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麟及曼琪的話讓堅強的穎芝不覺濕了眼眶,為了掩飾自己的感動,她蹲下身子對振瑋說道:「振瑋,小阿姨要走了,你不說再見嗎?」她摸摸那張跟姐姐相似的小臉。
振瑋乖巧的喊道:「小阿姨再見。」童稚的惹人心憐。
機場大廳傳來下一班飛機的登機廣播。
穎芝欣慰的笑了笑,「好了,我也該走了。」她站起身,對著嘉麟及曼琪說道:「你們一定要幸福哦。」
嘉麟深深的凝視她,簡單的說道:「你也是,祝你婚姻幸福,如果被欺負了,隨時可以回來。」
曼琪啜泣起來,她最不會應付這種離別的場面了——總是令她想哭。
仍然是那個愛保護人的嘉麟!穎芝有一剎那的恍惚,然後她回到現實,笑道:「都還沒結婚,你就幫我想好退路啦?」她接過他手上的行李。
嘉麟有些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穎芝揮揮手,「謝謝你,姐夫。」她喊出了許久未喊的稱呼,這次是真正的告別了。
「曼琪、振瑋,再見。」她點頭後瀟灑的轉身離去。
曼琪哭倒在嘉麟懷中,他摟著她輕吻:「曼琪,別哭,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他輕撫她的髮絲,心中感觸良多。「我們回家。」
*** *** ***
曼琪沉浸在離別的悲傷中好幾天,日子平靜的過了一個月。
晚上,李父嚴厲的叫曼琪到客廳,不明所以的曼琪見到母親也是一臉氣沖沖的模樣,一顆心不禁噗通直跳,不好的預感籠罩心頭。
她走到父母面前,低下頭恭敬的叫道:「爸、媽。」
察覺有異的恬宜也跟著來到了大廳,站在一旁謹慎的注視父母嚴厲的表情。
李母首先厲聲問道:「曼琪,你是不是瞞著爸媽,跟一個帶著孩子的男人在交往?」
曼琪心一驚,本能的抬頭看向恬宜;恬宜也是一臉吃驚,對她連連搖頭。
曼琪回過頭,看到父母氣憤質問的臉孔,不敢說出實話,又低頭看地上。
她囁嚅的說:「沒有,爸媽,你們是從哪裡聽來的?」既然不是恬宜說的,那他們到底是從何得知的?曼琪六神無主,一心只想安撫父母的怒氣。
「你還敢說謊!」李父大怒,用手狠狠的敲擊桌面。「都被你宋伯母親眼看到了,你還敢說沒有!」他氣得身子直發抖,「你居然對父母說起謊來?這麼多年的教育都白費了!」
曼琪被這樣盛怒的父親嚇著了,她一時只能無助的重覆,「宋伯母?」
「沒錯!你宋伯母說她前些天從巴黎回來時在機場見到你,當時你身邊有一個男人,你還牽著一個孩子的手,看起來親熱的不得了。」李母冷冷的說道。「是真的嗎?曼琪?」
曼琪全身發冷。怎麼會這麼巧?她完全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被父母發現。她著實心慌意亂,什麼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
「曼琪!你媽在問你話!」李父喝道。
「爸媽,姐是……」恬宜試圖為曼琪說話。
「恬宜,不許插嘴,上樓去!」李母命令道。
恬宜看姐姐一眼,無奈的上了樓,可是她並沒有回房,而是坐在樓梯口偷聽。
曼琪緊張害怕的看著父母,心一橫,牙一咬,說了出來:「是的,我在跟嘉麟交往。」
這下換李母發飆了,她尖銳的說道:「嘉麟?叫的這麼親熱?曼琪,你知不知道你跟子峰有婚約?你現在給我捅這樓子,是故意要讓我跟你爸難堪的是嗎?」看著女兒,李母更氣了,「你是怎麼跟這男人搞上的?你不是都去圖書館嗎?」李母被氣得口不擇言,完全失去人前冷靜、自製的完美形象。
頓了一下,李母明白了,「難道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們?」
曼琪無語,她默默的聽著父母的訓斥,不承認也不否認。
李父氣到渾身不住顫抖,他用手指著曼琪,「你……你這個不肖女!居然說謊騙我們,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他頹然坐在沙發上。「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你有沒有為我們想過?我的名聲都要被你給毀了!我李牧為的女兒居然跟一個有孩子的男人在交往!」
李母冷冷的說:「立刻跟那男人分手,聽到沒有?你明年就要跟子峰訂婚了,現在容不得你引起任何閒言閒語。我看得跟親家母說一聲,乾脆直接辦婚禮,省得你惹出更大的麻煩!」她從來沒想過一向乖巧的女兒居然會背著他們做出這種事,這讓她既驚訝又氣憤。
曼琪猛然抬頭,「不!我不要嫁給子峰,我不愛他,我愛的是嘉麟啊!爸媽,我求求你們,不要這麼做。」她驚慌的說。
現在她怎麼可能再去嫁給子峰?怎麼可能還離得開嘉麟?
李父嗤之以鼻,「愛?我看你是昏了頭,被那男人騙了。」
「不是這樣的,我跟嘉麟是真心相愛的。」曼琪搖頭急急辯解,希望父母能瞭解她跟嘉麟不是他們想像的那樣。
「好啊,你現在不但學會說謊,還會頂嘴了!看來那男人對你的影響還真是大。」李母強硬的說:「好,你不分手是不是?我就不讓你出去,看你怎麼跟他見面!到跟子峰訂婚之前,你都不能離開家門一步!聽見沒有?」
曼琪驚慌的看著盛怒的父親,再看向繃著臉的母親,「爸媽,你們不能這樣做呀。」
李父瞪著曼琪,「為什麼我們不能這麼做?現在就給我上樓,要是你敢踏出家門一步,我就立刻讓子峰跟你結婚!你看我做不做得到!」李父怒火騰騰的拂袖而去。
李母看向女兒,歎了口氣,「曼琪,你太讓爸媽失望了。這段時間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語畢,李母跟著離開。
曼琪跌坐在地上,她該怎麼辦?她惶惑的想著。
嘉麟、嘉麟,我們要怎麼辦?曼琪在心裡苦苦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