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不吃?」安東尼不敢再像以往一樣對她手來腳去,怕動到她肚裡的小孩,只能盡量跟她唇槍舌劍了。
「不吃?拉倒。」他作勢要女傭撤下餐車。
「你敢?!」紗紗居然反過來恐嚇他。「那就等著餓死你的小孩。」指尖用力點點自己的肚皮。
「你在威脅我?」哼,他有多久沒嘗過這種真正被人威脅的滋味了?
「不對,我是在恥笑你。」紗紗一甩髮,仰頸昂首直視他,露出挑釁一笑。「我恥笑你--安東尼?柯里昂,不敢面對我、要我,只得委屈自己到外面找人湊合湊合。」
末了更是大聲笑給他聽。
「你真是孬種!」
第八章
孬種?
安東尼面無表情,女傭們個個全都嚇壞了。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辱罵主子,而更可怕的是,主子並不憤怒,甚至還泛出淺淺的笑容,就是那抹笑容駭得她們差點當場口吐白沫倒下去。
「出去。」他一下令,女傭們個個連滾帶爬奪門而出,甚至連餐車都忘了撤走。
紗紗這才警覺的閉上嘴,看著那扇又要帶上的門扉,急忙想跑過去,但後領被一隻大掌拎住,回到柔軟的床上,雙臂被往上一拉,越過頭頂,就……被綁住了?
「你在做什麼?」安東尼不理會她的低吼,只是拿出另一條領帶,重複地纏綁在她被迫舉高的雙手,束在床頭雕花鏤空的青銅飾柱上。
確定她再也逃不掉,他才從容的動手剝去她身上的衣物,裸露出她的嬌軀。
「你幹麼,會冷耶!我如果感冒了,影響肚子裡的小孩,我看你--唔唔……」
一團手帕塞進她的小嘴裡,成功阻撓她的咒罵。
「誠如你所願,」安東尼的笑容益發燦爛、也益發猙獰。「我安東尼?柯里昂豈會不敢面對一個女人、要一個女人呢?」
雙指併攏的尖端沾染迅速泛襤的暖濕,他無動於衷地看著她吃痛卻又喊不出來的表情,心中有著報復的快感、勃發的獸慾……以及一抹厭惡及悲傷。
「唔……唔唔……」紗紗全身泛紅的膚澤、嬌軀扭動的模樣卻又讓他完全忘卻悲情。
指尖的春潮告訴他,她即將獲得滿足,於是他把手收了回來,聽見她不滿足的悶喊,氣急敗壞的踢蹬雙腿。
「慢慢來。」安東尼預告了他施刑的方式,俯首親吻她的頸子、鎖骨。
你、是、故、意、的!紗紗瞠大的怒目寫滿了控訴。
安東尼又笑了,「我說過,慢慢來。」他惡意的羞辱著她,唇舌及雙手又開始嫻熟的愛撫她。
「唔……唔唔!」紗紗拚命掙扎扭動,但嬌軀卻又無法閃躲,被迫承受安東尼的撩撥、挑逗、愛撫,卻又無法得到最後的滿足……
直到她再忍受不了的累暈過去,安東尼解開她的束縛,帶著滿身不願傾洩在她身上的慾火離去。
紗紗清醒過來後,氣得又跳又吼--安東尼在書房裡聆聽女傭的報告時,快意的開了瓶十五年珍釀以茲慶賀。
這種「報仇」從此便不時上演,紗紗不肯吃飯、砸東西、無理取鬧時,安東尼便「禮尚往來」的將她綁起來處罰她。
「唔……」就像此時,一枝柔軟的鵝毛筆正輕輕地在渾圓隆起的腹部上兜轉,一圈又一圈,紗紗渾身都在輕顫,小臉卻是不肯認輸、擰眉閉眼苦苦忍耐的表情教人好不憐惜,卻又想狠狠逞歡。
「裝出這種修女的表情給誰看?」安東尼硬是按捺著慾望,輕咬她小巧的耳垂,但溫存的愛撫卻又搭配著極盡諷刺、數落的字眼。
「很舒服吧?你的臉紅得真可愛,你的身體為什麼一直抖個不停?」明知故問地將鵝毛筆掃過她,她激動得連螓首都從枕面上抬起,用充滿被刺激得熱淚盈眶的雙眼瞪著他。
「怎麼?你是想說什麼?」安東尼更進一步刺激她,終於將她口中的手帕給取了出來。他也很好奇她會說出什麼樣的懇求,來請求他滿足自己?
但他料錯了。「滾開,你這孬種!」紗紗比以往更加凶悍。「只會用這種手段來虐待女人,你根本就不行了,不是個男人--」
「我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個男人!」安東尼發出憤怒的咆哮。
「你該死的--」
該死的她依然這般契合他,又嬌小又暖熱得彷彿要將他整個吞噬。
該死的他終究是「破功」,而且「破」得如此徹底,對慾望投降。
該死的這種再度擁有她的感覺如此美好!
他閉上眼睛,咬牙切齒地猛然一抽身,不肯真正在她體內釋放。
她不配!
「嚶……」身後傳來她異樣的急促呻吟聲。
呵,她總算嘗到真正慾求不滿的滋味了吧?安東尼得意的想。
「安東尼……」
正當他連看也不想多看她一眼,想就此大踏步離開時,身後卻傳來她柔若無骨的呻吟叫喚聲。
他的腳步停頓了下,但仍是沒有遲疑地掉頭就走。
從此這形成一種固定模式,他每次都跟她冷戰、爭吵,接著就是一連串激烈的肢體衝突,然而不管過程是如何演變,最後的結局依舊是猛烈的佔有,夾雜著男人的怒火與女人的尖聲叫罵。
然後安東尼就會陷入自我厭惡與緊張情緒裡。
他一方面厭惡自己總是那麼輕易陷入紗紗的魅力中,而等激情平息、夜闌人靜時,他便會緊張的在自己房裡來回走動,不斷責備自己會不會因太過粗魯而傷害到她?
但下一瞬間又會氣極自己何必還關心這種虛情假意的女人?可不一會兒,兩腳卻又像有著自我意識地挪動,來到她的床邊探視她。
……如果不是很確定自己相當清醒,他會以為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
奇怪的是,他從不覺得她那顆愈來愈大的肚子「有礙觀瞻」,只注意到她染上激情紅暈的模樣有多誘人,一次又一次教他欲罷不能。
也因此,情況就這麼持續曖昧下去。
今天也不例外,當他完事翻下床往外走,又聽見紗紗在呻吟著呼喚他,但聲音比以往更加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