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的一世英名全毀羅!
邱建元臉紅心跳,想直接挖個地洞鑽進去,埋了算了——原來真是他老媽那個超級廣播電台,在做滲透與傳播的工作!而且由此看來,他堂堂邱律師的大名在外,可能落得個「逃避相親累犯」的臭名快些。
回應著鍾辰瀚的調侃,邱建元也不想多做解釋地自我嘲弄。
「鍾大哥,你就好心放過我,別再糗我了!我這個不孝子都快被我那老媽給登報脫離母子關係了。」
不期然的,卻聽到鍾辰瀚開口說:「怎麼?這樣逃避相親,難道還在想你的『迷路新娘』?」
邱建元只是無言地點頭示意,知道他有個迷路新娘的人不多。鍾辰瀚是其中之一。
「五年了,她始終沒有回來你身邊,你還這樣癡癡的等待,會不會太傻了?」「你說我傻?」邱建元反問地,「愛情總是教人變得又癡又傻的,不是嗎?」
鍾辰瀚意會地笑著,「是呀!再理智的人遇上了愛情的習題,總是不知理智為何物了。」
「沒錯。」他呼了口氣。
想想自己對於愛情,或許是天真,或許是固執,但他一定要等到那個令他怦然心動的女子到來不可,而且不會妥協,不會讓步!
☆☆☆
週末夜晚的忠孝東路商圈。
「望月酒吧」一如往昔地坐落在商圈內人車往來最繁的街角,週末的歡愉帶來如潮水般的人潮,儘管酒吧裡早已擁擠得水洩不通,卻怎麼也擋不住入內尋歡的客人。
舞台上播放著熱門的西洋舞曲,配合五彩閃爍的炫目燈光,吸引著每個人的注目。
「四騎士」依然聚集在他們最熟悉的角落。不同的是,「四騎士」不再只是單單四個大男人的聚會了。繼程家祥,朱逸情結婚之後,郭志浩也在最近與他愛情長跑了四年的女友定下了一生一世的誓約,單身漢全成了有家室的新好男人,於是聚會成了家庭聯誼會。
前幾次的聚會老是「流產」,實在是每個人最近幾個月來都忙於工作,老湊不齊人數。而這次大夥兒依約相見,除了好久沒聚首之外,主要是郭志浩與游孝芳剛從夏威夷度完蜜月回來,正有許多新鮮事情夠嚼舌根,閒話一番了。
亮麗炫人的舞池中,正播放著勁道十足的熱門舞曲。但郭宜欣促狹的聲音,硬是不饒人地在邱建元耳際響起。
「建元哥!聽說最近你又晃點你媽,擺了她一道,逃掉了第三次的相親會,把女方家長氣得半死,你媽更是慘綠了一張老臉,差點兒把你登報作廢,不認你這個兒子,是否真有此事?」
而難掩新娘子甜蜜與嬌媚的游孝芳,也跟著一唱一合。「我記得好像不止三次了吧?其實,像你長得這等一表人才,英俊瀟灑,體貼風趣又翩翩君子,若是你要,肯定有一『拖拉庫』的好女孩選擇!」
「對!而且還『包君滿意』。」郭宜欣拉著她的大嫂,完全站在她這一邊。
一向是愛湊熱鬧的郭志浩,又豈能放過在旁邊敲鑼打鼓的機會。「就是說嘛!相親又沒有什麼不好,挺正常的交際方式。而且這也是你借口工作太忙,沒空認識女孩子的另一條管道啊!去試一試,何妨?莫非你對自己沒信心不成!」
自從他們個個相繼都結了婚之後,更巴不得他這個哥兒們也趕緊結婚,所以就三不五時的慫恿他。誰知道邱建元到現在仍孤家寡人一個,女朋友的影子都沒有!
「難道去相個親真的會讓你如此坐立難安,非得找借口逃離不可?」郭宜欣睜大眼睛又問。
邱建元兩手打直,伸了個大懶腰。然後開口道「不是我愛找借口逃脫,而是我不願意傷害那些得不到我的愛的人。」
其實,每每看著好友們驕妻在懷,軟語呢喃的撒嬌模樣,誰說他不想有如此的遭遇呢?恐怕真是緣份未到吧,邱建元自嘲地笑著。
「哼!什麼『不願意傷害那些得不到他的愛的人』?」郭宜欣睨了他一眼。回答得太過「順口」了吧?也不怕咬到舌頭?
「付出你的愛,真有那麼難?而且相親也是認識朋友的另一個管道啊!」
「不難,但是要我有心。」邱建元語重心長地吐出了這樣幾個字。
沒錯,母親為他安排的那些相親對象,雖然不乏清麗脫俗,風華絕代,而且也宣室宜家的好女孩,但是他同樣明白她們不適合他,只因為他的心裡一直住著一位女孩。
「但是,理想往往是一回事,現實又是一回事。」朱逸清一點就通地說道。「我想,你們應該非常瞭解我。一個說話毫無重點,不經大腦思考,只會極盡花枝招展的騷包,或者老愛吹捧自己的自命不凡者,或是太注重那些繁文縟節,在生活中沉默且拘謹得要人命的女子……都會叫我倒足十成十的胃口。笑望著好友們,邱建元毫不避諱的說道。
「可是你又沒見過那些相親的對象,也沒有與她們真正接觸過,又怎會曉得對是怎樣的一個人?
或許你真能從中找到你的「理想」也說不定!」正所謂驀然回首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郭宜欣的眼神中閃著肯定的亮光。
「唉!講句難聽的,就是我犯賤,喜歡玩那種追求與被追求的遊戲,像相親這麼規規矩矩,正經八百的玩意兒,會把我悶死的!」他做了一個「自作孽,不可活」的表情,把大夥兒給逗笑了。
程家祥也來上一段,故意噓他。「可是讓我看,太活蹦亂跳的母孫悟空,可不好找耶!尤其又要合乎你的標準與理想,要想找到與你並駕齊驅的對象,根本是難上加難哦!」
邱建元也沒半點畏縮,亂不正經地搭上程家祥的肩膀,曖昧地拋給了地一記媚眼,開口表示道:「是啊!你這些話簡直說進了我的心坎,想來還是你最瞭解我,或者……乾脆你嫁給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