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樊樊,他願意隱忍。
「啊,樊樊知道。」腦袋猛點。「樊樊和紗紗和葉葉和閻閻和白白和……」一口氣點名的天兵架武和閱兵花草一模一樣。
安東尼皺皺眉,顯然他想進一步瞭解她的算盤是撥錯了方向。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樊樊她--套一句醫學上的說法,是個輕度智力障礙者。」紗紗證實了他的想法,表情凝重--從他劈頭提出自己的疑問開始,小臉便失去一貫氣定神閒的派頭。
「她可以自己更衣、洗澡、吃飯,只要是習慣性的活動都難不倒她。可是她的理解力和感情只停留在七歲左右,你最好別去破壞她單純快樂的生活,畢竟不久--」紗紗警覺地打住了話。
「不久?」安東尼聽見了,一方面為樊樊的情況感到難過,一方面卻又為著自己感到心碎--難道自己再度動情的對象,卻癡傻得一輩子都不可能回應自己的感情嗎?
這教他情何以堪?!
「你們要待在義大利的時間不久了嗎?」一天一天過去,不知不覺的,他竟然忘了這對姊妹花並不是當地人,總有要回美國的一天--
不,他不准!
「差不多了吧?」紗紗骨碌碌地轉動黑珠,秋波水汪汪的,彷彿藏有無限的秘密。「是該回去了。」
「那--」安東尼深吸口氣,決定換個方式著手。「我可以跟你們同行嗎?我想拜訪你們的監護人。」好向對方提出他對樊樊規劃的藍圖。
安東尼很快就想開,並安慰自己:如果樊樊一輩子都不可能回應自己的感情,沒關係,他愛她就好!
他沉沉合睫,再輕輕地睜開眼:心中已經作好決定。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但天有不測風雲。
「嘩哈,我最親愛的表弟!」這天寧靜的午後,柯里昂宅邸出現了一名不速之客。
「安米爾?」安東尼杵在原地不動,被動地接受對方熱烈的擁抱招呼,他及時伸手擋在嘴前,阻擋對方的「親吻禮」。「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在米蘭準備下一年度的時裝發表會。」
十根指頭數來長短不一,一群羊裡有白也有黑,而安米爾就是柯里昂家族中那只「黑羊」,他並沒有留在那不勒斯幫忙家族事業,而是發揮了天生的美學細胞,一古腦兒栽入流行時尚圈裡,甚至還自創時裝品牌。柯里昂老一輩的族人都覺得他「不務正業」,對他頭痛得很。
但所幸的是,安東尼十分支持他,讓安米爾得以掙得自己的一片天空;也因此,這對表兄弟儘管差了七、八歲,卻反而很親近,沒有什麼代溝。
「米蘭的時裝發表會再過一個月才要開始做準備,我抽空回老家來看看。」
安東尼點點頭。「到安東妮婭那裡打過招呼了?」
「去過一趟了。嘩哈,她那對雙胞胎是怎麼養大的?肥嘟嘟的,將來怎麼穿得上我設計的最新款式……」滔滔不絕好幾分鐘後--「對了,安東尼,聽說這裡招待著兩名嬌客?」
雖然人在米蘭,但可不代表安米爾就對老家的動靜毫不關心。
安東尼邀請不相干的外人到本家宅邸作客--尤其聽說還是年輕美麗的姊妹花,他這異常的舉動已經引起幾位長老的「關切」,說不定老人家他們已經從各個角落紛紛趕回那不勒斯來了。
「在哪裡?介紹給我看看吧?」這才是安米爾抽空跑回那不勒斯的最大原因啊。
「她們出去了,待會兒才會回來。」樊樊和紗紗在幾個女傭的陪伴下到市中心去玩了。
「還要等啊?真可惜。」吁出一口長長的氣,安米爾接過僕人斟來的美酒呷飲。「我真想早點看看她--」
「樊樊回來了!」說時遲那時快,書房沉重的門扉應聲而開。
坐在加裝滾輪的皮椅上的安米爾,反射性地連人帶椅轉身,就見一大束色彩繽紛的玫瑰花湊了過來。
「哈--哈啾!」安米爾就是受不了太多花粉靠近,他可憐的過敏鼻子啊!「哈啾哈啾哈--」很不客氣地對著這一片可憐又無辜的玫瑰花打了好幾個噴嚏。
「玫瑰姨姨!」樊樊根本沒看清楚這個「辣手摧花」的傢伙是誰,就逕自心疼地嚷了起來,黑色大眼熱淚盈眶。
她這才發現對方不是安東尼,而是不曾見過的陌生人。
「不是東東!」她叫了起來。
東東?安米爾為樊樊的美貌驚艷好半晌,這才回過神,明白她在說些什麼。
「不,我不是安東尼,美麗的小姐。」執手親吻禮,安米爾眼中瞬間迸出熱烈的火焰。
「噢……」樊樊仍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
但是,「哈羅,你好。」晚一步進來的紗紗,睜著早熟的黑眼珠,敏感地觀察到樊樊一瞬間的臉紅心跳。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局勢在暗中迅速且微妙地變化著。
很可笑的,第一個發現的卻不是當事者之一的安東尼。
紗紗張大小嘴,看著安米爾扶著樊樊--這原本是一種再普通不過的舉止,但為什麼他們兩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親密,還很配?
不只紗紗,僕人們也瞧出了一絲端倪,一些耳語流傳著。有人說看見兩人躲在花園中親吻;又有人說安米爾總是大清早的才回到自己的房間;更有人說光是從安米爾及樊樊相視的眼神裡,就可以看出那抹不尋常情愫……
等安東尼聽見風聲--或者該說是赫然察覺事實時,已經慢了好幾步。
而且是在最糟糕的狀況下--
嬌紅的玫瑰灑了一地,安東尼面無表情地看著樊樊躺在床上,偎著男人修長赤裸的胳膊--他不必掀起被單也知道兩人的軀體是光溜溜的!
「不……」安東尼的右手握住最後一枝玫瑰花,花莖上的突刺,狠狠嵌入他的掌心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