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大白癡,不會游泳,你還下水?一喘了好幾口氣,石雲回想起方才驚險的一幕,他仍心有餘悸。要是她動作稍慢一點,要是他已經溺斃了,那不會游泳的她豈不是和他做同命鴛鴦?
「咳……咳!我……我想救……咳!」被水嗆到原來是那麼痛苦,害她眼淚都流出來,她發誓以後絕不碰水了。
石雲又氣又心疼她那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伸手旋過她的身體,緊緊的將她摟在懷中,感受彼此的心跳,確定他們都還活著。
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睜大眼珠子,嘴愕然張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還有一絲絲窘迫。因為他們衣服都是濕的,而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更讓她深刻感受男女身體的差異,他的陽剛結實,強而有力的臂膀包圍住她,男性的氣息飄人她口鼻,再加上急促的心跳幾乎快讓她喘不過氣來。
誰知他還咬住她的小嘴,吻的她意亂情迷,分不清東西南北,他難道不知道她快沒氣了?她沒淹死,也會窒息而死!這個可惡的男人,非要這樣整她不可嗎?
抵著他胸膛,她掙扎欲躲開他的熱吻,而被奪去呼吸是原因之一,還有掩飾內心對這強烈的吻的震撼。
「為什麼要吻我?」總算讓她掙脫開他的箝制,她喘息不已的低語,雙手攀住他的脖子尋求支持。
「你是我的小妻子。」石雲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她的朱唇,真不知道她在抗拒些什麼?嫁他不好嗎?還是她心有所屬,腦海不期然閃過那位冷酷的男子,「你師兄——」他才起頭,就被她截斷。
「他去追我娘了。」她埋首在他胸前,感覺臉頰火辣辣的幾乎把水珠蒸發了,「怎麼上去?」
果然是冷默,他在她心底的地位難道比不上她師兄嗎?心中感到不快的石雲轉身躍上地板,然後拉她上來:
「呼!泡在水裡真不舒服。」薛冰渾然未覺他臉色瞬變,還不怕死的提起他嘔吐的對象,「待會兒師兄會來救我。」
「不許提他!」石雲低吼了一聲。雖然明白心浮氣躁乃兵家之忌,可是他就是受不了從她口中聽到她崇拜的師兄,他才是她的丈夫,她內心應該只有他一個人才對。
「你怎麼了?」好難得,向來漫不經心的笑看人世,連快死都面帶微笑的傢伙也會動怒。
「沒事。」他平緩下焦躁起伏不定的心情,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
在輸贏未定之前,情況還是對他有利,他們之間還有一層婚約束縛著不是嗎?想及此,他揚起嘴角,彎成一道漂亮的弧形,不禁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看到他奸邪的笑容,薛冰心裡有些毛毛的,不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哈啾」原奉濡濕的衣服再加上一次浸水,紅衣貼在身上,曲線畢露的薛冰忍不住打個噴嚏。
雖然渾身濕透的薛冰看來更加動人,可是他不敢有任何遐思,連忙別開臉。
「我去廚房找木材生火。你去找找有什麼衣服可以換。」
「廚房在最後一間。」薛冰用手袖擦拭從頭上順勢汩汩而下,溜過面頰的涓涓細流,方始想起衣服泡在水裡,情況比頭髮更糟。布料沉重又滴水,連腳下都濕了一灘水,還可以照鏡子。
這時她赫然驚覺自己紅色勁裝正緊密黏在她的肌膚上,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筒直一覽無遺,而她還沒有女性的自覺。
回想起從爬上來到現在,他一定都看到了,她就覺得好丟人!一陣暖烘烘的熱氣自腳底竄升,直衝髮梢,她感覺耳根子發燙,自己一定是滿臉通紅。
幸虧他不在,她心想還是去翻翻看各房間,看有沒有什麼衣服替換,順便替他帶一套。
真可惜,剛才只想到自己,卻沒注意到去觀賞他的身材,白白錯失一個養眼的機會。雖然不一定成為夫妻,但欣賞砍賞,當作留念也不錯,真是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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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雨勢未歇,風雨交加,分不清是白晝亦是夜晚,不過湖水沒有再高漲了。
他們兩人各自換上乾淨的衣衫,圍坐在火堆邊,隨時注意窗外的天氣。
「侍會雨一停,我們就回岸上去。」在這種陰晴不定的天氣下,難保不會來第二次的狂風驟雨,為了安全起見,石雲提出意見。
薛冰兀自沉浸在剛剛的羞窘中,一邊擦拭頭髮一邊低垂著頭,注視竄燒的火舌,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冰兒。」石雲柔聲輕喚。
「啊!你說什麼?」薛冰一抬頭,就後悔了,望見他那對洞悉一切的黑眸在火光映射下,燒起兩簇火苗,遠比火餡還要剌目,吸引著飛蛾去撲火,而她就是那笨死的飛蛾。
石雲咧齒一笑,打量她微濕的長髮披肩有如瀑布飛瀉而下,看起來清新可人,一張嬌靨在跳躍紅火下更加瀲艷嬌俏,腦海裡浮現她剛出水那一幕——
雖然天色未明,可是練家子的眼力不同於平常老百姓,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她玲瓏有致的胴體,那般嬌媚誘惑著他男性的慾望,即使是自制力過人的他,也無法壓抑下腹中燃燒的慾火,不得已只好找藉口開溜,干息心中的渴望。
如今,回到廳堂,生起火後,除了取火,還有更想清楚的端詳她的容貌,滿足大男人乾涸的心靈、她不愛他沒關係,看看總可以了吧!
此時他才發現他是大大失策,這一眼使得他緩和下去的慾念又重新點燃了腹中火……
「雨好像停了!」薛冰這一句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化解了他的困窘。
他仰望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山嵐之氣自湖面冉冉升起,環繞在朦朦朧朧的霧海之中,有如人間仙境,讓他不禁讚歎大自然的神奇與奧妙,深深體會什麼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