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情一見到他,立刻開口問道:「我表姐她一家人怎麼樣了?你沒對他們做什麼吧!」
玄睿故意不將乍見她的喜忱顯露於面,沉著聲道:「花老闆,你不先將典當的東西拿出來讓我看看,我又怎麼知道該不該回答你。」
她招手,後頭跟進來個抱著木板的僕役。
「東西我寫在上頭,你自己看。」
玄睿挑眉,在看完木板上的字句後,暗眸閃過興味和莫大的喜悅,視線移到她身上,慢慢落下。
下意識地捂著腹部,花無情不自在的清了下喉嚨。「怎麼樣,你還滿意嗎?」
「你肯定這『東西』對我而言是值得的?」他反問她,盯著她臉上的任何變化。
「當然!」她回答得肯定,其實只有自己知道,她的掌心幾乎緊張得冒汗了,就怕他不肯要。
玄睿逸出輕笑,他傳人備好紙筆硯墨送進來。
「立字據你可比我在行,交由你來寫吧!」
執起筆,花無情寫得很順手也很開心。
太好了,他答應了!這麼說來,他心裡還是有她的羅!
如同往常般,她蓋了一個花字後,再將這張沒有期限的典當票據移到他面前。
「好了,你可以告訴我了嗎?關於我表姐一家——」
「你放心,他們一家都還安好,只不過,你表姐恐怕很難在京城和江南生活了,因為我已下令,嚴禁她出現在我眼力所及之地。」
「為什麼這麼做?」其實表姐也不是什麼壞人呀!
「我不准再有任何人覬覦我的女人,破壞我們的感情。」
他的話,令她臉蛋一紅,心中蕩漾著甜蜜。
玄睿要來一個木盒,妥善收好那張票據,還小心的落了鎖。
收回不解的目光,她問著:「你在幹嗎?」
「把我重要的東西鎖起來,省得哪天有人反悔了,找不到憑據,那我不吃虧大了。我可不像某人,人家隨便亂說都當真,連賬也不要了。」
「對……對不起嘛!」她開始扭著自己的手指,吐了吐舌。「我也不想呀!可是……人家很不安……雖然你對我極盡寵愛,也說要娶我,但我實在不確定你到底對我……好啦!下次我不會再這麼莽撞了。」
「以後不許事情沒弄清楚,就給我寫出那麼決絕的分手信,聽見了沒有?」他健臂一伸將她攬進懷裡,擁緊懷中失而復得的珍寶。
在他懷中,她心裡一陣溫暖,乖巧的點點頭。
「對了,還沒問你,皇上怎麼會突然同意了我們的婚事?」她想知道是什麼原因改變了皇上的想法。
「因為我幫他想到了一個解決血珀問題的方法。」
「什麼方法?」
「這以後我慢慢跟你說,倒是你要回答我,你真的……」他再度把目光瞟向她的腹部,大掌也毫不客氣的摸了幾下。
「還沒啦!我只是先預設而已啦!」她不好意思的拉開他的手。
「不見得,說不定真的有。」想他們先前的纏綿次數如此頻繁。
她瞪大眼瞧著自己的肚皮看。「不會吧!」
他攔腰將害羞的她抱起,往他的寢居邁進,迫不及待想品嚐她久違的甜蜜。
「你只考慮生一個?」
「人家說生孩子很痛的呢……」她暫時只想要一個嘛!
隨著耳語低喃,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當小六子聞風趕來時,見到的就只剩一名僕役正收著東西。
「人呢?不是說花姐姐回來了嗎?」搔著頭,他四處看了下,一眼便發現了僕投手裡捧著的木板。
「這上頭的詞怎麼好眼熟喔!」小六子湊上前,一字一字慢慢的念。「典當一人,但要養兩人,為期一輩子。」
他一愣,隨即搖起頭來。
是哪個人這麼想不開,要把自己當給別人一輩子?
尾聲
花無情被一陣輕搖給晃醒。
「無情莊到了嗎?」逸出一聲嚶嚀,她轉了一個舒服的位責,把臉靠在夫婿的心窩處,張口打了個小呵欠。
今天,是她的歸寧日,兩人乘坐的轎子裡鋪上了暖和的棉襖,與外頭的寒冷相比,簡直南轅北轍。
「還沒,不過也快了。」攬著嬌妻,他低頭朝剛甦醒的她印上一吻。
「那你弄醒我做什麼?」這種天氣睡覺最舒服了。
「我想到有一個東西要給你看,這是我今早拿到的。」
玄睿取來一個鑲著白玉針線花的小錦盒,示意要她打開來。
花無情掀開錦盒蓋,看到的是一塊不起眼的圓形玉石,她不解的抬頭看向夫婚,只見他點點頭要她拿出來。
「這個,沒什麼特別的嘛!是要送我的嗎?」
她放在手上把玩著,這類東西在她無情莊寶庫裡隨便一抓就是一堆。
「這是我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找來天下最好的玉匠所仿出來的『血珀』。」
從她掌心取來,他將假血珀靠近從布簾外透進的一線強光下,就見原本不起眼的玉石,突然發出翠綠的光芒。
「還記得沈薏蓉來找你的前幾日,我每日早出晚歸,就是忙著和那些玉匠們研究打造這玉石。皇上和我妥協,只要我能打造出另一塊血珀,他便成全我們。」
原來,他為了能和自己在一起,是如此的辛苦費力,花無情驟生感動,摟緊了他的腰。
「不過,血珀只有一塊,不論我們再怎麼模仿,這塊玉石仍無法跟真的血珀完全一樣。在陽光下,它中央的龍形不是血紅色的。」
「是嗎?」她湊過頭去看,頁的,在這綠光中,的確有個隱隱若現的粉色龍形出現在石中央。
「我已向皇上交代好,若皇后想見血珀,務必在晨昏以後讓她看,因光線弱,皇后自然發覺不出差異。」
「太好了,這下終於解決血珀的問題了。」
接過他拿過來的假血珀,花無情發現,只要一離開陽光照射,儘管馬車內並不暗,它一樣又恢復成原本普通不起眼的玉石。
「這是什麼文?怎麼我都看不懂?」她翻到玉石的背面,看到一堆像蝌蚪一樣亂七八糟的文字。
「這是秦篆,除了皇上及幾位史學師父,現在鮮少有人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