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咬斷她的脖子,他只是低頭蠻橫地、用力地、毫不留情地,吮吻起她。
第四章
事實證明,如果不想葬身獸口,那麼,請不要對著野獸蓄意挑釁。
突然被吻,紫緹總算收回了對於記錄表的注意力,轉回眼前正蠻力向她索吻的男子。
「唔……放開……」
她用力捶他,瞪大眼睛。
「野獸……臭獅子……討厭哪……唔……唔……」
她嘗試擠出聲音,但立刻讓那貪婪吮舔著她的唇舌給吞沒了,只剩一連串破碎嗚音,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伊獅的一切,富有強大的侵略性,不像伊龍的斯文沉鬱,不像伊豹的俊美邪氣,卻自有股粗獷的野性魅力,一股她始終不願意承認的吸引力。
他結實的雙腿隔著牛仔褲,用力廝磨著她裙下纖細小腿,他用膝蓋將她雙腿撐開,讓自己剛健的身子可以像小船駛入港灣似的,俯入其內,他勃發的下體熨貼著她的柔軟,她臉頰通紅,想起了兩人在實驗室裡的那一回。
那時,他也是用他的「武器」緊抵著她的。
她見識過那項「武器」,知道它在膨脹時,單看外表就已經威力驚人。
在她神智昏亂之際,伊獅改用單手將她意圖反抗的雙手箝握得更緊,另一隻手則探進她柔長黑亮的發裡,將她的頭壓向他,讓他可以態意地吮吸,他甚至霸道的將舌尖伸餵進她口裡。
他放肆地用舌尖探索著她口內的每一處,勾出了她一聲聲曖昧的呻吟。
紫緹暈眩得微生詫異,不敢相信那麼嬌嫩的呻吟竟會是出自自己之口,她是厭惡他的,不是嗎?
他整天說髒話,他有暴力傾向,他沒有紳士風度,他甚至不喜歡洗澡,對於他的侵犯她應該是要想吐,她是討厭他的!是討厭他的!是討厭他的!是吧?
在感覺到她似乎已然軟化了後,伊獅黝黑的大掌終於鬆開她的小手,平貼著她修長身軀往下滑。
心裡警鐘大響,她卻昏昏然地沒能聽見。
他的唇由她的嘴上移開,滑到她的頸項,不是意圖咬斷,是愛戀極了的貪婪吸吮,那一聲聲獸似的涎洗舔咬,讓她的神智更加迷濛,他單手解開了褲頭,毫不掩飾他即將的侵犯--
因著他血脈僨張,因著他氣息粗喘,因著他汗水涔涔,而導致一股詭異的暗香由他身上不斷散發出……
「我知道了!」
紫緹突然睜大眼睛,發出興奮大嚷。
在怎麼也推不開這只發情中野獸的情況下,她用了最直接且最有效的方法--抬高膝蓋用力往他腿間頂去!
果不其然,伊獅發出一聲痛號,隨即鬆開她。
見他嚷痛,她沒時間竊笑,迅速由他身子底下鑽出,爬到傾倒的桌旁,小心翼翼地拉出紙,趕緊記下她的新發現。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她一邊塗改,一邊興奮低喃,沒在乎那在她背後齜牙咧嘴怒瞪她的獸男。
「真是謝謝你!」紫緹坐直身子,將那張寶貝紙抱在胸前偏側螓首,眉開眼笑,「伊三少爺,也許咱們的刑期就要屆滿了。」
伊獅聞言,並未露出解脫的笑容,只是繼續瞇著眼恨恨地瞪著眼前的少女。
該死的!
眼前這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惡靈古堡」女,其實和他頭一回見著她時的淒慘模樣相去不遠,可為何他會覺得她淘氣的笑容好生可愛,會覺得她平板的身材好生誘人,會覺得她認真的眼神好生……好生讓人心動!
他的唇齒間還殘留著她的甜蜜,而她,卻像個無事人?媽的,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呀!
他媽的!一定是因為他的「棒子」有了數回在她身上鎩羽而歸的紀錄,而通常吃不到的東西,都會特別令人垂涎三尺,還有一點,該歸咎於老媽那該死的「動情」激素,才會讓他對她有了反常的、強烈的慾念。
紫緹跳起身和他說拜拜,然後便奔往獅苑裡的實驗室,伊獅卻還是坐在地上半天沒能站起,不是懶得爬起,而是想等到身體的變化消失後才要爬起。
都怪老媽!都怪那該死的「動情」,才會害他莫名其妙地對個討厭至極的女人,好像他媽的真動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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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緹興高采烈地將試管送上,卻失望地看到莊馨聞了聞味道後,搖搖頭。
「味道是挺像的,只是好像應該……」莊馨顰鎖玉眉,努力思索著,「還是少了種感覺。」
只是?好像?應該?天哪!真是含混的一堆詞。
「少了什麼感覺?您能夠明確的形容嗎?」她焦急的追問。
「孩子呀!」莊馨笑咪咪地瞧著她的猴急樣,「感覺是很抽像的東西,如果能明確的說出,那還能稱作感覺嗎?」
好抽像的回答,好富哲理的說辭,總而言之,在紫緹以為刑期已滿時,卻仍得不情不願地跟那頭獸男被綁在一塊,而且,刑期未定。
老實說,之前知道要和他朝夕相處,她對他的感覺,是對頭猛獸的厭惡,不過那感覺已與日俱減,自從那天兩人在地板上險些擦槍走火後,她對於他的恐懼,有些變了質,她怕他,更怕自己,怕自己的無法抗拒。
相較於紫緹的不情不願,伊獅並沒有像上一回跳腳抗議,他只是提出了兩個要求。
第一,向來對洗澡沒啥興趣的他都已經受不了自己的一身黏膩,他要洗澡!
「可以!」莊馨笑吟吟地點頭,「其實紫緹已找到九成九的配方了,只剩臨門一腳,獅呀,你可以去洗澡了。」
要讓個不愛洗澡的孩子改變,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准他洗澡。
第二,他要求外出,因為這幾日被迫待在莊裡,他已耽誤了不少該做的事情。
「也可以!」莊馨仍是一副好商量樣。「不過你得將紫緹帶在身邊,讓她隨時能『聞』你!」
「媽,妳明明知道我是在做什麼的,帶個女人在身邊諸多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