長生養顏之術,保證讓你永遠貌美如花,青春永駐。 」
「青春永駐會變成妖怪,才不好呢!我比較想學會怎麼飛,登萍踏浪、御風飛行,自由自在的來來去去,沒有塞車之苦,沒有地域之隔。」
「丫頭,你武俠電影和武俠小說看太多了,輕功不是說說就可以學得會;你還是先學著打坐吐納讓自己青春美麗吧!」
「丫頭?丫頭豈是你叫的,我今年都已經二十六了,卻讓你叫得像小孩似的。」
「你難道希望我叫你老小姐?在我們那裡二十六歲的姑娘沒婆家是很丟臉的喔!」
「你真是皮癢、欠揍。」月泠氣得回頭捶他,卻發現穆天毅早已經飄身飛上大石頭,悠哉地欣賞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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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泠一把拉起身上的薄被蓋住頭,試圖將耳邊吵個不停的噪音掩去,但是吵死人的聲音不但繼續響著,連身上的薄被都自動飛起掉落在床尾,她心不甘情不願地睜開惺忪睡眼,卻見著無線電話機騰空飄在眼前。
「有鬼!」
隨著月泠的慘叫聲,話機輕輕地掉在她的手邊,那吵得要命的聲響原來只是電話鈴聲而已。
「穆天毅!又是你搞的鬼。」月泠氣得在床上大吼。「幹嘛不讓答錄機接聽就好了,非得吵醒我?」
客廳裡傳來穆天毅優閒的笑聲,「你太懶了!都已經日上三竿了還不起床?答錄機的留言帶全錄滿了,如果我來接,你不怕被人發現你屋子裡藏了男人?」
「難聽死了,我又不是和你同居,有什麼好怕的,何況是誰告訴我『但求心中無愧,褒貶一任世情』的?」
「丫頭,我說過的東西不少,卻也得適時適地的用才不會出亂子。」
月泠還沒來得及反駁,電話又響起來,隨手抓起話機嘴裡不住嘀咕著:「七早八早地吵醒我,最好是有什麼火燒眉毛的急事,否則管你是天皇老子也少不了一頓臭罵。」
房間裡,月泠一聲充滿火藥味的「喂」以後變得寂靜無聲,隨即又傳來櫥櫃抽屜被拉得乒乓作響。
「丫頭,你的下床氣也未免太大了吧?怎麼盡拿些傢俱出氣?」
「少說風涼話,快快拿起你的萬寶袋我們要走了。」月泠邊梳理著頭髮,邊匆忙地從房間裡出來。
「怎麼啦!誰的電話?真的事急燃眉嗎?」
「震孝要我去陪雨臻,她昨夜受傷了。」月泠慌慌張張地說著。
「說清楚點,雨臻為什麼會受傷?」
「哎呀,你就別問了,我只聽到雨臻受傷就把電話掛了,哪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人在震孝那裡,去了再說吧!」
月泠急匆匆地拉著穆天毅出門,慌亂中竟連鑰匙都插不進門鎖。
「我來吧!」穆天毅乾脆接過鑰匙關上門,也不等候電梯上來,逕自伸長手攬過月泠的纖腰,縱身掠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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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泠忍了許久的笑聲終於衝口而出,銀鈴般的聲音迴盪在大廈的電梯中久久不散去,看著穆天毅無奈的表情更是笑得一發不可收拾。
「好啦,別笑了沒見過比你更幸災樂禍的人,不替我解圍也就罷了,居然還在一旁搧風助火,唯恐天下不亂。」
「沒辦法嘛!反正你總是要習慣眾人的指指點點,不如讓你早些適應,何況才三、五個女人而已,你不是也應付得很好。」
「現代的女子真不顧禮數,連素昧平生的男子也拉拉扯扯,成何體統。」穆天毅雖然瞭解現代人不再那麼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但是對現今男女之間的表現方式,依然無法全然接受。
「這樣你就搖頭,還早呢!你還沒見識過『偶像崇拜症候群』的威力,那才叫作瘋狂,不過看你這般的受到注視,我應該更努力的為你尋求機會,方才不辜負你長得一表人才。」
「多謝雞婆,我可不想當眾人目光的焦點。」穆天毅唯恐推得不夠快地一口拒絕,在他的觀念裡,依然深藏著依靠色相過活,不算男人的古板想法。
28層樓說高不高,電梯說快不快,卻也只夠丁月泠和穆天毅說上幾句話,就抵達仲業集團的總管理處辦公室,電梯門開啟,眼看到的是寬大的會議室,設備進步的視訊傳送中心和一間間大格局的辦公室,門上懸著每個工作者的職銜,門外各自辦公室的秘書正忙碌。
月泠領著穆天毅走過各辦公室前面,一路上不住地和秘書們寒暄致意,秘書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對穆天毅的身影多停佇了幾秒,幸好正逢上班時間,否則大門口的情況難保不會重演。
穆天毅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地走著,對投注於他身上的目光視若無睹;趁著月泠和一個懷孕數月的女士愉快地打招呼的同時,暗中觀察了每一個人,直到月泠快速地拉著他走開。
「幹什麼跑得那麼快,在躲什麼?不是急著見夙兄嗎?」穆天毅不解地停住腳步。
「開玩笑,不跑怎麼可以,他正和各級主管開會,我若被那些老古板碰個正著,光聽訓話就能讓人瘋掉,更別提見震孝了。」
「你在別人的公司裡閒逛不會太失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