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燃起一把無明火。「你快把衣服放下。」
「我幫你……」閃過他阻擋的手,梁莎莎奮勇前進。
「站住別動,站在那就好。」梁凱軒再度伸直了手臂擋住它,與她保持一臂的距離。殺人的目光像兩把淬毒的利刀,射向她身後看戲看得正高興的莫苡威,無言的警告他:還不快滾。
「那、那……你把衣服脫下來給我,我替你洗。」
在光天化日又有觀眾的情況下,敢當面叫男人脫衣眼,除了演戲之外,現實生活中她大概是天下絕無僅有的奇葩……難道她真的不知道,什麼叫世俗禮儀矜持。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處理,你快回去。」而那個天殺的莫苡威還一派愜意的倚牆看戲,無視於他致命的眼神。
「那個很難洗,軒大哥,你更少給我個機會彌補。」能夠幫他清洗衣服,她有種幸福的感覺,
又是那種垂涎的笑臉!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地方讓她癡戀著迷?比他英俊瀟灑的男人眼前就有一個,而她看也不看那傢伙一眼……想到這,一股輕飄飄的感覺讓梁凱軒的男人自尊得到了滿足。
「衣服送洗也不一定能處理好,我們家開冰城的,對於這些黏漬污垢,我知道很多有效的小偏方,你快脫下來。」梁莎莎努力勸說著,在他不留神的同時,小手
自動欺近他的褲頭,準備解開扣子……
「莎莎,拿開你的手。」差點給她得逞了。
「喔喔。」二芳的莫苡威居然學起狼嚎,吹著口哨在一旁鼓噪。
「我們又不是外人,有什麼關係,小時候你身上哪部份我沒看過。」還摸過呢,嘻嘻!
「莎莎!」梁凱軒臉色變了變,狼狽的紅潮爬上他黝黑的肌膚,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你跟我進來。」冷眸掃過看好戲的莫苡威,「至於你,滾!」然後便拖著莎莎快步進入屋內。
莫苡威興味盎然,也許他這個大哥並非外表表現的那樣冷淡無情、無動於衷,特別是遇上梁莎莎這個鄰家妹妹……記憶超強的他想起了上次在雷神金控看見粱凱軒露出笑容的那一天,好像辦公室裡有同事叫了「涼館」的飲料請大家,該不會那天也是因為她吧!
這下可有趣了,他不留下來看戲,豈不太對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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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坐好。」一走進屋裡,梁凱軒的語氣透著不容反駁的威嚴,拉著梁莎莎到沙發前。
「我可以幫你換衣服……」她還想跟。
梁凱軒嘴角彎起溫柔的弧度,只是笑不入眸底,「你什麼都不用幫,在這乖乖等我就是幫我最大的忙。」
被他勾魂攝魄的笑容俘虜的粱莎莎心頭如小鹿亂撞,傻呼呼的點點頭,等她回神時他人已經消失在樓梯口。
好可惜!
梁莎莎坐下,不時仰起頭探望樓上發出歎息,又不時起身走到樓梯口,但想到他的話,只好又乖乖坐回沙發。
好想跟上去……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第一次在這宅子看到他不著寸縷的健美體格,至今仍叫她回味無窮。好想、好想再看一次,在他房門前等應該沒有關係吧……
「你該不會是想上樓去偷窺吧?」
梁莎莎才走到樓梯口,身後冒出的輕笑聲讓她硬生生的停住腳步,身子僵直如水泥柱,被人識破的窘迫潮紅撲上粉頰。
「我這位大哥表面上看起來一副和顏悅色,親切有禮的好好先生樣,實際上卻執拗頑固、冷漠無情,一旦觸怒了他,就算是怎麼賠禮道歉都無法讓他軟下心腸。」他那內疚想彌補,偏偏又碰釘子的父親就是個活生生、血淋淋的實例。
人前恭敬謙卑的對待父親,事實上梁凱軒對父親連野狗都不如,看到拘,他還會親切的摸摸狗的頭,而看到父親卻總是保持三步以上的距離,生疏得讓父親敢怒不敢言,就伯嚇到他離得更遠。
梁莎莎縮回腳步,回身看著在大門遇到的,這自以為英俊瀟灑、狂妄無禮的男子,此刻正好整以暇的走進屋內。
「你說軒大哥是你的大哥?」她謹慎的探問,
「你好,敝姓莫,莫苡威,是樓上那位睥氣好到很假的傢伙的弟弟。「莫苡威
上前執起她的小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一種很自然的紳士禮儀,並對這位有可能成為他大嫂的鄰家妹妹展露罕見的迷人微笑。
梁莎莎不好意思的迅速抽回手,眨了眨眼驚訝的道:「我沒聽軒大哥提過他有弟弟?」哇!仔細一瞧,這傢伙長得不比軒大哥差,不過還是輸她的軒大哥,她的軒大哥是舉世無雙的。
「同父異母,我的母親是他父親的情婦,說起來我應該算私生子,不過,在梁伯母過世後不久,我那急性子的老爸硬是將我入到他的戶籍下,」還惹得他老媽嘔氣了三天,畢竟他媽對那位未曾謀面的正室有著很深的歉意。
聽他說得輕描淡寫,梁莎莎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梁媽媽那位不曾出現過的丈夫其實沒死,而是在國外金屋藏嬌,以致樂不思蜀?」
「你要這樣說也是可以。」錯的一方的確是他老爸!
當初他老爸被祖父母以病重為由騙回台灣後軟禁,並且給老爸下藥來個生米煮成熟飯逼他娶妻,因為生性保守傳統的祖父母,無法接受他那受洋教育、講ABC香蕉一族的老媽。
而老爸得知被騙,羞怒之餘在新婚隔天落跑,留下這筆爛帳中最無辜的受害者梁媽媽。
後來祖父母病重,他老爸回台探望祖父母最後一面時,才得知他已經有個兒子,卻又怕他老媽知曉,始終不敢面對現實,直到梁媽媽過世前來函才揭穿了真相。
「也是因為對大媽的愧疚,我媽至今仍然不願嫁給我老爸,就像是Andy始終不願入籍莫家一樣。」
「我……一直以為軒大哥沒有爸爸。」粱莎莎心疼梁凱軒的遭遇,幽幽的歎了口氣,「因為粱媽媽不曾提起關於她丈夫的事,只淡淡的對左鄰右舍表示,她丈夫到遙遠的地方去了,而人之常情就會想到她丈夫是死掉了才……抱歉,我不是有意詛咒梁爸……莫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