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的強勢態度,喬以薰以柔克剛,照著他的話,專注在自己的晚餐上。雖然那還是有點燙口的煙熏鮭魚,但她吃起來卻格外順口,臉龐上有著藏不住的笑意。
正當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吃完晚餐,上了甜點,喬以薰的手機毫無預警的響起。
她望著那黑色的科技產物,不禁糾結起眉頭來。
這是聿爾烈第一次見到她深鎖眉頭。他不禁猜想著是誰打來的,又為了什麼?
「安琪,我實在不想破壞你們的用餐氣氛,但有件事妳必須知道,希琵從美國來了。」賀姆斯在電話彼端通知消息。
希琵,就是喬雯茜,也就是喬以薰任性刁鑽、無理取鬧的寶貝妹妹。
喬以薰聽了搖頭歎息。她對雯茜的感覺只有……「唉!大麻煩一個。」
聿爾烈只見她沉穩的和來電者說了幾句,切斷了通話,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
「對不起!我真的很想繼續和你聊聊,但我必須走了。」
「出了什麼事嗎?」他關心的問著。
喬以薰搖搖頭,「沒有,只是有件私事要馬上處理。你慢慢吃吧,這裡的甜點別有一番滋味。」她邊說邊站了起來。
聿爾烈擦擦嘴角,歎了口氣。
「少了妳的陪伴,就算是山珍海味,我也沒胃口了,一起走吧。」他跟著起身結帳,同時領著她走出餐廳。
到了外頭,他才發現早有輛車已在等候她。
「再見!」
喬以薰沒有多做解釋,輕握了下他的手,便坐進車裡離去。
他靜靜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另一方面,他雖然沒有完全看清開車者的長相,但他敢確定那是個男人,而且是個英俊非凡的男人。
聿爾烈瞇起雙眼,若有所思的望著漸去漸遠的車影,對於有個英俊男人載著喬以薰離去的事實感到很不舒服。然後,他的視線被街角另一個人所吸引……
他一再眨著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站在街角的,竟是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安琪。
「安琪!」
他喊著,想藉此確定對方的身份。
只見被喚做安琪的女子衝向了他的懷抱,緊緊擁住他溫暖的身軀,好像歷經生離死別的一對情侶再度重逢。
聿爾烈先是一愣,接著伸手扶住了女人的肩膀,緩緩拉開兩人之間的眶離。他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臉孔,眼裡有著莫測高深的神情。再開口時,他的語調已沒有了先前的震驚和熱情。
「妳不是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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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爾烈看見我了。」
將車駛離繁華市區,在開向別墅的幽靜小路上,賀姆斯對身旁的人說道。
「我知道。」喬以薰輕點了點頭,「你們倆見面是遲早的事,所以我沒有刻意避開。」
她說得很自然,而賀姆斯可就不這麼想了。
他笑了笑的說:「我相信妳沒看見聿爾烈當時的表情,如果妳看見他那種想殺人的眼光,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有那麼嚴重嗎?」她偏過頭看向他,想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顯然妳低估了男人的醋勁,尤其是像聿爾烈這種男人的醋勁。」他將車順著山路轉了一個大彎,確定對面車道沒有來車,才看了身旁的她一眼,反問道:「如果聿爾烈中斷了和妳的浪漫燭光晚餐,卻坐進一個年輕女子的車裡離去,妳會怎麼想?」
「問得好,」她賊賊的笑著,彷彿笑裡藏刀,「我會讓烈明白,他這個行為是多麼的不聰明。」
「哈哈哈……」賀姆斯忍不住大笑,「看來不論男人女人,都是一缸缸的醋罈子。」
喬以薰莞爾一笑,隨即頓了頓神色。「我們的醋勁有多大,暫時可以先不管,我現在擔心的是雯茜。」
希琵,那個天大的麻煩!賀姆斯收起了笑容搖了搖頭。也就是因為這個麻煩,害他甘冒被聿爾烈勒死的危險,也要把安琪從晚餐的約會中拖出來,看看這麻煩精是否自己跑回別墅去。
「那丫頭太精了,我派去的人明明已在機場接到她,卻失去了她的蹤影。」他淡淡的說著。
「我很擔心,」喬以薰憂心的說。「雯茜太自以為是,很容易吃虧,不知道她現在安不安全?」
她說完,車內一片靜寂,顯然賀姆斯不打算接口。
「為什麼不說話了?」她問道,隱約感覺到他的不悅。
「我要說什麼?該說的早說過了,是妳腦袋轉不過來而已。」說到這兒,他反常的激動起來,「我拜託妳好不好,她是來找妳麻煩的,妳還這麼關心她。需要我提醒妳,她曾經拔掉妳的氧氣罩想置妳於死地嗎?」
喬以薰苦笑,「我知道。但她是我妹妹,孿生妹妹。」
賀姆斯給了她一個白眼。「很好,她是妳妹妹,但不是我妹妹,所以我會讓她自食惡果。」
她心裡很清楚,他之所以這麼激動,完全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
「不管怎樣,還是先找到雯茜再說。」喬以薰建議。
「沒錯!」他附和道,「我絕不會讓這顆不定時的炸彈四處遊蕩,威脅妳的安全。」
雖然賀姆斯並不贊成她對妹妹的友好,但至少兩人在找人為先這方面,已經達到了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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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燈下,相互凝望著對方的兩人彷彿兩座雕像。聿爾烈非常確定眼前這個女人絕不是安琪。
「我是安琪呀。」
自稱是安琪的女人站在他面前說著,但她並沒有說服他。只見他搖搖頭,不發一語,堅決的拉下她掛在他肩膀上的手臂。
女人咬咬下唇,眼淚已順著雙頰而下。「我千辛萬苦才找到你,為什麼你不和我相認?」
而這番聲淚俱下的告白,也沒有打動聿爾烈的心。
「妳不是安琪,妳只是擁有和安琪一模一樣的臉孔。」他冷笑道,「如果妳不打算說實話,那麼我也沒必要和妳在這兒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