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先生,我是認真的。」最後一次給他機會,他們這個姿勢已經維持快三分鐘了,這成何體統?
「噓——你剛剛說你的事我沒資格過問是不是?」他順勢摘下她的金邊眼鏡。
「沒錯。」時雨點頭,驚愕的發現自己的眼鏡也被他拿掉了。「你為什麼拿下我的眼鏡?」她質問道,從他手中搶回自己的眼鏡,不過,她沒有機會再戴上去。
濰揚突地吻住她的唇,讓她腦筋一片空白,拿著眼鏡的手停在半空,驚愕的瞪大眼睛注視著他。
「閉上眼睛。」濰揚稍離她的唇,灼熱的氣息抵在她唇邊。
時雨乖乖的閉上眼睛,阻絕掉眼前今她不敢置信的一幕——
他在親她?他居然敢親她?更莫名其妙的是,她居然讓他親?想到這裡,時雨僵了下,掙扎著要推開他,張開唇要叫他起來。
這可給了濰揚一個大好機會,他靈活的舌竄入她口中,在她唇內吸吮著蜜津,翻攪著她的熱情。他激狂的吻探遍她唇內每個角落,狂野的、急切的吻著她。
時雨呆了、亂了、不能思考了。這麼甜蜜又激狂的吻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更慘的是她居然不覺得討厭,只能無助的在他身下嚶嚀、喘息。
一吻過後,濰揚抬起頭,因熱情而氤氳的眼眸看來更深邃了。他低聲開口,聲音性感而沙啞,「從現在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
什麼?時雨渾沌的腦中發出警訊,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沒說,因為他的唇又再次吻住了她。
第四章
濰揚瞪著窗外的藍天白雲,晴朗的天空跟他陰暗的心情一點都不相稱。他現在算不算是作繭自縛?遇上她之後,他的心不再平靜,很多時候他都氣得想要狠狠打她的小屁股一頓。不過他知道就算有這個機會,他也不會捨得打下去。
「捨得」,他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有了這種情緒?
一切的事情似乎全變了調。
濰揚歎息一聲。他到這裡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她,而是想要揪出「幕後黑手」。當然他也曾經懷疑過她,可是這些日子的相處足以讓他明白,她不是那種工於心計的小人。沒有人的演技可以這麼自然,況且她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起初的逗弄都只是故意要引出她的情緒反應,看看她是否真如表面上一般,是個彆扭的小女人。
誰知道看著看著,他的眼光越來越離不開她,對她的關心、付出也失去了試探的本意。到最後居然為了她而心煩、氣惱!
濰揚苦笑,他一向是冷靜的,這次怎麼會在事情還沒有眉目前,就滲入了私人的感情因素?原先的逗弄漸漸變成真心的付出,他無法再把她當成上司或是嫌疑犯,而只是個讓他氣惱又放不開的女人。
方時雨,這個比北極寒冰還難消融的女人,究竟是哪裡吸引了他?別提她老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光是她的口是心非、彆扭至極的性子就快要將他氣壞了。濰揚無奈的想著,唇揚起一個弧度。
算了,他就認栽吧,不然還能怎麼樣?天知道他是著了什麼魔?紅粉陣仗他不是沒見過,嬌媚、柔順或是辣嗆的女人他見多了,可也沒對誰動心過,沒想到居然會栽在這個女人身上!
待辦的正事至今仍沒有一點眉目。這樣也好,濰揚暗忖,目前他就專心對付這個小女人好了,只要她別再對他口是心非他就應該謝天謝地了,不過這種可能性只有小指尖這麼一丁點兒大。
濰揚不禁笑了起來。他的「總經理」,那可惡的小女人!
*** *** ***
「時雨,這個檔案該歸在企畫部是不是?」濰揚拿著一份會議紀錄問道。
時雨全身僵硬,紅潮一點一點的染上她白皙的肌膚,「隨便。」聲音干的像是什麼尖銳東西刮在紙上似的。
「隨便?」濰揚怪異的看著她,這是他那個一絲不苟的上司所說的話嗎?「你剛剛是說隨便嗎?」
低著頭,時雨在心裡氣惱的將濰揚千刀萬剮了十幾次。他為什麼不能讓她平靜一點啊?「就歸在企畫部好了。」
濰揚再次仔細的看著時雨,她一直低著頭,聲音奇怪,表現也很奇怪。平常的她不是應該都會看著他,然後下達明確的命令嗎?難道她不舒服?這個可能性讓濰揚走近她,關心的問:「時雨,你今天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啊!他幹嘛靠她這麼近?時雨全身溫度立刻上升,心跳也像千軍萬馬奔騰一樣的快速。
「沒有。」一切都很平常、跟平常一樣的平常,他也該死的跟平常的他一樣的討厭。為什麼只有她要這樣在乎他們昨天的那個……意外?時雨氣惱的想著。
「真的沒有嗎?讓我看看,你的臉好像紅紅的,是不是感冒了?」濰揚伸出的手卻立刻被拍了回來。
「不要碰我!」時雨正氣凜然的說道。抬起頭想要瞪他」眼,視線卻不自覺的落在他性感的薄唇上。轟然一聲,她的頭上幾乎冒煙了。
這下濰揚再遲鈍也知道了。哈,她在害羞!誰知道這個冷淡嚴肅的總經理竟會這麼在意他們昨天的吻?
「總經理,你在害羞嗎?」濰揚促狹的問道。
時雨急急否認,「我、沒、有。」用力說完這三個字,她習慣性的想指正他,「我說過要叫我『總經理』的,你可不可以記住一次?」她推推眼鏡,滿意的感覺到自身的權威又回來了。
「總經理,我剛剛就是叫你『總經理』啊。」濰揚故作委屈的辯解。在心裡偷笑她的愕然表情。她當真是心亂啊,居然這麼失常。不過,他喜歡她的失常。是嗎?時雨努力回想。沒錯,剛剛他的確是叫她總經理,可是……他為什麼突然叫她總經理?時雨在心裡揣測他的想法,隨即暗罵自己無聊,「很好,如果沒事,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