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她,她減輕了他心頭上最深的傷痛,所以,他知道自己此生都放不開她了,他也堅信這是冥冥中自有的安排,不是嗎?
「呼!累死我了、累死我了!」林俊馳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定之後,便倒在沙發上連聲喘氣。
今天是吳之儀搬新家的日子,一大早,他便被喚來當搬運工。
「喝飲料吧。」吳之儀丟了一罐可樂給他,也順勢坐在他旁邊。
林俊馳一拉開拉環後就猛灌。
「喝慢一點,別嗆到了,真有那麼渴嗎?」她有點不以為然。
林俊馳終於停了下來。「你才知道?我很累耶,都冬天了,你看我還流了滿身大汗的。」
「喔,這樣喔,好可憐,來,幫你擦擦。」她抽了兩張面紙,隨意的在他臉上抹幾下,明擺著是敷衍。
「你為什麼不請搬家公司呢?這樣就省事多了。」
「我想能省就省嘛,因為我的東西又不多,所有的傢俱、衣櫃、床鋪、化妝台等等,都是新買的,店家會幫我送來,我只有幾箱的衣物要搬而已,所以才……」
「幾箱?你光是衣服就有十箱啦!我只有一個人,要搬一、二十箱的東西,你故意要累死我啊?」他越說越生氣,原本不臭的臉,現在也臭了。
「好啦,對不起嘛,別生氣了,待會我燒一桌的好菜,慰勞你好不好?」她撒嬌拉著他的手。
「你燒菜?是若翎要幫你的吧。」他狐疑的睨著她。
「什麼?才不是咧,她只是幫我買菜而已,下廚還是我自己來的。」
「真的?」他依然很懷疑。
「別懷疑我,我這陣子和若翎學了很多,你等著看吧,待會我要你連聲讚好,吃到不能吃為止。」她信心滿滿。
「最好是這樣啦,不要我吃了幾口就上吐下瀉,那我可會找你算帳的。」
「你說什麼?對我這麼沒有信心,你乾脆不要吃好了,免得我毒死你、毒死你!」她張開十指,用她那長得嚇死人的指甲,猛往他身上各個部位亂戮,痛得他尖聲亂叫。
「哎喲、哎喲,會痛耶,別鬧啦,我要生氣嘍!」他邊叫邊往沙發裡縮,卻無任何反抗的動作。
「我才不怕你生氣咧,你生氣最好了,這樣看起來才比較像男人啊,你說對不對?」她的雙手並未停止進攻。
「我本來就是男人啊。」
「可是不像啊,你比我認識的一些女性朋友還女人。」
「是你那些朋友太男人了。」
「你說什麼?不准你污辱我的朋友。」停止了手指攻勢,她乾脆整個身體壓在他的身上。
「本來就是!你可以污辱我,為什麼我不能污辱你的朋友?」他被壓在下面,氣喘吁吁的回道。
「我是有憑有據才說的,你又沒有看過我的朋友,怎麼可以這麼說!」
「是你自己說的,你的女性朋友不夠女人嘛。」
「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有,你有!」
「我沒有!」
「哎喲喂呀,你快壓扁我了,你快起來!」他終於受不了的放聲求饒。
「我不起來,你要跟我道歉!」她加重了力道。
「我不要,哎喲、哎喲……」
突然,傳來一名第三者的聲音:「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開口的是孫頌卓,跟在他旁邊的是孟若翎,後者偷偷地在一旁竊笑。
倒在沙發上一上一下的兩個人,同時靜止了聲音,抬頭看向突然出現的人。
「你們怎麼進來的?」吳之儀問道,只忙著理清疑點,卻忘了要立即改變這曖昧的姿勢,依舊坐在林俊馳的上頭。
「小姐,你大門沒關,我們當然就走進來嘍。」孟若翎回道。
「沒關?」她立即又低頭逼視在她下方的林俊馳。「說!你為什麼會忘了關大門?要是有強盜衝進來,我們怎麼辦?」
「哪那麼倒霉啊?而且我又不是故意的,剛剛搬東西進進出出的,門當然就一直開著了,後來忘了關上,也是無可厚非的。」
「什麼?你還敢為自己不當的行為找這麼一個理由,太可惡了,敢做不敢當,你算什麼男子漢?」說罷,吳之儀竟用力的掐著他的脖子。
「哎喲,你這麼暴力,快死人了!」林俊馳哀嚎不斷。
「之儀,住手!」孟若翎飛奔上前搶救,拉開她的手,把她從他的身上拉下來。
林俊馳一解脫,立刻坐起身,撫撫腮幫子,他有種重獲自由的感覺。
孫頌卓冷眼在旁看著這一幕,他不曉得他們何時走得這麼親近了,像極了……冤家。
「小姐,你鬧夠了沒有?你不要老是欺負他嘛。」孟若翎不得不替他抱不平了。
「誰欺負他?是他得罪我,他活該!」
孟若翎心知肚明的笑了笑。「他哪敢得罪你啊?你這麼凶,我猜呀根本也不是什麼大事,而是你太無聊了,非找點事來鬧一鬧才過癮,是吧?」
「我哪有?是他先嫌我的菜吃了會出人命,又污辱我的朋友,我才跟他槓上的!」吳之儀急急反辯。
「我又不是故意的,開玩笑嘛。」林俊馳也急著解釋。
「一句開玩笑,就可以不用對自己的話負責任,你真聰明。」吳之儀不甘示弱,反唇相譏了回去。
「好了,別再鬧了,為了證明你的菜吃了不會出人命,現在就趕快去秀你的廚藝吧,我們三個人等著要吃呢。」孟若翎接過孫頌卓手上提的菜,交給了她。
「這麼多啊?」吳之儀皺眉。
「是你說要煮十道的,你該不會臨時想反悔吧?」
「誰說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到做到,我現在馬上去做。」吳之儀非常阿莎力的向廚房而去。
「真的不需要幫忙嗎?」孟若翎在她身後問道。
「不用了,你就好好地在客廳裡坐著,等著吃滿漢全席吧!」吳之儀頭也不回的說道。
孟若翎回到林俊馳的面前。「你還好吧?」
「還好,我沒事。」
「你們兩個到底在幹什麼?」孫頌卓終於再度開口了,這一句問得和上一句幾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