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他快走啦,否則我沒有胃口吃你買回來的面了。」
楊芸看了陸毅華一眼,用眼神示意:識時務者為俊傑,還是先撤退吧!
陸毅華只好移步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對傅嘉妮說:「我真的不來嘍!」
「最好啊。」
一聽到她這麼說,他真的是氣死了!
「喂,等一下,把你帶來的東西全都帶走。」
一開始,他還以為她要挽留他咧,聽到後來……
「什麼東西呀?」楊芸很好奇的前去翻看。「哇!鹹酥雞、鴨舌頭、滷味,統統都是我愛吃的耶。」
「你喜歡吃就留給你了。這世界上就是有人不識貨,好吃的東西、好的男人,都被她當垃圾了。」他意有所指且咬牙切齒的斜瞄傅嘉妮一眼。後者則抬高了下巴,不甘示弱的回望著他。
「啊?你在說什麼?」楊芸沒聽到他說的話,因為,她已經忙不迭地吃了起來了。
「我走了,再見。」這一句,他是對楊芸說。
他一走後,傅嘉妮將自己重重的拋在椅子上。她很生氣,非常的生氣,也不知道自己氣什麼?氣他?還是氣自己?她不知道,就是很氣……
楊芸抱著那一大包「垃圾食物」,津津有味的吃著。
「你還不吃麵?湯要幹掉嘍。」楊芸提醒她。
「不想吃,沒有心情了。」
「怎麼啦?對了,你怎麼好像和小陸在吵架似的?」吃得過癮了,她才想到要來關心一下。
「都是他啦,他好壞,居然話我媽媽的壞話!」
「是嗎?小陸人很好的,不像是會說人壞話的樣子。」
「呃!你吃他的東西,就幫他說話?」
「才不是呢,我是實話實說。」
是嗎?傅嘉妮氣嘟嘟的把臉撇過去,不一會,又轉回頭,只因楊芸吃的實在是太香了。
「那些……真的有那麼好吃嗎?」她忍不住的伸長了脖子問道。
「當然!天下第一美味呀,你要不要吃一塊看看?」
「不要!」
她都說是「垃圾食物」了,還吃?她絕不拿磚頭砸自己的腳!
* * *
李德坐在車子裡,兩眼無神的注視著聳立在面前的「風蝶大飯店」
今天是星期一,也是姚羨宜固定上班的日子,方纔他才「目送」著她進去,接下來,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只是一味的等嗎?等什麼?一個「奇跡」嗎?
也許今天裘玉蝶就會來電,向他索討這一個星期的「戰果」,該誠實不漏的交給她嗎?他還在掙扎當中。
姚羨宜和其男友這一段戀史,分明是見不得光的,可這又是為了什麼?男未娶,女未嫁,談戀愛是天經地義的,他們在怕什麼?裘玉蝶嗎?很可能,也許她反對他們吧,反對的理由又是什麼?李德想不透,也許是那個男人太有錢了吧?做母親的反對女兒嫁人豪門,這種事不是沒有的。而這也是他所想到的惟一理由。
那麼……他該幫誰?
於公,他受托為裘玉蝶,收了人家的錢,就應該要有職業道德,這是做人的基本原則;於私,假若他的推測無誤的話,那麼,裘玉蝶就會阻止女兒和那個男人的來往,不然,她何苦查她?而這樣一樣的話,他這個無豐厚家世的男人,機會豈不是大好?
可是……他仍遲遲下不了決定,儘管情勢已經很明顯了,他還是不願意做出可能傷害她的事……
「叩、叩、叩!」
突然有人敲著他的車門,他嚇了一跳,回神一看,原來是陸毅華那小子。
他開了車鎖,讓他坐進來。
陸毅華一進來,就猛打哆嗦,不停的搓著手掌。
「呼!外面真冷耶,你來多久啦?」
「不久。奇怪,那你來幹嘛?」這裡一個星期以來,都是他的地盤,他怎麼也來湊熱鬧了?
「來辦正事啊,你以為我來陪你的啊!」他冷哼了一聲。
「我可沒有這樣想過。」李德自認不是天真的人。「什麼正事?劉權那個案子嗎?」
「就是啊,我剛剛跟著他老婆傅湄,從家裡出發,一路跟到這裡來的。」
「是嗎?她真的背著她丈夫搞外遇?」
看來,「風蝶」真是一個偷情的聖地,也是他們「狂浪」唇齒相依的「知己」,李德以前不怎麼相信,現在終於信了。
「可能吧,可是我不確定耶。」
「怎麼說?」
「其實我跟了她這一個禮拜以來,她很正常,沒什麼可疑之處。就只進出過兩次這裡。」他以下巴努了努外頭。
「這樣還正常?」進入這樣的飯店,其實已經明朗化了,不是嗎?
「正常啊,沒什麼大問題,她都是一個人進去的,沒見到她身邊有什麼男人。」
「也許是一前一後啊?」
「有可能,不過暫時沒有發現什麼。據總機妹妹告訴我,她都是直接上樓去的,看來是找人,至於是到哪一房,找什麼人?這我就要再追蹤了。」
「其實,我總覺得她不像是那樣的女人。」
「我也覺得,她氣質那麼好,不像是會搞外遇,或是包養小白臉的女人,更何況,她丈夫也那樣的信任她。」
「就是啊!」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對一個人的看法,是那麼的一致。
「對了,那你那邊追得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就等裘玉蝶什麼時候要看報告了。」李德答得有氣無力。
「怎麼了?不想交?」陸毅華當然洞悉他的想法。
李德沉默了,他真的感到左右為難,到現在還下不了決定。
「不想交就不要交嘍,有那麼為難嗎?」陸毅華倒是阿莎力的幫他決定了。
「啊?什麼?」李德以為他聽錯了,這傢伙可是一人之下,兩人之上的公司「高層」耶,竟然讓他做出有損公司利益的事情?
「我告訴你,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賺錢不是惟一的目的,很多事情也不是一板一眼的,窮則變,變則通,瞭解嗎?」陸毅華看似瀟灑,又很正經的說著。
李德怔怔的看著他,覺得他的話好有道理,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立時都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