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真的!」她狂喊。「麻煩你去告訴那個孫頌卓,叫他不要再為我操心了,我好得很,不是一個沒人愛的女人,叫他以後都別再雞婆啦!」她是真的生氣了。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一定告訴他就是了。」才放寬心的他,又受到了震盪,他第一次看到她失控的樣子。
孟若翎順了順氣,鎮定下來,再回到之前平心靜氣的語氣:「算了,反正事情就到此為止,我不會再怪他的;就如你所說的,他也是一番好意嘛,是不是,走吧,我們回去了。」她率先開步往前走。
「喔。」林俊馳還是只敢跟在她後側。
「喂,其實說真的,我真的那麼沒有魅力嗎?」
「不、不會啊,怎麼會?」
「那為什麼你對我產生不了好感?不是心甘情願的有這些追求的動作呢?」
「這個……可能是太快了吧,我想喜歡一個人是需要歷經一些時間的。」
孟若翎點點頭。「也對,時間的確很重要,畢竟一見鍾情不是常見的事……喂!」她回頭看著落後他一步之遙的林俊馳,拽著他的手拉他一把,把他拉前在自己旁邊。「你真的是很閉塞那,撇開介紹對像不談,頌卓帶你多多認識朋友是對的,尤其是我,我是值得你深交的好朋友!」
林俊馳笑了,很滿足的,他慶幸自己在男女感情之外還有真友誼,否則,他也就太孤單了。
第四章
她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午夜十二點半,孫頌卓一個人在客廳裡來回踱步。
呂映慈晚上下課後便到朋友家聚會,說是慶祝朋友生日,到現在還沒有進家門。
不過,他等的、擔憂的並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住在他對面的她——孟若翎。
從十一點過後,他就頻頻地將頭貼在窗上,注意她回來了沒有,可是,到現在她的房內還是一片的漆黑,顯示她人還未進家門。
她到底到哪裡去了?
孫頌卓估計電影最晚十一點也散場了,就算兩人再去吃消夜,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更何況他們明天都要上班,沒可能耗這麼晚啊?
莫非,她發生了什麼交通意外,還是……林俊馳扮豬吃老虎,把她怎麼了吧?
不行!他得打電話給林俊馳問問,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他肯定會急得發狂!
迅速撥了林俊馳的手機號碼,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來。
「喂,俊馳,你現在人在哪裡?」
「你……你是哪一位?」他語調含糊,顯然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的。
「你在睡覺?我是頌卓啦!」他沒好氣的回道。
「喔喔,頌卓啊,你好!」他看來是完全清醒了。
「我不好!我問你,你人在哪裡啊?」他的口氣有點惡劣。
「我?當然在家裡,不然在哪裡?」
「你在家裡睡覺?只有你一個人嗎?」他不得不往壞的地方去想。
「當然只有我一個,不然還有誰?」林俊馳開始覺得,他問得每一個問題都是廢話。
「那若翎呢?」
「嘎?」
「嘎什麼?我問你她人在哪裡?」
「我不知道啊,我和她十一點就分手,各自開車回家了,我怎麼知道她人在哪裡,難道她到現在還沒有回家嗎?」
「沒有。」他的憂慮明顯的又加深了,如果不是出了意外,那麼她肯定又是到T-bar去了,才會至今未歸。
難道,他下的這著棋一點用也沒有?還逼得她這麼迫不及待的又去尋求慰藉了?孫頌卓覺得不解、失望與心痛,他多麼希望能改變她,只至點點就好,起碼能減少去那種場所的次數,可還是……
「喂喂,頌卓,您還在嗎?」對方突然沉寂下來,林俊馳只得急急出聲喚道。
「我在。」
「頌卓,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
「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你不該……把我介紹給若翎的。」
「怎麼說?」
「若翎她有未婚夫了。」
「什麼?!她親口告訴你的?」他的吼聲幾乎震破了屋頂。
「是啊,她的未婚夫在美國,很快就會回來跟她結婚了,還有,她有點生氣你的……自作主張,不過,後來她就不生氣了。只是要我告訴你,別再替她介紹男朋友了。」
聽完這一番話,孫頌卓握住電話的手微微發顫,他受到的刺激,彷彿比當初臆測到她是同性戀還來得大。
她竟然有未婚夫?!為何她從來不提呢?如果她不是同性戀,有時夜半出門就不是到T-bar去了,那是流連PUB或舞廳嗎?可是愛靜的她不像是喜歡去那種場所的人啊,那麼,她到底是去哪裡了呢?
一連串的疑問,掩蓋了他莫名的那股失落,而心底的激盪,也複雜到他分不清是訝然還是什麼了……
「喂喂喂,頌卓,你怎麼不說話?她沒生你的氣的,真的沒有……」
「我知道了,沒事了,你繼續睡覺吧,再見。」
一掛上電話,他又再度回到窗邊,望著那依舊空蕩寂靜的屋子發呆。
若翎,她到底到哪裡去了?他真的很擔心也很想知道。
今天晚上,他接受一個不太重要的客戶的飯局,為的是什麼?就是害怕一個人待在家裡,會掛心她和林俊馳的約會;不知怎的,他就覺得那是一場酷刑,教他坐立難安,他只有選擇逃避。
可是現在呢?若翎,她還是糾緊了他的心,他始終還是放不下啊……
孟若翎移動倚在窗邊已好一會的身子,反身就倒在大床上,對著天花板搖頭歎息。
為什麼一個認識不很久的朋友,可以這樣關心自己呢?
是有失必有得的道理,還是老天爺的垂憐?
她覺得可笑,認為一切都本末倒置,荒唐極了。
看著牆上的鍾走到一點,她倏地彈跳了起來,抓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準備打到美國去。
現在他應該起床了吧?孟若翎特意挨到這個時間,她決心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和楊韶安說上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管情況怎樣,總得要說清楚吧!她不想再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