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峰有處「老君鐵犁」,在陡立峭壁半山腰上有個鐵索掛著巨大的鐵犁,傳言太上老君就是用這犁劈開華山之路,沿著絕壁一足之地方能看到犁,便可翻過北峰入東峰。
群山環繞,人煙罕至,蒼松勁聚的崖壁上赫然出現一座雅致的山莊,門上匾額寫著「武林第一世家」,正是當今武林盟主居住之地。
此刻爆出咆哮,鳥獸驚飛!
「看看你什麼德行,逃婚?虧你做得出來!」古震天勃然大怒的拍桌,走到古紹華面前指著他的鼻子,「你身為武林盟主之子,居然在那麼多賓客面前給我跳窗逃婚,你把婚姻看做什麼了?爹的顏面全給你丟光了。」為了抓這不肖子,他動用了全江湖的力量。
堂中,古紹華披頭散髮,衣衫襤褸,全身被鐵煉纏繞綁成肉粽跪坐在地上,狼狽得完全不復見翩翩佳公子形象,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頭不能搖,只剩無辜的眼睛眨呀眨,向堂前雍容華貴的母親打暗號。
「相公,人平安回來就好,過去的事就算了,是咱們跟義莊沒有緣分。」收到暗號的古母,威嚴的朝屬下使個眼色,「你們幾個還楞在那幹麼,還不快替少爺鬆綁。」
古震天兩手一攤,「現下可好,新娘也不知去向,要是義莊的人問起,我們怎麼跟人家交代?」據下人表示,新娘聽到新郎官逃婚也不堪屈辱而離去,至今下落不明,他們也不好意思去義莊探問新娘的消息,畢竟是他們對不起人家在先。
「嗯嗯,啊……咿。」鬆綁後的古紹華仍是全身僵著。
「還有穴道。」
「可是……」收到夫人嚴厲的一眼,眾屬下只好銜令替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逮回來的古紹華解穴。「是,夫人。」
「娘。」古紹華鬆了口氣,覷了眼一臉鐵青的父親,乞憐的望著母親,趕緊趨前尋求保護。
「放心,娘在這,你爹不敢把你怎樣。」
古震天氣得吹鬍子瞪眼睛,衝到妻子面前直指她,「都是你,都是你把這逆子給寵壞。」
「什麼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任著他胡來。」古母拍拍古紹華的手後迎上前,無畏的瞪著古震天。
他臉色煞黑,「我任他胡來?!唸書念得零零落落不成樣,每天還有雞湯伺候,老師都沒有他這種待遇;每天練功不到一個時辰你就心疼得叫他休息,一日練一日功,一日不練十日空,這樣哪能成大器?」
「你那樣哪叫練功,一天蹲馬步要三個對時,天氣那麼冷還要他在千年寒潭打坐,這根本不是練功,這是酷刑。」
「你這是婦人之仁,練武哪有分時間季節,貴為王爺的韓尊非也是這樣過來,也沒聽他叫聲苦。」
現在韓尊非的妻子聽說已身懷六甲,反觀這不尚子成天游手好閒,無所事事,好打抱不平,熱心助人不落人後,個性單純爽朗,也不會吃喝嫖賭花心風流,只是提到娶老婆逃得比誰都快,真不知道像誰!不由自主的瞟了眼他老婆。
「是是,我兒子比不上你寶貝徒弟。」
「我可沒那麼說。」
「嘴上沒說,心裡那麼想。」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稟盟主,稟夫人。」一旁屬下猶豫的插話,覷了眼腳後跟已經踏出門檻的古紹華──他們好不容易才逮著的少爺。
古母火氣也上來了,「別吵,你這自大的男人別以為你當上盟主就了不起,當年比武招親要不是我讓你,你以為自己多厲害,早就把你打得做狗爬,你哪有機會娶到我,哼!」早知道就不該嫁人。
「盟主、夫人,請別吵了,小的有……」
「什麼你讓我,憑你那三腳貓功夫連蒼蠅都打不死,比武擂台不是娘們耍花拳繡腿的地方,我是心腸好不跟你計較,否則你以為我每天那麼忙,哪有閒工夫去陪姑娘家練武。」
當上武林盟主後一時無聊技癢去打擂台,哪裡曉得跟他對打身手俐落狡猾的儒生竟是女扮男裝的姑娘,他不經意掀掉她頭巾,青絲如瀑瀉下撼動了他的心。她正是那位福泰商賈嘴裡溫柔賢淑的新娘,因為不想嫁人而親自上台比武招親,自認沒人打得贏她……這樣陰錯陽差之下他娶了她。
誰知道江南義莊莊主夫婦曾經救過他的爹娘,在他不曉得的情況早給他定下了婚約。為此他帶著新婚妻子負荊登門告罪,誰曉得那位義莊千金也有了婚配,兩個女人相談甚歡,乾脆就來個指腹為婚,也是為了彌補當初無法締結親家的遺憾,他當然不反對。
「盟主、夫人,那個……」
「你……」古母氣得渾身打顫,直指著他,「好,要嘛我們重來打過,誰怕誰?」她挽起袖子。
「打就打。」
「盟主、夫人,少爺他……」
「閉嘴。」兩人異口同聲。
「走掉了。」屬下指著屋外飛去的白點。
「站住!」古震天震怒的瞪著那揚長而去的不尚子,氣呼呼才提起腳去追,一隻虎掌生風的朝他門面而來,他身形一頓的往後退,險險避開犀利的攻擊,緊接著又是一掌劈來,他趕緊攔下那虎掌,橫了眼身旁的母老虎,「你搞什麼?紹華跑掉了。」
「跑掉就跑掉,反正今天老娘非跟你分出個高下。」
「你這潑婦!」他也毛了!
一場龍爭虎鬥在天下第一堡爆發,堡內的奴僕們似乎習以為常,見怪不怪,誇張的還有在一旁嗑瓜子喝茶下賭注。既然主人們都不擔心了,他們這些屬下也毋需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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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松毛樹上吊管筆;兩兩兩,兩個親家打巴掌;
三三三,脫撇棉襖換單衫;四四四,兩子親家打鬥趣;
五五五,五月十五好嫁女;六六六,河背村莊火燒屋;
七七七,天上落雨地上濕;八八八,窮苦人家捋粥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