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藺夫人一臉狐疑地睇了藺冷香一眼,之後又將雙眼瞟向正在樓下用膳的薊奕,對著藺冷香賊笑說道:「你剛才是不是在想著樓下那俊小子?」
「沒有,娘,您別亂說,我哪有啊!」藺冷香立刻激動地回應,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剛剛的確是在想著他。「我又不是憑外表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長得好看又怎麼樣,您知不知道,他多麼無禮,他剛剛還非禮我耶!」
「我只不過是問一下而已,你何必那麼激動啊?」
「我……才沒有呢,是您把我講得一副好像很花癡的樣子。」
「那你老實跟我說,你剛才是不是在想著那小子?」藺夫人又是一陣追問。
「不是已經跟您說沒有啦,您還問!討厭,我要去準備他們要住的客房了。」
藺冷香心虛地避開藺夫人的問題,轉身疾走上樓去。
「喂!我剛才替你打聽過了,那俊小子名叫薊奕。」藺夫人對著藺冷香的背影說道。
「真是無聊的娘親。」藺冷香在心裡喃念著,可是她倒也是清清楚楚地記住了那男子的名字。
薊奕!
第7章
藺冷香動手打薊奕的那一幕剛好被躲在對街偷看的虞瑤給看到了,她氣得差點兒就要衝上前去找藺冷香理論。藺冷香怎麼可以打她喜歡的男人?她竟然打了他一巴掌!
「對面那個叫藺冷香的,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真的是氣死我了。」
虞瑤回到自己在悅來客棧的小客房裡咆哮著,她只要一想到剛剛藺冷香竟然賞給她心愛的人一個耳光,她就氣得渾身發抖。
「我實在是嚥不下這一口氣,我要去找她理論。」虞瑤氣得捲起雙手的袖子,就要往門外跑。
「等等,你打算去哪兒?」虞惲一把抓住虞瑤的領子問道。
「去找她理論啊,她打了我喜歡的人耶!」
「你真的那麼喜歡他?」
「當然啦,他看起來一副多情又有錢的模樣,你妹子是不會看走眼的,我在第一眼見到他時,就喜歡上他了,現在沒看見他,心裡則更是難受。哥哥,我這次是真的動了感情。」
「照你這麼說,你這症狀應該是叫『一見鍾情』吧!」
「對啊、對啊,哥哥,我是真的很喜歡他。」
「所以你為了他要去找藺冷香理論?」
「當然啦,她竟敢賞他一巴掌,我實在是嚥不下這口氣,我非得去找她理論不可!」一提起這件事情,虞瑤不禁又火冒三丈。「而且你知道嗎?我剛剛還得到消息,說我那心愛的人今晚要在她們那裡住宿,真不知道藺冷香對他下了什麼迷藥?」
「妹子,我有比去找她理論更好的辦法。」虞惲一雙眼賊溜溜地看著虞瑤。
「什麼辦法?」
「我們今晚偷偷潛入天下客棧去裝神弄鬼一番,嚇嚇你那個心愛的人,隔天再把這件事情傳遍整個蘇州城,最好是傳得沸沸揚揚的,那我們不就可以藉此證實之前天下客棧鬧鬼的流言,而且還有人證在,天下客棧這下子想要翻身也難了,哈哈哈!」使壞的因子在虞惲的身體裡猛烈地竄動著。
「就我們兩個?在今晚?」
「這種事當然是越快越好,否則要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那該怎麼辦?我可不想夜長夢多。」
「好是好,只是我怕他萬一沒嚇著,或者是嚇過頭了,那該如何是好呢?」
「這樣一來,豈不是更好,把他給嚇出病來,你不就有機會去接近他了,對他噓寒問暖,難保他不會對你心動。」
虞惲說得跟真的一樣,聽在虞瑤的心裡,更是一陣心花怒放。
「怎麼樣?考慮得如何?」
「好,就今晚行動,你掩護我潛入天下客棧,剩下的全交給我就行了。」
「好。」
薊奕和甯宸邊走上樓去,甯宸邊對著薊奕問道:「喂!你真的打算在這裡留宿一晚?」
「當然。而且不只一晚,接下來,我們大概都會待在這間客棧吧,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只是……」在薊奕的房裡,甯宸用著疑懼的目光掃了一下四周。
「只是這裡鬧鬼?」
甯宸猛點頭。「對對對!」
「你會怕?」
薊奕的嘴巴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詭笑。
「沒有,哪有這回事。」
甯宸立刻否認。
「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這裡價錢很平價,東西也不錯,可是卻沒啥生意上門,反倒是對面的悅來客棧,人潮絡繹不絕,這兩間店,形成強烈的對比。」薊奕滿心懷疑的說道。
「所以……」
甯宸看向他,想知道他的想法。
「所以我覺得事情並非如流言所說的那樣,此事一定另有蹊蹺,絕非這麼單純。」
薊奕對自己的直覺深信不疑。
「好吧,既然你都決定了,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幹嘛這麼說?不認同我的作法啊?」
薊奕挑著眉看著甯宸。
「那敢啊。」
「那就好,你早點兒回房睡吧,我也累了。」
「那你也早點休息。」
甯宸離去之後,薊奕推開房裡的窗戶,神態慵懶地倚在窗邊,醉人的薰風迎面而來,吹撩起他幾根細長的髮絲,乍看之下,竟有幾分鬼魅般的味道。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窗外的幾棵梧桐樹上,更增添幾分寂寥。
這樣的夜晚,總是讓人忍不住想找個人來分享。
第8章
桌上的蠟燭不停地燃燒著,照亮了整個房間。
藺冷香趴在桌子上,兩眼無神地看著蠟燭努力地在散發出它的光芒,而她的心,卻是在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怎麼辦?為什麼滿腦子全都是那個叫薊奕的身影?他今天還非禮她耶!她不生氣就算了,竟然還會滿腦子都是在想著他。完蛋了啦!要是再這樣想下去,她早晚會愛上他的。
都是娘啦!沒事跟她說什麼那個男的叫薊奕,害她現在腦子裡充斥的全都是他的人和他的名。就算她知道他的名字有什麼用,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芳名,就連她現在這樣子想著他,他也是完全不知情,她覺得自己的行為好像個花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