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浪子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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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梵宇無奈的笑笑,看來他是躲不過一番查問了。

  三個人坐在大廳,孟伯全問:「你這幾天是去哪了?只叫耀宇告訴我們你不回家,搞什麼鬼?你知道你沒回來讓你媽多擔心嗎?」他「盡職」的問了一個父親該問的問題,其實他真正想知道的是,這麼晚了,他沒好好待在玉玫家,跑回來作啥?

  梵宇愧疚的看母親,「媽,對不起,害你擔心了。我有點事要處理,所以……」

  畢竟不習慣說謊,蘇雪涵緊張的一笑,結巴的說:「沒--沒關係,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她也想知道兒子為何跑回家,該不會是丈夫的計畫出了什麼問題吧?說來可笑,這可是她自兒子們成年以來,第一次不希望兒子回家。

  「什麼事讓你連晚上也沒得回家睡個覺?梵宇,你得好好解釋一下。還有,你要『認真交往』的那個女孩呢?你們進展的如何?」孟伯全問道,希望能夠打探出一點消息。

  梵宇努力想找個像樣點的理由,他幾乎想告訴父母,他跟個清白女子夜夜睡在同一個房間,這樣父親就一定會叫他對她「負責」,如此一來,她那同事就沒有一絲機會。

  梵宇幾乎要屈服在一時的衝動下,但他畢竟不是這種人,既然雨兒和那男人彼此相愛,他不可能去阻擾、破壞他們。

  他孟梵宇光明磊落,不做這種橫刀奪愛的事--事實上也從來不需要。但當他想起那男人的目中無人和雨兒近似背叛的行為時,怒火又升了上來。

  奇怪的是同時還有苦澀的感覺充塞心中。

  孟伯全見兒子不語,不知在想什麼,於是催促道:「梵宇,快說呀。」

  他如大夢初醒,朝父母笑笑說:「朋友有點事要我幫忙,她母親快死了,需要找個人讓她開心開心,所以我現在住在她家。」雖然這理由詭異,但卻最符合實情。

  「朋友?我怎麼不知道有這種事?男的還是女的?」孟伯全裝得一臉狐疑。

  「當然是男的。」梵宇很快的說。他要是笨到自掘墳墓,早八百年前就自投羅網--結婚去了,還撐得到現在?

  孟伯全忍不住笑意,他假裝咳嗽,佯怒說:「你有空去給個外人『綵衣娛親』,不如多陪陪你媽跟我!真是,什麼時候回來?」察覺到自己失言,他連忙補救,「我是說,現在沒事了吧,不用再住在外頭了?」

  梵宇楞了一下,他還沒想到這點咧,他今晚沒回去,雨兒鐵定擔心得很,明天她媽肯定會問起他去哪了,她懂得應付嗎?

  他想起上次他不過離開幾小時,她就以為他走了,那這次一夜沒回去,她不知要有多擔憂害怕,一定又會胡思亂想。

  梵宇不安的挪動身子,他的確太莽撞了。沒錯,今天雨兒的行為是讓他頗為惱怒,但他的態度也不好。老實說,他的行為簡直像個吃醋的丈夫,實在太不合常理了,他氣得像被老婆戴綠帽的人。

  實在太奇怪了,這種表現一點都不像他自己,他什麼時候如此在乎過一個女人?

  梵宇拋開這令人心亂的想法,回到眼前的問題--父親問他是不是不用外宿了。不用了嗎?他自問。他想到要面對心裡愛著別人的雨兒,就覺得很難受。這不是說他要她愛上他,也不是他對她有超乎尋常的感情!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這樣而已。

  可是他向來說話算話,梵宇下定決心--他會回去完成他的承諾。

  他對父親說:「呃,還要一段時問,很快我就會回家。」

  那他為什麼回來?孟伯全心中存有疑問。

  他試探的問他:「那你女朋友呢?什麼時候帶回來給我和你媽看看?」

  根本沒有這號人物呀!梵宇心虛的笑,同時訝然雨兒的倩影竟會浮現在他心頭。不過那當然不代表什麼,她只不過是這些天跟他比較親近的女人,所以他才會自然而然在父親詢問起女友時想到她。

  他決定繼續敷衍父母,「時候還沒到嘛,我們正在努力培養感情,等時機成熟,我一定馬上帶她來見你們。」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幸好老大和小柔的蜜月再過一個多月就結束了。到時他又可以恢復以前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必為了一個女人而氣得半死,卻又時時牽掛著她。

  第五章

  他在隔天晚上回去,他的歸來讓三個女人各有不同的反應--葉母雖鬆了口氣,但對他竟敢欺負女兒仍有點怒意;羅婉莉則是訝異加上得意,以為他一定是為了她才回來的;念霓則是百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幸好他們還有點默契,羅婉莉問他不是有工作怎麼那麼快就回來時,念霓只提示了一句,他就自然的接下去解釋。讓羅婉莉半信半疑,但已經沒有先前的得意洋洋。

  表面上他們已雨過天晴,但不久念霓就發現,其實一切都跟他負氣離開時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並不是他對她不好或什麼的。在母親面前他仍然盡責的扮演一個好丈夫,也不再理會婉莉的刺探或賣弄風情,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她這「假妻子」上。

  可念霓知道他還在生氣,因為他的碰觸雖頻繁卻不再帶著熱情,而他的笑容也不再真心,笑意未曾到達眼底。

  更糟的是,私下獨處時,他也不再試著和她說話,神情是她不曾見過的冷漠,和在母親面前的表現是天壤之別。

  念霓對他這樣的態度傷心欲絕,而他白天的熱情和夜晚的冷漠更增加她的心理壓力。當她想跟他說話時,一看到他漠然的模樣,已到嘴邊的話就又吞了回去。

  她明白他在氣那天維德送她回來--不,應該是氣她去找他,還告訴了他全部的事,或許加上她居然不反駁她和維德是戀人的指控。

  但她不是故意惹他生氣的啊!那天他做的事和說的話太讓她難過,教她只想找個人傾吐她的傷心。而唯一真正關心她的明友只有維德,所以她才會去找他。至於對他倆是情人的控訴不否認,也只是一時衝動,想氣氣他而已……想不到他真的發火了,到現在還跟她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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