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火爆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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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猛獸嗎?

  隔著一段距離,少女看不清楚,只見那獸猛地一跳,由後方撲到一隻狼犬身上,兩臂再各夾了一隻,就這麼揪成了一團,在原地滾了幾圈,狼犬們低吠齜牙抗拒,說是害怕,卻又像是夾雜著興奮,像是搏鬥,又像是玩要,但牠們很快就被那獸給制住了。

  在制住三頭狼犬後那獸壓跨其上,威勢懾人,昂首嘶嘯。

  這一長嘯,不僅是狼犬們乖乖噤聲,整座山林也起了迴響,夜鴉啼鳴、草間蟲唧、蛙鳴鼓噪等等,全都靜了下來。

  這個聲音,儼然是森林之王的掛牌宣示,牠說著以我為尊,其餘免談!

  就在此時,月光劃破了烏雲,照在那還壓制在狼犬身上的獸,少女瞪大眼睛捂了嘴,卻依舊掩不住那已然輕洩出口的驚喘。

  這聲驚喘雖然很低,卻還是驚動了那獸,只見牠倏然跳了起來,破雲逐風般的朝少女方向飛躍而來。

  少女想逃,怎奈兩條腿早已像破了洞的氣球,空蕩蕩無力。

  所以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只獸縱身撲來,用身子將她撞倒,並用強而有力的四肢,將她整個人向後仰倒釘在地上。

  眼兒相視,那是雙炯似烈獅般的惡瞳。

  氣息互換,那是種野獸粗喘般的聲息。

  她聞到牠的味道,牠嗅著她的氣息,時空彷彿靜止了。

  她全身緊繃,她面白如雪,她突然好想好想……嗯,要上廁所。

  「媽的!妳是怎麼進來的?」

  那「獸」出聲問,雖是出口成髒,但自然的神情就好像他說髒話是在呼吸。

  獸會說話?!

  這並不奇怪,因為那並不真是一頭獸,只是個氣質、霸勢、動作及靈矯程度都像極了野獸,像極了獅子的男人。

  雖然天上月明亮,但夜裡的山林依舊很暗,少女壓根無法看清楚壓在她身上男人的五官,但老實說,她也沒有勇氣再看。

  少女閉緊雙眼,不是因著男人嚇人的架式,而是因為……那是個沒有穿衣服的男人,一個全身赤裸裸的男人,而這也是她方才被嚇得失去冷靜,發出驚喘的原因。

  她見過男人,卻沒見過脫光光的,更沒見過脫光光了還堂而皇之出來溜狗,還和狗玩得像頭野獸似的男人。

  「我……」好半天少女才能擠出聲音,「偷爬進來的。」

  「可想而知!」男人皺眉低咆,聲惡如獅,「媽的!妳來這裡做什麼?」

  他的聲音轟隆隆,又靠得近,少女聽得只覺震耳欲聾。

  「我來……找人的。」

  「找人?」男人瞇緊眼眸上下地打量著她,「媽的!這裡面沒有妳能找的人。」

  「我真的是來找人的……」

  少女閉著眼睛用力掙扎。

  「我……我是來找姓伊的人家的,你……你能不能先讓我起來?你能不能先穿好衣服,再讓我好好回答你的問題?」

  「沒必要!」男人哼聲道。

  什麼沒必要?

  是沒必要穿衣服,還是沒必要回答他的問題?

  「我在自己家裡穿什麼是我的自由,至於妳,我已經問完了,待會我就將妳扔到崗哨那邊去,踢回山腳下……」

  男人話還沒說完,少女突然一手揪緊衣襟,整個人縮得像只蝦米,黛眉擰緊,一副喘不過氣的模樣。

  「糟了!我的病又犯了,我忘了帶藥,我……你……能不能……」

  下一瞬,少女陷入了昏迷,男人辨不出真偽,他鎖緊一雙濃眉,粗手粗腳地猛掐她的人中,然後又猛捏她的鼻子,再來幾個耳刮子橫掃她的嫩頰,但少女仍是未見清醒。

  這麼大的力道都還打不醒?這丫頭八成是快死了吧!男人暗忖。

  見此情況他難得起了猶豫。

  他抬首望月思量。

  決定了該怎麼處理後,男人利落起扛起少女,毫不費力的動作像是扛著一支瘦柴。

  他嘴一撮,發出哨聲,三條狼犬快速奔向他,伴著他扛著少女往來時路行去。

  月光拉長了高大如威獅般的男人和三條犬的身影,而在他肩上的少女,緊閉著眼,緊咬著唇,努力壓下呼吸。

  第一章

  台北市郊某隧道附近「好厝邊」葬儀社。

  正和老同學聚餐的向紫緹,被妹妹向紫心十萬火急call回家。

  到了家,跑進內廳,她看見將棺木迭得三層高,坐在上頭兩腿伸直,闊嘴哇哇哇,一手拿菜刀,一手捉農藥,一心尋死的老爸向日魁。

  上頭哇,下頭勸,底下是在店裡工作了一輩子的齊叔、齊嬸,雇工小傅及她還在讀大學的妹妹向紫心。

  「快下來吧!老闆!」

  底下的人都急得很,卻又不敢爬,就怕棺木不穩,貿然爬上去萬一弄得棺木斜傾、老闆一跌,咕咚咕咚,菜刀進肚。

  「是呀!爸爸,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的嘛……」紫心語氣焦急道。

  原是氣急敗壞衝進門的紫緹,在看清楚眼前場景後反倒不急了,她雙手環胸,神情漠然地立在一旁沒作聲。

  一個真心想死的人,是不會等到全員到齊的。

  「姊!」紫心卻沒她的有恃無恐,她用力搖晃著紫緹,「妳快勸爸下來吧!」

  「幹嘛勸?」紫緹吐出冰刀似的嗓音,「我們最近不是老嚷著說生意不好嗎?」

  一句話登時讓屋裡靜默了下來,底下的人不勸,上頭的人也不哇了。

  「喂喂!」向日魁朝大女兒揮動著手上的「傢伙」,「大丫頭,這可是真的菜刀和真的巴拉松耶!」

  「而我也是『真的』覺得……」紫緹挑高了細緻的黛眉,「生意不好。」

  「妳妳妳……我我我……」

  生女如此,莫非真是天要亡我向日魁?

  「不中妳計,妳是故意這麼說想騙我下去。」

  「老爸!」紫緹冷靜依舊,「你可以繼續尋死,但你坐著的香木圓心十合頭是店內的高檔貨,是張議員訂了七天後要給他老爸躺的,不能有損傷,你能不能換別的坐坐?」

  「我我我……妳妳妳……」向日魁被堵得擠不出話。

  媽的!張議員他老爸是人,他向日魁就不是呀?坐一下是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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