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嘛!」丁小亞理解地點點頭,心想:原來是那個神算子石雲,好大的膽子!
坐在一旁的石風也不甘寂寞來上一句:「早在你進城,就被盯上啦!
丁小亞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沒好氣地問:「喔!怎麼說?」
羅飛頷首解釋:「每天我們都會留意進城門的人,遇上奇裝異服或舉止怪異的人都會特別加以注意。」
「可是我怎麼沒感覺被盯梢呢?」
「笨!當然是偷偷地盯了!」石風笑嘻嘻地叫,沒注意到丁小亞的臉色已成豬肝色了,而在一旁的崔皓龍已知道石風要糟了。
只見了小亞甜甜一笑,「是啊!石風大哥你真聰明,那可否請你告訴小女子,你們飛龍堡是用什麼方式打暗號來盯人,我也想學幾招。」
「好啊!我……」
「石風!」崔皓龍連忙出聲阻止,他真敗給石風這張快嘴,總有一天飛龍堡也會亡於他的那張大嘴巴,三兩句就把機密全賣了,說不定哪天人家拋一個媚眼就把他自個兒給賣了!
石風看見崔皓龍嚴厲的眼神,才曉得他差一點把舵口暗樁的聯絡暗號洩露,連忙摀住嘴巴。
丁小亞依舊是那張甜得膩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怎麼不說?你不是很聰明,什麼都知道?」
石風雙手捂著大嘴巴,搖搖頭,眼神求救地望向崔皓龍。
崔皓龍對他莫可奈何,撇撇嘴道:「亞亞,你別逼他了,他已經知道錯了!」
「哼,要你來多嘴。」丁小亞冷哼了一聲,「算了!算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計較,石風,記住,言多必失,以後看緊你那張大嘴巴。」
羅飛坐在一旁,這才明白石雲信中所述:丁小亞是個刁鑽蠻橫的姑娘,羅兄請多加注意!看來石雲所言非虛。
「誰在背後罵我?我的耳朵癢癢的。」丁小亞白了石風一眼,「是不是石風你心裡不爽在偷偷地罵我?」
石風大氣不敢喘一下,連忙搖搖頭。
「沒有最好。」丁小亞哼了一聲,口氣一轉,道:「對了!你們來京城是專程來找我嗎?」
崔皓龍並不加以否認地,直接道:「一半一半。」聽到這回答,羅飛心裡已有數,原本黯淡的眼神更加憂鬱。
我就知道!一聽到崔皓龍並非專程來找她,丁小亞心中竟有些微微失望和不悅,口氣不是很好地嗔道:「那你們來幹嘛?」
「找人和辦事。」崔皓龍簡潔扼要地回答,彷彿多說一句會要了他的命。
丁小亞知道這又是飛龍堡的秘密,於是嘟著嘴嚷道:「找誰?你們除了曹大叔之外還要找其他人?」「你知道?」石風又犯了老病,搶問道,「你知道曹大叔在京城的哪一處落腳?我找了好久都找不著!」
丁小亞橫了石風一眼.示意他閉嘴,然後朝崔皓龍一笑,「我是不知道曹大叔住在哪,但有些人就是很口木子,別的地方拚命地搜,卻忘了自個兒的地盤。」
此言一出,石風和崔皓龍不約而同地看著羅飛。
羅飛淡淡一笑,「曹江前輩的行蹤我是不清楚,但是有個人也許會知道。」
「誰?」石風著急地問,心裡不禁暗罵自己找了個把月,竟忘了在自家的地方找一找,真是有夠遲鈍!
「曹汝兒。」
※ ※ ※
此刻崔皓龍、羅飛、丁小亞、石風一行四人正往京城外郊的羅飛分舵前去。
丁小亞邊騎邊想:原來分舵是在郊外,不是城裡的萬寶軒客棧!她還以為飛龍堡那麼明目張膽,敢在天子腳底下建分舵!簡直是自找麻煩、自尋死路,天子是龍,飛龍堡也是龍,誰願意有別條龍在側以危及自己的地盤!
他們大約行了十來里,到達一家大宅院的外圍,羅飛率先下馬,其餘三人也跟著下馬,突然羅飛裝作若無其事地靠近崔皓龍低語,令丁小亞有些奇怪,因為他們的臉色並不好看,都很凝重。
在丁小亞困惑之際,漆紅的大門倏地被打開。
「歡迎,沒想到少堡主親駕,有失遠迎。」說這話的人是一個五十歲左右撫著山羊鬍子的中年人。
「羅舵主,別客氣。」崔皓龍從容不迫地淡笑道,舉止中透著王者風範。
「是!是!這位小兄弟是……」羅雲眼尖地瞄到不起眼的丁小亞。
「丁小亞!飛龍堡的貴賓。」石風這時也一反平日的嘻嘻哈哈,神色嚴肅得很。
丁小亞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好--羅舵主。」她故意把好字尾音拖長,轉音成一個「老」字,但其他人都沒察覺就是了。
崔皓經卻好似發現了她的調皮,輕笑地瞟了她一眼道:「我們進去吧。」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住進位在城郊的萬寶軒,展開另一段冒險之旅。
第五章
不知道為什麼,萬寶軒給丁小亞的感覺好虛偽,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而也就是因為太平靜無事了,所以才讓她覺得不對勁。
這些天羅飛、崔皓龍、石風三人都不知道溜哪去商討大事,只留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在偌大的宅院中閒逛,崔皓龍還叫人看著她,她要出門一定要人陪,令她大感不適。
看這些巧奪天工令人目不暇給的人工造景,一、兩日還算好,若三日以上就覺得虛假不真實,倒不如山林鄉野中那種純樸自然的風格耐人尋味,因此第三天早晨,丁小亞開始煩躁不安了。
黎明卯時未到,丁小亞就睡也不是坐也不是,於是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偷溜下床,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出去外頭走走。
「這絕對不行!」
當她躡手躡腳經過羅雲書房外廊時,無意間卻聽到一聲低吼;於是她連忙停下腳步。
她不是有這種偷聽癖好,只是好奇心使然!丁小亞為自己這種不道德的行為做辯解,她小心翼翼地蹲在窗台下,用食指沾口水在棉紙窗上穿個孔,單眼往屋內探看,雖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仍看得出一個黑衣人正和羅舵主在對談,而羅舵主似乎有些生氣地用手捶了下桌子,緊握的拳頭微滲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