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種書,我是問你有沒有關於教導人接吻的書。」海琦回頭繼續翻找。
書櫃上航海圖、兵書、海戰策、五行陰陽觀天籍……那麼多種書籍,卻沒有一本講述關於男女之事。
「當然有。」牙兒將帳冊整理好放在桌上。
「在哪?」她激動得跳過書堆,攫住她的手臂。
她赧然的吶語,「小姐,你還記得你出嫁那日,二小姐和三小姐送你一篋的書籍和卷軸。」
海琦沉吟,「記得,不過都在嫁妝裡沒帶回來。」她的嫁妝大都是義莊內的百姓捐獻的手工藝品,再不然就是書籍。
「那小姐你看了沒?」
「什麼看了沒?」
「就是二小姐和三小姐送你的書。」
怎麼也沒想到她們會送那種驚世駭俗的秘戲圖,《洞玄子》、《素女經》連剛出爐的《張鷟遊仙窟》還有《白行簡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都有,還是她一本一本整理放進書篋裡,想起來真是羞死人。
「喔,你說那個呀,我還沒打開書篋呢,誰有那泡茶時間,光抓海賊都來不及。」她只開過那些聘禮,剛好拿來救濟淮河水患的災民。
「小姐,你要的答案都在那些書裡。」看到對情愛遲鈍的小姐,她忍不住要為姑爺掬一把同情之淚。
「那怎麼辦?書都不在身邊。」她懊惱的顰眉,將書本一一歸位。唉!書到用時方恨少。
「呃,你可以去周叔那邊問問看有沒有,我記得他好像有不少關於陰陽調和,採陰補陽的繪本。」大夫咩。
「周叔?」
牙兒比出噤聲。「小姐,別說我說的。」
「謝啦。」海琦立刻像狂牛般衝了出去。
「等等,小姐,面具。」她抓起桌上被遺忘的面具追上。
「差點忘記。」她轉身從長廊那一頭乒乒乓乓的奔回,截過牙兒手中的面具後迅速戴上。
唉,像小姐這樣偶爾丟三忘四,行事粗魯衝動,能夠在全為男子漢的船上生活那麼久而不被發現是女兒身,真該感謝老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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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門被撞開,還好船上的門都造得很堅固,耐撞。「你有沒有關於教人親吻的書……」
正在替水手診治的周叔不用抬頭看也知道來人是誰,原本氣定神閒的邊撫髯邊把脈的手因她驚人之語顫抖了下。
一旁等待的病患則忍不住竊笑。
周叔掩口咳了幾聲,收起問切的手,「小魚,這兩帖藥你拿到廚房叫人熬,分兩膳服下,頭暈的狀況應該可以改善。」
差點忘了周叔這隨時都有水手來看病,她立刻煞住腳步,負手而立,恢復沉穩冷肅的威儀接受眾人的行禮。
「謝謝周叔。」小魚拿著藥方子起身,在經過處變不驚的海琦身邊時強忍著笑打揖,「爺,早。」
她神色自若的點頭。
「早,爺,有事?」這琦丫頭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呃,是這樣的,我是聽說周叔你這有些關於教導關於男女方面那個……」該怎麼說,總不好把她跟古紹華接吻的事說出來,那多丟臉。
其中一名水手起哄,「爺,大家都是男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有的我們都有。」一番話惹來眾人哄笑。
「咳咳。」周叔朝那猖狂的傢伙橫了眼,等下給他多加料。
打開性的話匣子,大伙忘了看病,你一言我一句的聊了開來。
「沒想到爺也對春宮畫、《仕女會合圖》感興趣。」
海琦心中滿是疑問,「《仕女會合圖》?平常仕女會合見面也要用圖書著述,她怎麼沒聽說?
「我這邊還有私藏的《避火圖》送爺要不要?」春宮畫裡流傳民間的稱呼,因為民間相信此圖可以驅邪避災。
「避火圖?」她此刻活像鸚鵡,聽都沒聽過這些書籍。「是關於怎麼避祝融的繪本嗎?」
眾人一陣嘩然。
「爺,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要不然我這有本《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我已經倒背如流,如果你要送你。」說著,還真毫無芥蒂的坦露胸襟,從內袗裡取出一本泛黃長霉的書籍。
「哎呀,弄得那麼髒,你也敢獻給爺。」
「就是說,也不知道用過多少遍。」
「都發霉了,你該不會淫書吧?」
聽著眾人的揶揄訕笑,那水手不好意思的趕緊將珍藏揣回懷中。說起閏房樂事男人可是興致高昂,而且越說越不像話。
「咳咳!」清清喉嚨,周叔下起逐客令,「好了,你們幾個明天請早,今天不看病了,通通出去。」
「唉唷,周叔,我拉肚子拉了一天。」
「還有我的腿要拆布條,要不然都不能走。」
「再囉唆,從今天起休診,誰也不看。」周叔火冒三丈的趕人。
識時務的人一哄而散。
「等等,那書……」她還想好好研究。「砰!」可惜門已經關上,海琦遺憾的望著門板,沒想到這些水手都知道關於接吻的事,是她太孤陋寡聞,還是她不瞭解身邊這些男人的心?
「你這丫頭。」周叔關上門,回看著陷入五里雲霧中的她,好笑又好氣,她到底有沒有身為姑娘家的自覺?
「周叔,你剛才怎麼發那麼大的火,是誰惹你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本著醫者仁心的他發飆。
周叔送她一個白眼,他這是為誰操煩為誰累。為了保護她的清白和純淨不受污染,他這才忍不住動怒。
「周叔,火氣太大對身體不好,你年紀大了要多注意。」她對這父執輩的老者比爹還親。
「你這丫頭少來嚇人就阿彌陀佛。」
「人家又不是鬼怪怎麼嚇人?是不是這金色面具的關係,早說咩。」以為是面具的關係,她隨即拿下,這樣好多了吧?」
周叔真想拿豆腐撞頭,「你爹教得真的太好了。」也是啦!母早喪父代母職的海若升只會領兵作戰,怎麼可能會教姑娘家那些私密?
「這跟爹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