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紹華!」反射的揮出拳頭。
「砰──磅!」古紹華左眼中標,他沒防備的被她一拳打得身子傾斜,接著連著椅子倒地,後腦吻上地板,頭冒金星。這個暴力女他真的要娶嗎?他開始有點擔憂,會不會三更半夜被她閹了?
巨響中斷了討論,所有的人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
「琦丫頭,你這是做什麼,你怎麼動手打人?」周叔身為醫者,先替古紹華看一下傷勢。
「幹得好,琦丫頭,用拳頭太沒力了,莫叔有菜刀借你。」敢欺負他們的寶貝,真是七月半鴨子不知死活。
「連你也跟著起哄。」海無名不覺莞爾。
「看見島了。」驀地號角響起,一名水手來通報。
「大家去準備,這還是海麒麟第一次辦喜事,咱們今晚要好好慶祝。」劉叔笑呵呵的拍撫著肚皮。
「劉叔。」海琦羞惱的兩頰漲紅。被吃了她認了,可不想再補辦一次婚禮,這回她該怎麼逃?
第七章
「靠岸了。」
聽到船艙外頭傳來響亮的號角和眾人的歡天鼓舞聲,最高興莫過於被關在艙房許久的古紹華。
他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衝到甲板上,望著眼前碧海中一座綠色的島嶼,有蜿蜓的白色沙灘,海鷗低掠過水面,激盪點點金光,他幾乎想匍伏於地雙手膜拜的感謝蒼天。
這就是流求,外形如同一片桑葉,福州人視為海上的仙島,也是海麒麟號此行最後一站。
片刻後,船緩緩駛進石砌的碼頭,甲板緩緩放下木板與岸上相連,他飛也似的跳上木板,踏實的踩在大地上。
總算上了岸!他有如重獲新生。
海琦無暇去管他,忙碌的指揮眾人將船上貨物卸下。
「你們幾個把這些貨搬下去,輕一點,裡面都是貴重的瓷器,你們幾個跟我來。」海無名吆喝著。
「且慢。」甲板上的海琦環顧渡口那過分平靜的漁村,眼皮陡地一跳,「海叔,情況不太對勁。牙兒,去通知弟兄們上船,未靠岸的船艦退到海岸外等候訊號。」
「好的。」牙兒銜令而去。
「琦丫頭,怎麼回事?」海無名趨前低問。
「就算我們因為海賊偷襲而延遲了行程,村內有瞭望台應該看得到我們的船艦會派人來接應,可是你看……」海琦指了不遠那聳立密林裡的瞭望台。為了避免海上暴風雨和海嘯的侵襲,村落都會蓋在離海岸不遠的內地上尚聳的瞭望台是最醒目的建築。
「沒有人看守。」他皺起眉頭,也意識到不尋常。
「嗯,啞叔和阿火你們兩個先去村子探情形,其餘的弟兄全回到崗位上聽候命令。」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大伙的心情志忍不安,海琦等在船頭等消息,心頭惴惴不寧,太靜了!
「回來了。」船桅頂瞭望的人大叫。
不一會兒,啞叔偕同阿火奔回船艦上。
「爺,村莊看不到半個人,整個村落有被火燒過的痕跡,不知道是何人幹的,我擔心村民恐怕凶多吉少。」
轟然一聲巨響,突然數顆巨石從沿岸暗礁巨石後飛竄而出,其中一顆擊中岸邊一艘船艦,船體被砸出一個大洞,驚叫聲和逃命聲不絕於耳,所有水手及時跳進海裡,狼狽的相互攙扶游上岸。
「包圍他們!」這時,殺伐聲震耳欲聾,數十艘隱藏在港灣四周島嶼的海賊船湧出。
「該死的,我們中計了!」海琦低咒,站在船首揚手低吼,「右轉舵東北角,弓箭手準備。」
海賊船停靠在海麒麟號主艦前方不到十里處,以優勢包圍住靠在岸邊的其他船艦隊。
「勸你們最好別做無謂的抵抗,乖乖的投降,否則……」船首的男子桀桀的笑,大手一揚,在海賊船上圍繞的護欄束起一排木柱,柱上赫然吊著的竟是漁村裡的老弱婦孺,每個人都是傷痕纍纍看得出受過凌虐。
「爺,怎麼辦?」弓箭手遲疑的問。這些漁民都是無辜的。
海琦咬牙,舉起攻擊的手勢停在半空中,她心裡清楚這一揮之下會有多少家庭破碎。
「海麒麟,他們生或死就看你們的,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海賊猖狂的大笑,轉身走下甲板。
「大事不好了。」牙兒從船艙衝上甲板,看著眼前這一觸即發的陣仗,聲頓了頓,慢慢的移到海琦身旁,壓低了嗓音,「小姐,我剛剛去船艙繞了一圈看,沒看到姑爺的人。」
「爺,古公子在船一靠岸就下船了。」一旁的阿吉道。雖然海琦是女的,依然改變不了他對她的忠誠。
「等等,小姐,小姐,你快看對面的船上。」牙兒急忙的扯了扯海琦的衣袖,她視線一轉,只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被兩名大漢挾持上了海賊船。
「那個笨蛋。」那個笨蛋不是別人,正是古紹華。
古紹華怎麼也沒有想到好不容易能夠離開船卻禍不單行的被擄上賊船,而且這船比海麒麟號更破爛,甲板上還破了幾個洞,他腳跨過那些腐朽的木板,感覺這船好像隨時都快沉的樣子。
「欸,走好一點。」挾制他的大漢喝斥。
「這傢伙哪來的?」海賊首領皺起屑。
「我們剛剛在村裡搜尋有沒有漏網之魚,就看到這傢伙大搖大擺的走進村子。」
大漢大刀架在古紹華脖子上。
「輕一點。」他頭開始暈了。
「我們好像在哪見過?」海賊首腦摩攣著下巴,盯著擔心船會不會被他一踩就沉的古紹華,「啊,我想起來了,你是恩人。」
「恩人?」古紹華深呼吸的強忍著反胃的感覺,看著他,「咦,你看起來好眼熟,你是森林裡那三個人之一。」他誤救的海賊。
「還不快把恩人放開。」
「可是我們親眼看到他從海麒麟號下船耶!」大漢有些猶豫。
「那肯定是誤會,這位英雄為了救我們弟兄,還和海麒麟為敵呢。」海賊首腦笑呵呵的拍拍古紹華的肩。
「哪裡。」怎麼辦,他好想吐。他根本沒聽進他扯什麼東南西北,他只覺得眼前小鳥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