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屁股臉!」花無情失聲尖叫。
他怎麼可以將她細心打扮的努力說成這麼……這麼鄙俗的字眼,她可是為了他才打扮成這樣的呀!
椅後,小六子的悶笑聲讓她一張臉更是氣到足以媲美關公。
真有那麼醜嗎?
花無情氣得拍桌而起,瞪著這群取笑她的傢伙一眼,憤步離去。
身後傳來玄睿極好心的提醒。「出去時小心點,別嚇著其他人。」
聞言,她氣炸的又回瞪一眼,惹來小六子更大的笑聲。
可惡,這群該死、不懂欣賞她的蠢蛋!
偷心第一招,看來失效了,她會放棄嗎?
不會!
*** *** ***
夜裡,傳來不大不小由高處摔落地上的碰撞聲,緊接著,就是女子的悶聲痛乎——
「哎唷!我的屁股……」
女子面前的門扉突然「咿呀」一聲的打開,哀號中的她讓人快速的從地上攬起,抱入房內。
「情兒,你半夜不睡覺,在外頭晃做什麼?」第一次喚她的小名,感覺真不賴。
瞥見她不停揉著臀,口中唸唸有詞,他漸漸攏起不悅的眉。
繼昨天的鬼臉之後,這女人又想搞什麼花招?
「別告訴我你睡不著,想起來學人家爬牆。」
花無情乾笑兩聲。「我可是很認真的在練耶!」
本來打算花一個晚上的工夫,把這爬牆技術練好,哪知,第一下她就沒抓穩,不但摔了個難看的姿勢,還被他發現了。
「練?」他把她安置在軟褥上。
「你不是要去找血珀嗎?等我把這爬牆功練得更加精湛後,我可以陪你一塊去!」她眼底閃耀著晶亮光彩。
怎麼樣?有沒有感動個半死!
這叫「投其所好」,可是她一整天想破頭才想出來的。他做樑上君子,那她就陪他去,這下非得讓他對她另眼相看。
豈料聽了她一番話,玄睿臉色一沉。
「我還以為你有點腦子,你以為我會容許你去做那麼危險的事?也不掂掂自己有幾兩重,會爬牆又怎樣?你能跑得過追趕的官兵嗎?我會找一個隨時可能拖累我的人跟著去?你沒腦子不見得我也沒有!」
他的口氣極重,她似乎從來沒見過他口氣如此凶的樣子,至少沒有這樣對過她。
「你這麼凶做什麼?我也是好意想幫你……」
「幫我?今晚你沒摔傷是你運氣好,要是真的摔傷了,又沒人在身邊,我看你怎麼辦!」他沉聲說著,臉上滿滿的不高興。
這個笨女人,他會擔心的呀!光瞧她眉頭一皺喊痛的模樣,他的心就一抽,跟著難受起來,恨不得那痛是在自己身上,也好過為她疼痛的模樣而心疼。
心疼?!
看來他又因她多了項不曾有過的感覺,原來自己比想像中的還在乎她。剛剛一聽到是她的痛呼聲,就立即跳起來衝出去察看,在這點上,他可是一點都不懶散。
花無情嘟起嘴,被罵得有些委屈。「我只是希望能幫你分擔找血珀的事……」
「免了,你顧好你的無情莊就好。」
他很自然的攬過她身,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替她挪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她也配合地倚著他的胸膛,彷彿兩人間早養成了這分默契。
「不過爬個牆,簡單的事而已……」她嘴裡嘟嘎。
「不准你再給我去做這麼危險的事!」他的口氣裡,有不容人置喙的意味。
「虧你身為無情莊的老闆,怎麼還不能瞭解自己的能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要是一個不心,你可能會摔斷了手或腿.!」
結果,她被玄睿訓了一整晚,遲兒還說什麼可以深得他心,依她看,是被叮了滿頭包才是;不過,這也是她第一次發現,原來玄睿也有 嗦的一面。
第二招偷心攻勢,就在她終於抵不過瞌睡蟲的侵擾,在他數不清的碎碎念中睡去,這才宣告結束,看來這次仍舊失敗。
*** *** ***
試了兩個方法都失敗,五天的期限很快就要到了,她只剩這最後一招。
好個生米煮成熟飯,但要怎麼個煮法還是個問題!
總不能要她大咧咧走進他房裡,對著他說「來吧!我們來玩生米煮成熟飯的遊戲」,這多丟人呀!
花無情在玄睿房外不知已經徘徊了多少回,實在不曉得該怎麼進行下一步。好在他房裡此時正有喀朗在,兩人不知鬼祟地商量什麼,她才有足夠的時間思忖接下來要怎麼做。
不過,當喀朗走出來時,她依舊如先前般,別說下一個動作了,就連下一句話,她都還沒想到。
「花姑娘?這麼晚了,你找爺有事?」這花姑娘夜半不睡上這裡來,是謂何意?
他盯緊她一襲薄紗清涼裝,想從中看出什麼端倪來。
花無情下意識地拉攏了攏襟口。「他……我指你家的爺,休息了嗎?」
「喀朗,讓情兒進來。」
房內命令一出,喀朗立即讓出門前的通道。
「情兒姑娘,請。」
被人恭敬的請入了房,她有些戰戰兢兢,說真的,她不曉得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腦袋裡緊張得擠不出任何字句,只能傻傻的朝他小小揮揮手。
「呃,嗨!這麼晚,你還沒睡呀!」
因為揮手的動作,薄紗披肩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臂,玄睿黑眸微瞇,瞳色一深,他開口。「這話該我問你,情兒,這麼晚了,你不睡覺難不成還想再去爬牆?」
「才不是。」被他念了一晚,她可是怕了。「今晚實在熱的睡不著,就想出來走走,剛好見到你這兒有燭光,這才晃到這兒來。」
「天氣熱?」有人在十月的夜晚喊熱的嗎?
「是呀是呀,好熱唷!」故意用手扇風,好讓自己一邊的香肩不小心露了出來。
不過對方似乎不怎麼賞臉,從進來到現在,除了稍早瞥了眼過來外,之後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一封囑明交給他的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