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真的要當他女朋友?」很難想像凶悍的教練當人家馬子。
「那是不可能的!」寶寶火大。
她對自己有信心,在教完大業、嘉強後,又來了一批學防身術的高中少女。結束課程,寶寶坐在桌前休息,忽然來了不速之客。
譚夏樹走進道場,依然是那比陽光還耀眼,性感魅力到無與倫比的笑容。
「好點沒?」他微笑著問候,帶來一束鮮花探望熊寶寶。
她怎麼看都覺得那笑容有幸災樂禍的味道,板著臉說:「你完了,我就快好了。」好了以後馬上打死你!等著吧,譚夏樹。
兩人隔著方桌對坐,陽光透窗而入,熨著他英俊的臉龐。「有沒有好好休息?悶不悶?載你去兜風?」他的聲音低沉溫暖。
「……」不理他。寶寶煩躁地翻動報紙。這傢伙很煩欸,幹麼纏著她不放?哼,游手好閒的敗類,閒閒沒事,八成特地跑來取笑她的。
「要不要吃什麼?我幫你買?」她表現冷漠,他不以為意,絲毫不被她影響心情。
「……」不鳥他,識相的話就快滾。
他舒展一下筋骨。「或者,去吃下午茶,你看看,天氣這麼好,不想出門走走嗎?」
「……」哇靠,都不鳥他了,他還能說那麼多?寶寶蹙眉,不耐煩,更粗魯地翻動報紙。要對付這種無聊人士的最佳辦法,就是冷靜處理。寶寶猜他頂多自言自語十多分鐘,知道自己浪費時間自討沒趣,應該就閃人了。於是她始終維持沉默,他終於識趣閉嘴了。
好長的一陣沈默,沈默到寶寶認為他應該已經窘得想逃了,可他還是沒走,她覷他一眼。
喝!肖仔,他竟然托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她,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
「看什麼看?」她不爽了,那愛慕的眼神害她雞皮疙瘩爬滿身。
「我發現,你很耐看,越看越漂亮。」夏樹欣賞著她彆扭的表情,還故意噁心巴拉說:「唉,終於明白徐志摩為什麼能寫出纏綿悱惻的情詩,原來望著喜歡的女人,這樣令人感動!」
惡∼∼心∼∼她臉一沉,忍不住和他槓起來:「我終於能明白——」
「哦?」
「為什麼有人會得躁鬱症。」
夏樹笑了。
寶寶繼續說:「看個不喜歡的男人對自己癡癡笑,要忍住不動手打人,很難。」
「熊小姐,我怎麼覺得你像是那種會辜負大好風景,煮鶴焚琴的人。」他笑容不減地說。
「我的確是,如果你再繼續噁心下去,我怕會管不住自己的手,摧毀你那張英俊的臉,那就不美了。」
「我太高興了!」他誇張地捂胸道。
「高興什麼?」她問。
「你剛剛說的話。」
「什麼?」
「原來在你眼中,我很英俊。」
寶寶揪緊報紙,啐道:「沒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
「我也沒見過比你更有個性的。」他笑了,真欣賞她直爽的性子。
「我的確很有『個性』,我連打人都很有個性,通常我修理人時,會很有『個性』地先踢他肚子、再踹他小腿,然後很有『個性』地將他扔出去,或讓他的臉蓋上我的鞋印。」
夏樹大笑,她的威脅完全起不了作用。他像是天生對她的暴躁有免疫力。
看他笑得好樂,她疑惑了,間:「你很高興?」奇怪,通常男人聽到這裡就會臉臭臭地滾蛋了,從此再也興不起追她的念頭,但他不走,還笑?
「是啊,我是很開心。」他靠向椅背,怡然自得。
「被我罵還開心?」咦?有自虐傾向喔。
「妳很有趣。」好久沒這樣強烈地想追求一個女人了,自從有過五次的分手紀錄後,他就暗自下了決定不再造孽了。
「神經病,你回去。」她訕訕道,懶得跟他哈拉。「後天咱們擂台見。」
但過了十分鐘,他還不走,她抬頭指著門。「門在那裡。」
「我知道。」他咧嘴笑。
「那還不走?」坐很久了欸,這裡又不是紅茶店!
「我想多待一會兒。」
「幹麼?」
「跟妳聊天啊!」
「幹麼跟我聊天?」
「喜歡你啊。」
「為什麼?」奇怪了,男人不是都喜歡嬌滴滴的女人?
「我很欣賞你。」
欣賞?寶寶看了看自己,又瞪著他。「欣賞我什麼?」怪了,第一次有男人這樣對她說,以往男人都是對她說「我很怕你」。
「也許這樣說很奇怪,但是看你說話直接,脾氣又衝又硬,我覺得很有趣。」他微笑。
她還是不懂,這副又臭又硬的脾氣從來只有挨罵的分,他竟覺得有趣?
他真奇怪啊,然而更令她奇怪的是他接下來說的——
「我想,我終於找到我未來的老婆。」
嗄?嗄?!寶寶差點沒跌下椅子,直呆了三秒才回過神來,努力溶化他的話。
「喂,你會不會扯太遠了……」
寶寶來不及把話說完,譚夏樹又拋下一枚炸彈——
「熊寶寶,我想娶你。」
轟!暈了。寶寶瞠目結舌。
這到底怎麼回事?她幾時這麼有男人緣?她開始覺得這很可能是誰的惡意玩笑,還是老爸幫她求的桃花符生效了?
在譚夏樹從容的微笑中,熊寶寶唯一能做的反應是怔愕地瞠著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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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寶寶困惑了。
藏在耀眼俊魅的笑容後,譚夏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他突然闖入她的生活,總是笑笑的,可是說要娶她的口氣是認真的。
她一向敵視游手好閒的紈桍子弟,他們靠祖上庇蔭遊戲人生,再有錢有勢,她也瞧不起。男人該有肩膀,花家裡的錢像什麼話!
她一向把父親當自己挑選男人的條件,別看他現在囉唆嘮叨,當年,熊華英可是叱武場的風雲人物,出國比賽時他總是帶著寶寶,還常常受邀到世界各國去參與武術會議。
寶寶年幼喪母,她是看著父親的拳頭長大的,在道場上與對手廝殺的父親,剽悍威武,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