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風有些感動的接過,長那麼大,第一次領受到人與人之間溫暖的人情味,也可以如此毫無防備,真誠以待。
「這是老玖要我轉交給你的一些刀傷藥,還有頭痛、胃藥。」薛冰拿出個小布包遞給石風,「他說他年紀大,要早點睡,所以不出來與你送行。」也許是怕離情依依吧!
石風點點頭,心中有些感傷;他真的好想多留一些時候,奈何時不予我!
「你們真是好人。」石風發現眼角濕濕的,原來自己也會流眼淚。
男人有淚不輕彈,不願讓人瞧見他的淚水,他咧齒一笑,「我會保重,謝謝你們,那我走了。」說完,旋身要離去時。
「石風!」到底紫衣還是憋不住了。
薛冰狡黠一笑,拍拍紫衣的肩膀,用眼神示意王嬤嬤一起進屋。
空曠的天井,蕭瑟的冷風吹拂過,將默立在廣場中央的兩人衣衫打得劈哩啪啦作響。
「你進去吧!外面風大,要是著涼了就不好。」石風含笑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原來她躲在門後偷哭。
「你什麼時候再來看我?」紫衣仰起小臉蛋,睜著靈慧動人的晶眸。
「若有時間,我會再回來?」
「一定。」得到他的承諾紫衣重拾歡顏。
石風肯定的用力點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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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
薛冰倚坐在窗檯,望—眼剛進來的紫衣雙眼腫得像核桃—樣,她乍然驚覺她的小師妹長大了,不再是揪著她衣服哭泣的小女孩。
只是為什麼對方卻是石家兄弟,難道薛家人注定要為石家人傷神心痛,這不知道是欠了幾百輩子的債。她不由得長歎一口氣、
「姊姊,你真的要放棄?」紫衣擦去淚水,才想起薛冰的事。
「不放棄行嗎?條件上我輸給銀城姊妹,更何況他心裡早已被皓雪站娘的身影佔據了,根本容不下其他人。」薛冰笑得苦澀!
看薛冰孤獨落寞的表情,怎能再讓姊姊為她的事操心?紫衣下了決定。
「姊姊,我們去找師兄,然後一起去琉球看師父,如何?」
薛冰回看紫衣眼中的鼓勵,她仍遲疑了一下。
「反正悶在家裡也不是辦法。走啦!」紫衣拉扯薛冰的衣油,不依的撒嬌。
「好。」薛冰頡首。
也許出去走走,能讓她忘卻那個令人又愛又恨的臭男人,重拾失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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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進來。」正埋首於堆積如山的帳冊和報告的崔皓龍抬起頭看著來人石雲,「真不可思議,你也會來找我!」
從他自塞外回家,石雲就把他的工作丟還給他,並誓言絕不踏進他的書房,碰那些令人頭痛的數字問題。
「能者多勞,何況這本來就是你的工作。」石雲面不改色的笑。
「是喔!真不知道石叔留你們下來幹麼!事情沒做半點,爛攤子倒不少!」崔皓龍意有所指,打量眼前亂七八槽的眉批,還得他重新一個個的核對。
「你要體諒我這個快成親的人難免比較忙碌。」石雲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是嗎?」崔皓龍不以為然的挑眉,「如果你這副懶洋洋的無所事事,不是吃、就是看風景、睡覺,這就是忙碌的話,我還不知道你忙起來是什麼樣?」
「別這樣嘛!老兄,你每次外出,是誰替你賣命經營飛龍堡的?」石雲拍拍崔皓龍的肩膀。
「結果給我捅了一大堆紕漏。」崔皓龍沒好氣的橫他一眼,「說吧!你想做什麼?」
「我去找皓雪,我知道她大概去哪了。」
「那銀城兩位大小姐呢?你就把她們丟下?還有石叔回來怎麼辦?」聞言,崔皓龍愣了一下,不答應好像不行。
「有你在。」石雲笑嘻嘻的把問題丟給崔皓龍,「偉大的少堡主相信你一定能辦妥。」
「你這小子!看你這副嘴臉,我就有氣;快滾吧!省得我看了礙眼。」崔皓龍搖搖頭,目送石雲消失在門後,他不禁吁了口氣。
這個石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什麼事都算得好好的;猜到他擔心皓雪下落不明,絕對不會反對的。
想到皓雪的安危,崔皓龍心亂如麻、這個未經人事,從未一個人出過遠門的小丫頭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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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吹過林間,半禿的枝伢上剩下一些枯黃的乾葉唏嗦作響,在昏黃的殘陽下如鬼魅一般狂舞,吹裂一片枯葉的枝梗,如斷了線般飄落旋轉的打在薛冰的臉上,她始注意到天色已黑了。
「紫衣,趕了夠久的路,找個地方休息。」
「好的。」紫衣打量週遭環境,仰望天際赫然發現一道炊煙直入雲霄,「姊,這林子還有其他人吔!要不要過去瞧瞧?」
「不要去打擾人家,我們走我們的路。」薛冰早就看到那煙霧裊裊,只是不想節外生枝。
誰知道是什麼過客跟她們一樣連夜趕路,說不定是土匪強盜,剛搶了錢正在分贓呢?她們去探究竟,豈不是自找麻煩。
「去找一些枯枝樹葉生火。」她一邊清理乾淨一處空地,一邊對紫衣說。
紫衣眺望冉冉上升的煙,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虛應了一聲,就朝那炊煙處行去,反正她武功高強,躲在樹梢瞄一眼應該沒什麼關係。
薛冰抬起頭來不及阻止,就見紫衣身輕如燕的騰空飛掠,形成一抹紫光沒入夜色中。
她也只能搖搖頭歎口氣,但願年輕氣盛的紫衣別魯莽行事,胡亂生是非,她就感天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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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跟我!」一個粗嘎沙啞富磁性的嗓音,口氣溫和得不像是在趕人,可是卻含著無限威儀和嚴厲。
「我……」然後一個柔弱的細聲呢喃,踟躕了半晌,才怯生生的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想而知,她是費了多大的勇氣說出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