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皓葦,三十五歲,王氏建設的總裁,單身多年,育有一個十五歲大的女兒。
一個家財萬貫、外型俊朗,從頭到腳、從內到外無一不吸引女性的上等優質男人,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透過報紙的徵婚廣告來找對象呢?他若真要找一個女人來結婚,還怕沒有成群結隊的女人一湧而上嗎?到底為了什麼,一個絕對握有選擇權的男人,要出此下策,成為被選擇的候選人之一?而他,甚至還沒有看到她的長相呢!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還有,一個三十五歲的男人居然有了一個十五歲大的女兒,二十歲即結婚生子的他有著什麼樣的一個婚姻?而他的妻子呢?是生?是死?這麼多年他未曾再婚又是為了什麼?是事業忙碌還是眷戀著他的妻?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有著怎樣的一個故事?
朱靜賢因為這樣一個男人寄來的應徵信而思緒翻騰,攪亂了她好不容易因工作告一段落而暫時停擺的大腦思維。或許是職業使然吧,使她對他產生好奇,對他有深一層不同於其他來信男人的好感,也對他有進一步探究下去的奇情幻想——她是這麼的給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以來,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動了過多的遐想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可,為何見了他隨信附上的照片,心裡的激盪竟會久久無法平息,且不忍將目光移開?照片上的他,有著剛毅的輪廓,一雙濃眉大眼、直挺的鼻,一張足以媲美電影明星俊美、酷帥的臉龐;這種型的男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在一般人中確實難覓一二,但在演藝圈中,卻是隨處可見,而她身為半個圈中人,早已見怪不怪了,他對她,應是無特別吸引之處才是。但,他就是吸引著她,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也許是那對眼睛吧!雖明亮,雖美得深沉,但仿若欲訴無人能懂的眸子,早已洩露了他的寂寞與悲淒,那是一對極度憂鬱、令人心碎的眼睛阿!再配上那道蹙緊的眉心,更是徹底的攻進了她的心房,就這樣,她迷醉在他那雙使人心悸、使人深陷其中的翦翦瞳水中,而不可自拔……
「大姊,怎麼了?又發什麼呆啊?一句話也不說,是不是不滿意我們寫的內容?」朱靜瑩一直靜觀她的表情。始終沒表情的她,令人猜不透內心所想,也令人緊張。
「都是你啦!」朱靜庭搶在該回答的人之前炮轟:「寫那什麼內容?『人士』死了!我要是大姊我也會生氣!」
「哪裡『人士』啦?我覺得很好啊!」朱靜瑩拿回報紙,自己再看了一遍,不解的撇撇嘴。
「拜託!寫那什麼『出得大廳,入得廚房』?笑死人了!一點創意也沒有,這麼老套的話你也敢寫出來?丟人哦!」
「老套也不見得就代表不好啊!我倒覺得這八個字很實用,告訴你,男人就愛這一型的女人,吃這一套,我看搞不好啊,這所有來信的男人就衝著這八個字來的,信不信啊?」朱靜瑩抬高下巴,以頗自信的語氣挑釁著。
「不信!少自以為是了!」
「不信算了,反正女主角又不是你,只要大姊相信就可以了,是不是啊,大姊?」
此時的朱靜賢又因朱靜瑩先前的那番話而深陷冥想的狀態裡。出得大廳,入得廚房?當真只是這看似平凡卻是內外兼具的八個字引領著他的來信?她吸引他的,當真只有這八個字嗎?那除此之外呢?她還有沒有其他一點點、一絲一毫令他心動的特質吸引著他呢?倘若沒有,她會遺憾的,畢竟這八個字太籠統、太抽像、太沒有個人特色了。他要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只要出得了大廳、入得了廚房就可以了嗎?那也可以不要是她啊,她——朱靜賢,對於他——王皓葦,有別於其他不同女人的意義嗎?
「大姊!你又神遊太虛去了?」兩個妹妹口徑一致的呼喊。今天大姊的確很詭異,做姊妹二十多年了,第一次碰到她反常的現象,她們莫不感到有事情發生了。
被兩人的吼聲一驚,朱靜賢的思緒須臾間回到了現實,她連忙作勢起身,慌亂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幾天實在太累了,我看今天就到這裡好了,我要回房去休息了。一人甫一站直,原本被她揣在腰間的信封、信、照片,也跟著迅速飄蕩落下。
其餘兩人眼明手快,一人搶下了信,一人搶下了照片,獨把信封留給了原先的主人。不得已,她只好又坐了下來,開口求道:「喂,你們別看了,快還給我吧!」
「咦?這男人是誰呀?有點面熟耶,不錯嘛,長得又帥又酷的,只可惜表情太冷了,又不苟言笑的,他要是肯露點笑容的話,一定會迷死人的。對了,我剛剛怎麼沒有看到這封信呢?喔——大姊,你私藏起來了是不是?」朱靜瑩促狹的說道。她對這照片上的男人印象好極了,若是大姊對他有興趣,她是舉雙手雙腳贊成。
「不是啦,我……」朱靜賢臉上莫名的染上了兩抹紅暈,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臉紅什麼。「呃……你剛剛說他有點面熟,你認識他嗎?」
「大名鼎鼎的王氏建設總裁王皓葦,不認識也聽過了。」朱靜庭在一旁冷冷的搶著開了口。當她看到來信為何人的時候,簡直詫異得無法自已,而她又連想到大姊一整個晚上的失魂落魄,她的心就迅速罩上一層寒霜,無法舒坦起來了。
「哦,對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他是王皓葦沒錯!他這個人啊,平時很少在公開的場合出現,又不接受新聞媒體或雜誌的採訪,也難怪我會一時忘了他是誰,他若是常常出來亮亮相,我肯定到老都不會忘了他!」向來對好看的男人沒有免疫力的朱靜瑩,直言不諱的吐露她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