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地看向他,不知道做何反應是好,只好一動也不動地站著。
倒是石俊穎反應大得多了,他推開門,將傘收了起來,人也擠了進去。
兩人關在一個電話亭內,顯得有點擠。
她看著他的舉動,仍是一聲也不哼。
石俊穎用手拭去她的淚,責備的語氣說:「我不曉得你也這麼愛哭耶,你不是一個獨立自主、又處事嚴謹的女強人嗎?怎麼可以動不動說哭就哭呢?」
「女強人難道就不可以哭嗎?我也是女人啊,而且,我還遇到一個很爛的男人,你說我能不哭嗎?」哭夠了,也恢復了罵人的元氣了。
他皺著眉,不甚同意地看著她。「我真的很爛嗎?」
「當然,沒有男人再爛得過你了!又花心、又莫名其妙、又避不見面……」
「等等等等。」他阻斷了她的話。「誰避不見面啊?我記得可是有人告訴我,叫我不要再去煩她,她會主動來找我的,這個……我應該沒有記錯吧?」
「你就這麼聽話啊?我不去找你,你也就不來找我了,要是我真的不再找你了,我們是不是就這樣算了?」
「你想算了嗎?」他反問。
「我……我一直在期待你的出現,可是我一天天地失望,你不會知道我等得有多辛苦……」她不想再隱藏什麼了,三個月的等待,讓她現在只想真實地面對自己的感情。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石俊穎激動得將她擁在懷裡。
而他,何嘗不是如此呢?她在受苦,他也不好過啊!
「可是,你知道為什麼我都不來找你嗎?」
「為什麼?」她抬起頭,看向他。
「想向你證明我不是一個花心的男人啊。」
她茫然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說明了她並不明白。
他解釋道:「你之前不是托徵信社查我過往的情史嗎?也神通廣大地把她們一個個都找了出來,那麼,你現在可以再去找徵信社,請他們查查我這三個月到底在幹什麼?有沒有另結新歡?有沒有動不動就和別的女人上床?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告訴你,我沒有的。」
「所以,你故意不來找我,就是為了證明你絕對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男人?」
他點點頭。「不然,我拿什麼教你放心呢?」
她笑著重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可也才三個月啊,三個月安分守己,也還好嘛。」她故意說道。「這已經很難得了啦,以往……咳!」以往他是不曾超過三個月沒女人的,但這個還是別再提的好,雖然,她一定也知道了。「我是為你想啊,我怕你承受不住,才三個月你就哭得唏哩嘩啦了,再下去,還得了!」
哼!真會說話,不過算了,她也不想再計較了。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人在這裡?碰巧的啊?」她才不相信咧。
「當然不是。我剛剛忘了告訴你,你去找徵信社,他們不但會告訴你我沒別的女人,還會告訴你,我每晚像個瘋子一樣,開著車杵在一棟辦公大廈樓下等,接著就跟蹤一部紅色的法拉利,到處在街上亂竄;車子的主人進了PUB之後,我還傻傻地暗藏在一邊等待,直到她出來,再護送她安全返家了,我才離開回自己家。」
鞏蓓君聽完他的話,簡直不能相信這是真的!原來,他一直在她的身邊,從未離開過?
「為什麼我都不知道你一直跟著我?」
「問你嘍,可能你心情不好,警覺性也低了吧。」
這絕對是真的,每個晚上,她就像個遊魂一樣,被人跟蹤了將近一百個日子也不知道,一點也不意外。
她看著他,感動得熱淚盈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索性,拉下他的頸子,送上一波又一波的熱吻。
吻到了渾然忘我的境界,兩人才捨得放開。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之前是找徵信社查你的?」她覺得他似乎知道得多了一點。
「何琪說的啊,後來我找過她。」他直言不諱。「喔,原來你們私下有聯絡,怪不得她會知道我每天在外面晃到三更半夜,根本就不是我媽告訴她的。本來我就想,我媽也不見得知道啊,她有時還比我晚回來呢。」
「其實,你媽是知道的,因為,她常在假日到我們家坐坐;我每天跟著你,你父母也知道。」
「那為什麼他們都不過問我跟你的事呢?」
「是我要他們三緘其口的。」
「為什麼?」她非常不滿意地皺著鼻子。
「讓我在你生命中消失得徹底地了你才會知道你有多麼地需要我啊。」他以非常凝重的神情說道,卻遭來她一陣的捶打。
「討厭啦,串通我身邊所有的人欺負我。」
他抓住了她的手,以極委屈的口吻回道:「你還不是一樣,還說我?那我們現在可以扯平了?」「扯平就扯平,彼此互不相欠,也了了一件事。」理虧在先的是她,當然樂見這種結局。
「那然後呢?」
「什麼然後?」
「皆大歡喜了,就可以……相約進禮堂,共度下半輩子了。」他想,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你現在是在向我求婚啊?」她還哇哇大叫地向他確定。
石俊穎點了一下頭。「不然呢?」
「就這樣?什麼東西都沒有?嘴巴說說就要娶我了?」
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我想你不是一個那麼務實的女人吧?求婚一定要送上什麼東西嗎?」他難道看錯她了?他以為,在這樣浪漫的下著雨的夜裡,又在這樣「特別」的地方,她應該會很開心地答應他的求婚的,怎麼……
「當然。」她斬釘截鐵,毫不妥協。
「那只能等到明天了,除了送你戒指,再一束九百九十九朵的玫瑰,這樣應該可以了吧?」因為現在花店都關門了。
「我不要花!你好老土,就只會送花,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和我求婚的那段時間,每次一見面就是一大束花,我好反感!」潛意識裡,她覺得他對她不用心,千篇一律;他對別的女人,肯定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