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霓遲疑,她不能昧著良心說,假如她和婉莉沒有親情羈絆的話,她仍願意忍受婉莉的利嘴。但畢竟她們是姊妹,所以問這問題絲毫沒有意義,不是嗎?
念霓的遲疑已經給了梵宇足夠的理由,他不必擔心婉莉走了會讓她傷心。他微笑,「我明白了。交給我處理,你不用擔心。」
念霓還是覺得不妥,她企圖阻止他,「你不要亂來,媽--媽會難過的。」
梵宇為她的可愛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你母親恐怕會比我更高興呢。」看她仍一臉擔憂,他向她保證,「我會先跟她商量,問問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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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離開我當然是求之不得。怎麼突然問我這個?莫非你有法子把魔女弄出去?」葉玉玫沒好氣的問著梵宇。
梵宇謙虛的頷首,「我會找到辦法的。」
葉玉玫想起他是孟家人,而以孟家的權勢的確可以想到不少好辦法,但表面上她僅能知道他是個攝影師,因此她故意問:「以你一個不成氣候的小子,能有什麼法子?」
梵宇莫測高深的微笑道:「我十分擅長說服的技巧,你們就不必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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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宇找上羅婉莉是在一個葉母和念霓都不在的下午。
婉莉見他單獨來找她,一臉驚訝,以為他終於明白她比念霓好,隨即嫵媚的對他微笑,「怎麼,終於對她厭煩了?」
「有件事想麻煩你。」梵宇有禮的說。
婉莉的纖纖玉手挑逗的撫過他的胸膛,「說呀,何必這麼生疏,我可是沒把你當外人哦!」
「請你離開這裡。」梵宇神色未變的拿下她的手。
以為梵宇願意把她納為情婦的婉莉,壓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下子楞住了,然後嬌媚的打他一下,「唉唷,討厭,不要開這種玩笑嘛,你把人家嚇了一跳。」
「恐怕我不是在開玩笑。」梵宇仍是一貫的冷靜。
婉莉終於發覺不太對勁,拉下了臉問:「你是什麼意思?憑什麼要我走?我又為什麼要走?你別忘了,這可是我家,你才是外人。」
他冷淡的開口:「要你走的原因很簡單,是為了不讓你再傷害她。你有三天的時間整理行李。」
婉莉沒有假裝聽不懂「她」指的是誰。她皺起眉怒視他,尖聲問:「為了她?你這個花花公子居然會為了個普通的女人把我趕走!她到底有哪點比得上我?」
「正好相反,是你沒有一點比得上她。」梵宇微笑。
「笑話!論長相、論身材,我都在她之上,為什麼你那麼護著她?別騙我說你們是夫妻,我壓根兒沒信過!」婉莉氣紅了眼。
「你說的或許都對。可惜的是,最近我才瞭解裡面的東西要比外表重要得多。她是一顆未開採的黃鑽,而你頂多是……外表絢麗的蘇聯鑽。」他侮辱人的咧嘴嘲弄。
婉莉氣結,她威脅他,「是嗎?好,我現在就去通知各大媒體孟二少爺是我姊夫,讓你和她弄假成真,綁在一起一輩子!」她作勢要打電話。
不是不明白事情嚴重性的梵宇奇異的並不害怕,這恐怕是他第一次對和同一個女人相守一生的想法不感到恐慌,他甚至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婉莉只是想嚇唬他,真讓他們弄假成真對她並沒有好處。她憤然的摔下電話,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漾起邪惡的笑容。「你真那麼喜歡她?那倒好,我是不會走的,我要留下來好好折磨她。我是不知道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而我也不在乎,反正你不可能護她一輩子。況且她媽也快死了,到時候她還不是孤伶伶一個人?哼,我不會讓她好過的!」她撂下狠話。
梵宇努力抑制想殺人的衝動。他冷冷的說:「你不會有那個機會。我話就說到這,你有三天的時間。」他轉身離開這令他作嘔的女人。
她在身後叫囂:「我不走你又能拿我怎樣?」
梵宇頓了一下,笑著說:「後果自負。」
婉莉為他聲音中的無情發了個冷顫,她第一次體認到,他的威脅也許不是隨口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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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生平第一次恐嚇人,梵宇仍做了必要的手段,訝異的發現孟家的財勢確實帶來了不少方便。他並不會感到良心不安,因為那是羅婉莉自找的。再說,所謂先禮後兵,他已經很有禮貌的知會她了,若她不聽,那麼他也只好使出最後手段。
接下來的兩天,只能用恐怖、可怕來形容。婉莉像潑婦般張牙舞爪的對他們三人極盡侮辱詬罵之能事。葉玉玫當她瘋了,完全不理她,偶爾諷刺的回她幾句。梵宇則是除了念霓上班的時問外都伴著她,婉莉一出現就帶她離開是非地。
因此婉莉的叫嚷除了帶給眾人耳朵不適外,並沒造成傷害,反而把她自己的嗓子給喊啞了。
到了最後期限的前二天,婉莉接到一通電話,是公司打來的。命令她這一、兩天內要是不回去恢復走秀,將不再和她續約。
由於她簽的約只到半年後,也就是說,半年後她將失去工作。她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只是她沒料到梵宇真願意為念霓做這些。
但她不肯認輸,她相信以她還小有名氣這點,一定會有別家公司願意聘用她。於是她打了幾通電話去詢問一些有規模的公司,得到的卻是一樣的結果--上層交代下來不能用她!
婉莉吃驚極了,開始有點憂慮。以她愛揮霍的個性,身邊根本沒有積蓄,也就是說,六個月後她將喝西北風!
她試著聯絡和她有過露水姻緣的那些人,豈料他們不是拒聽她的電話,就是推說不認識她。好不容易有個搞貿易的小商人接聽她的電話,卻畏畏縮縮的說他不能包養她,否則孟家將不把一些小生意讓給他做,到時公司恐怕會倒閉!
婉莉沒聽完就掛了電話。男人!全是些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