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一種想保護她的念頭和衝動,他希望她美麗的雙眼永遠散發著光芒。
「你挺會安慰人的嘛!」亞凡抿嘴一笑,隨著轉開話題,「告訴我,你怎麼追到我姊的?」
她的表情是如此地清純、無辜,偉成趕緊鬆開雙手。
剛才一定都是自己的錯覺。偉成略冒冷汗地想。
「這——說來話長,你去問你大姊吧!」他突然不想和她談論有關他和亞亭的事,這種感覺很奇怪,讓他很不安,心裡也有股神秘的罪惡感。
「讓我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亞凡故作神秘狀,「可是,你不能告訴我大姊是我說的喔!」
「什麼秘密啊,這麼神秘?」
「先打勾勾!」
偉成竟然有微微觸電的感覺。
「可以說了嗎?」他勉強按捺住因肢體的接觸而微微引起的騷動,嘎聲問道。
「我大姊會跟你談戀愛,可真是嚇了我一大跳。」
「怎麼說?難道我長得太醜?」
「當然不是。」她柔聲道:「你高大英挺,學識豐富,任哪個女孩看了你,都會怦然心動的。」她盯著他瞧的表情,又變得柔美動人了。
「那你大姊為什麼不能跟我談戀愛?」他忍住心裡的飄飄然溫柔地問道。
「因為我知道她一直暗戀隔壁的張書逸啊!」亞凡一派純真地說:「但你可千萬不要誤會喔!我會告訴你這件事,是因為我知道我大姊終於逃脫了初戀的苦網,她現在愛的人當然是你——她曾經因為愛得很痛苦,都不敢回來呢,就怕碰觸到痛處,大概愛得很深吧!」
「你說的張書逸,是不是年紀比我大個六、七歲,長得很性格的男人?」
「對呀!你見過他啊?」亞凡訝異道。
「剛剛在門口遇到。」他沒好氣地說。
「這麼巧啊!」她聳聳肩,然後故意偏著頭問他,「你有沒有倍感威脅啊?」
「老實說,很難不!」他苦澀地說。
「我倒覺得你比較吸引我。」她對他甜甜一笑。「你學識高、氣質好,如果是我,我會毫不考慮地選擇你。」
「你也很會安慰人嘛!」偉成無法解釋自己心裡那股無來由的歡喜和成就感。
「你們在說什麼啊,說得這麼開心?你們很談得來嘛!」亞亭突然走進客廳,她沒注意到偉成因心虛而漲紅的臉。
「是呀!我們滿談得來的,我們在談隔壁的性格小生——張書逸!」亞凡道。
亞亭聞言一怔,敷衍地聊了幾句後便說要外出。
「愛萍,愛萍!我回來了!」亞亭讓亞凡陪著偉成,自己迫不及待地跑去隔壁,她嚷嚷地叫著,像個雀躍不已的孩子。
「你『終於』回來了!」愛萍苦著一張臉埋怨道。
「拜託你,說得好像我失蹤多久咧!」亞亭撇撇嘴抗議道。
「娘子啊!當初我赴京趕考,還不是為了光宗耀祖,如今衣錦還鄉,定是讓娘子你享盡榮華富貴。哇——哈哈哈哈!」亞亭像京劇裡的老生,誇張地舞弄起來。
「親愛的相公,少貧嘴!你在外的風流韻事早已傳入我耳朵,若不是念在你還懂得迷途知返—一」
張媽媽看她倆一搭一唱的很是歡喜。並非討厭女兒平常文靜乖巧的模樣,但總是感覺女兒缺少了一份屬於年輕人的朝氣和活力,只有在亞亭出現時,女兒才多少感染了她那獨特的天真爛漫。
「你有完沒完啊?」亞亭看她唱作俱佳煞有其事的模樣,忍不住撲哧地笑了出來。「你前幾天在電話裡吞吞吐吐的,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歎氣,也沒說個明白,到底發生什麼大事?」她好奇地問,卻看到愛萍原本歡喜的臉色突然塌了下來。
「嗯——還不是——就——就工作上的事!走啦,別煩我媽了,我們到房裡聊天去。」愛萍拉了亞亭的手就走,亞亭看她神色有異,便隨她而去。
一進房裡,愛萍劈頭就罵:「你這大呆瓜,什麼時候不提那檔事,偏偏在我媽面前提,有夠笨!」
「哪檔事啊?」亞亭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無辜地問道。
「哎呀,就是——就是——嘖,該怎麼說呢?」愛萍支支吾吾的,一副不知從
「從頭說不就得了?」亞亭覺得愛萍今天很反常,很少見她這樣侷促不安的模
「就是在一月前,我和公司同事一起去東南亞玩的時候,我們在候機室裡有兩個男人隨性和我們閒聊起來,原來他們是要去莫斯科,和我們搭同一班飛機到香港,然後再各自轉機——」
「哇——這樣也能有艷遇啊?」
「別老是打斷人家嘛!真是的——耶?我剛說到哪兒了?都是你啦,窮攪
「別慌別慌,你說有個英俊帥哥在候機室和你塔訕。」
「等等,我可沒說是帥哥喔!嗯——帥是帥啦,年紀倒是有點兒大。」
「哇塞,你一把歲數沒談過戀愛,
「喂!人家沒事都給你說老了,狗嘴吐不出象牙!」愛萍啐道。
「那你到底說不說啊?急死人了!」
「哎呀,很難講清楚的,他現在當然很好——他看起來是有壯年人的樣子,因為他有微凸的啤酒肚。」她咋咋舌苦笑道,「不過打扮倒是很年年輕、很有朝氣。」
「有啤酒肚?」亞亭立刻變得興趣缺缺。「雖然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可是——有啤酒肚的男人就像禿頭的男人,很難令女人起遐思的!」
「只是微凸,不很明顯啦!」
「好好好!只要你自己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我沒意見,別理我!」亞亭趕緊安撫道,然後她突然靈機一閃,「哇!沒搞頭了,這男的恐怕結過婚了。」
「沒有,沒有,他說他未婚!」愛萍急著搶白。
「你相信他的鬼話啊?」亞亭嗤之以鼻,繼而皺起了眉頭,「他沒事幹麼告訴你他結婚了沒?你不會傻傻地相信他說的任何事吧?電話沒留給他吧?」亞亭機警地問道。
「本來是沒有啦—一」她支支吾吾,眼神閃避著。「總之,在飛往香港的班機上,他的位子就在我旁邊,我本來都沒理他的,你知道我對男人可拘謹得很,可是,他很有紳士風度,會幫我調椅背或要飲料,偶爾找我聊一兩句話,態度也都很誠懇,後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