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不會答應的。」他說過她是他惟一的妻,惟一想陪伴在身的女人。
「誰說的?你難道沒注意到這睿王府裡多了許多喜慶用的紅布、燈籠和喜事用器具嗎?王爺已經答應了這門親事。也是啦,冒犯聖上可是死罪,誰不希望自己能多活點好日子?我想睿王爺也不例外。」
沈薏蓉滿意的看著花無情變色的臉蛋,一張俏臉有如白布一樣慘白。
「薏蓉姐,你在胡說什麼?我不信睿會這麼做?」
「也難怪他什麼都沒對你說,王爺難以開口嘛!你想,他要怎麼跟你解釋自己為了保住王爺位,情願犧牲你?恐怕他還打算延到大婚之日,才將實情告訴你,啊!若真是這樣,情妹你實在太可憐了!」沈薏蓉假意的為她抱屈。
「不會的,我相信他不會這麼做!」鐵青著臉,花無情仍舊相信他。
「男人都是一個樣,你又不是什麼官宦之女,既沒地位又沒權勢,一時的激情不代表永遠,等到哪天你連累他時,他隨時都會把你一腳踹開。」
沈薏蓉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知道已經達到她的目的了。「我是關心你才同你說這些,信不信隨你,你可以自己去問問他。」
懷中的暖包儘管再熨燙,花無情都覺得暖和不起來,不僅是自己的手腳冰冷,她的心更冷。
事實真的如表姐所說的那樣嗎?
終於,讓她等候已久的晚歸男人推開了房門。
「睿,我問你,睿王府是不是要辦婚事了?」
她四處巡過了,府裡果然多了許多的喜事用器皿,她還不時聽到府裡僮婢竊語討論關於喜房佈置、喜宴準備的細節,只不過一見她接近,全都封口隻字不提。
疲憊的玄睿沒注意到她古怪的語氣。「你都知道了?」
他的回答是默認,花無情大受打擊。「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原來,表姐說的都是真的!
鑽進溫暖的被褥,他擁著她,親暱的磨踏了下她的頸子,偎在她的香頸間,沉沉合上眼。
「我只想給你一個驚喜,才沒讓人告訴你。」
驚喜,他居然說這是驚喜!
想想認識他以來,他什麼時候這麼勤勞地早早起床過,現在卻為了他和公主的親事,勤快的忙碌著,真是好一個驚喜呀!讓她痛心!
當下,花無情作了一個決定,這決定讓第二天回府的玄睿發了頓足已掀去屋頂的天大火氣。
*** *** ***
睿: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離去的心意已決,請不要找我,因為我不會想再見到你。
不用再煩惱該怎麼解決我這個包袱,也不必擔心我會去打擾你,你放心去做你的駙馬吧!
這輩子我做過的最大賠本生意就是你這樁,不但賠了人還賠了一顆心,現在,我把你的字據還給你,你的這筆債我也不想討了,希望從此你我不再相干,各走各的路,各過各的日子。
無情 筆
白紙被人忿忿地捏成一團,然後狠狠的擲到角落。
「該死的!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她人呢?好端端在府裡,你們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到她不見了!」
暴怒的口吻炮轟著廳內一字站開的僕役,玄睿難掩怒火的一掌劈斷四腳茶几,被主子火氣嚇到的大伙個個害怕的垂下了臉,一點聲音也不敢吭。
玄睿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在他勞心勞力準備一切,終於今天準備妥當,沒想到早早回府迎接他的竟是空蕩蕩的一室,及一張讓他看了要吐血氣死的信。
什麼叫做不要找她?什麼叫做安心去做駙馬?又是什麼叫做互不相干?好呀,這女人膽子更被他養大了,還真敢對他這樣說!
「爹,娘……不,是花姐姐寫了什麼讓您這麼生氣?還有,花姐姐到底去了哪裡?」被推派做代表,小六子硬著頭皮面對熊熊火焰。
「別再跟我提起她!她要走就隨她去!」失去了往日沉穩的形象,他火大的叫喊。
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對他說不要找她,這女人簡直要氣死他,虧他還把她放在心頭第一位。好,不找就不找,他就依她!
喀朗怯怯插了話。「那個,爺,我想起來了,昨兒個午後,那位沈姑娘來過了,就是花姑娘的表姐,沈萱容。」
「是麼,她來這裡幹嗎?」沒忘記那個女人曾肖想過他的情兒,玄睿自然升起警覺心。
「花姑娘支退了大家,獨自與沈姑娘見面,之後,有幾名下人曾見過花姑娘面有異色的在府內四處徘徊。」
「好,很好。」黑瞳瞬間一瞇,他緊握雙拳。
「喀朗,備轎!」
「爺?」喀期困惑,這麼晚了,備轎要上哪?
「看來我得親自去一趟沈家。」玄睿的眼裡燃有怒火。
他非弄個水落石出不可,為何前幾天兩人還如膠似漆,轉眼間她便可以這麼絕情的說走就走。
然後,等他搞清楚事情的經過後,他定要讓那個膽敢從他身邊跑走的女人主動回來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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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今天,是三個月的到期日。
用力合上看了就生厭的賬本,她重重吐了口郁氣。
回來無情莊有六日了,這些日子她是一步也沒邁出過無情莊,就怕在外頭聽見他成親的消息,她選擇一個人窩在房裡那間終於回歸她名下的房裡,也是惟一還僅存他氣息的地方。
可惡!她做什麼還對他念念不忘?她可是花無情,人稱花後耶!花中之後又怎麼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摘去后冠,變成一個平凡的小女人,為他煩心,為他……可惡!
他難道一丁點都不曾想過她嗎?也不會派人來問候她一下?
這個沒良心的男人,說不要找她就當真對她不聞不問,好歹她曾說過喜歡他,也和他有了肌膚之親,他怎麼可以真的不理她?真是狼心狗肺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