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誰都不准先我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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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頁

 

  快制止,現在制止還來得及!張浩維殘存的理智傳達著危訊,他躬身想坐起,卻反倒使她更容易除下他身上的衣服。

  「這是不對的。」他用嘴呼氣。

  「你說錯了。」周佳燕未停下手中的動作。「再也沒有比這更天經地義的事。」

  當她赤裸的年輕軀體偎上他熾熱的身子時,張浩維僅存的理性被攻破了。

  ☆ ☆ ☆

  哦!真好!

  身心合一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難怪幾千年來愛情一直廣被歌頌著。

  周佳燕甜甜地睜開眼睛。想起昨夜的激情,她拉高被子蓋住頭,被子下赤裸的身軀,又讓她羞紅臉地鑽出來。她想穿上衣服,但在瞧見張浩維熟睡的臉孔時,她凝神地仔細端詳著他;睡夢中的他看起來很年輕、詳和,慣有的譏諷嘴角,也因鬆弛而舒展。他們已是真正的夫妻了,不知他醒來會有何表示,她愉快地舔了下嘴唇,很想在他迷人的唇上印下,怕吵醒他,她不敢造次。

  她慢慢地移動身體下床,拾起睡衣穿上。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但不曉得該怎麼面對他?她選擇在他醒來前離去,給兩人一段適應的時間,她看著他做最後的巡禮。經過昨夜的事,她很想知道他的想法,他們會因此而增進彼此的關係嗎?她俯下頭想更真切地看他。

  「曉曉。」張浩維夢囈地翻身。

  笑意猶在臉上,淚水已一滴滴地從她臉頰滑落。她不該忘了他有一顆最忠誠的心,一滴淚水落在他的鼻子上。張浩維有所感應地張開眼睛,見到她未有吃驚之色,似乎未忘記昨夜兩人身體交融的美好,露齒微笑。

  「你醒了。」

  他未發現她蒼白著臉,抽搐著嘴角。

  「我們分開吧!」她以背對他,痛徹心扉的失望,令她聲音氣若游絲。

  張浩維坐直身,被子滑落,露出他赤裸的胸膛。

  「你說什麼?」

  「就是人們所講的離婚。」周佳燕痛苦地迸出這句話:「我們離婚。」

  她沒看他的神情,想必一定是卸下重擔的輕鬆。她雙手交抱著身子,是她自己要自取其辱,怨不得人。

  「理由呢?」他大聲地問。

  「還需要理由嗎?」她平板地看著前面的牆壁。「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嗎?」

  「你怎知我在想什麼?」他相當盛怒:「又怎知我想要什麼?」

  「正因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知道你在感情上已病入膏肓,才幼稚地以為能改變你,妄想你會多少喜歡我一點。」她控訴:「結果換來的卻是一個大笑話!」

  不顧身上未著寸縷,張浩維跳下床來到她面前,兇惡地抬起她的臉。

  「你認為我們昨晚是一個笑話?」

  「不是嗎?」她恨意地瞪他。「你根本忘不了死去的女人,那個曉曉仍陰魂不散地纏著你!」

  「住嘴!」他揚高手,想打她似的。

  「你打啊!我還是要說!」她禁不住悲傷,淚水已似氾濫的河水不斷湧現。「是我活該自作自受,千不該、萬不該愛上你!」

  張浩維身子像被重擊了一棒似的,震動了下,喃喃重複她的話:

  「你愛我?」

  「不愛你又怎會嫁你!」周佳燕發洩地喊著:「我又沒缺手缺腳,更不是大麻臉,何必硬嫁你不可!」

  「恐怕不是。」他吸口氣。「難道不是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找現成的父親?」

  她還不致迷糊得不知孩子是怎麼來的,他不啻是在指責她與人有染,周佳燕又氣又怒。昨夜是她的第一次,雖是她主動,可並不表示她隨便。

  「瞎了眼的男人!」她無法不口出惡言:「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不能侮辱我!」

  「我瞎眼?」張浩維怒火與她一樣高漲。「你說我瞎眼?」

  「你不瞎,又怎會說瞎話?」該死的男人,得了便宜又賣乖。「你真蠢得不知昨夜是我……」

  周佳燕說不下去,不過他想怎麼想已不重要。他不會愛她的事實,已將她所有的冀望打破,她打開門奔了出去。昨夜進來時,她滿懷希望,沒想到走出時卻心都碎得支離破碎,被搗得稀爛。

  她想說什麼?未說完的話是什麼?張浩維拿起床上的衣服,手登時僵住!粉藍色的床單上,有著怵目的殷紅,他當然明白那代表的意義——她是處女。

  何以母親說她懷有身孕?他衝到桌前,拿起電話,響了許久。林宜蓉來接聽,一聽他的聲音,立刻大為緊張。

  「出了什麼事?」

  凌晨四點,也難怪她會提心吊膽。

  「到底有沒有孩子?」張浩維沒頭沒尾,劈頭便叫道。

  「講話不明不白的,我怎知有沒有什麼孩子……」林宜蓉想到一個可能,喜出望外。「你與佳燕有孩子!?我升格當祖母了!」

  「你想到哪去了!」張浩維濃眉緊皺。「你說佳燕懷有孩子,是不是真的?」

  林宜蓉擴大著嘴,她已忘了自己扯過的謊,但現在才問,未免遲鈍了些。

  「自然是假的。」現在能說實話了:「我還未老到喪失理智,再怎麼想抱孫子,也絕不會接收別人的孩子充數。」

  是假的!他瞪視著床上的殷紅,無法形容心中的確切感覺。

  「為什麼要騙我?」

  「媽也是不得已。在想不到好對策下的權宜之施,你一直不肯結婚,我要不動一下腦筋,你又怎會聽從,完成終身大事……」林宜蓉一想不對。「都那麼久了,你不會分辨不出吧?」

  「我被你害慘了!」他叫。

  「我以為你新婚之夜自然會明白。」林宜蓉很驚訝:「你不會真蠢驢似得分不清吧?」

  「我們昨天才行房。」他頹喪地說。

  這還得了!林宜蓉跺腳。結婚都快半年,直至昨天才行房,兩個年輕人在玩什麼花樣,白白糟蹋了大半年?她特意騰出空間讓兩人堆積感情,他們卻未照著她所期望地做。

  「我馬上過去。」

  「不要。」他要理清一下混亂的思緒。「我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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