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口氣,她說:「暫停……好嗎?」
「暫停?」澤優下顎一縮。
「讓我……拿個東西。」
「保險套?」
「不是!」薏卿倏地搖頭,漲紅了臉,「是我放在你枕下面的……」她采手,取出那張符。
「這是什麼?」
她沒有直接回答,目光在他臉上閃爍,「你現在的感覺是不是跟剛纔不太一樣了?」
澤優皺著眉頭,「這是幹什麼的?怎麼會出現在我枕頭底下?」
「這張是……男女和合符。」她的頭垂得更低了。
「男女和合符?」
「就是可以讓男人跟女人相愛……想不到還真的有效。」
她悶悶的嘟嘴,抬頭望見他的詭笑,連忙說:「那是我媽叫我放的,不是我的意思。」
「你以為我剛纔是因為這張符纔對你……」
「不要說了!過去就算了!」但心頭卻有股澀意揮卻不去。
「算了?」他的笑容不懷好意:「至少也得問問我的意思。」
啊?她抬頭,望見他眸底難懂的笑意。
他再度撲向她,開口:「設計別人也要有始有終。」
「我……沒有那個意思……」
「可是,我希望你有。」
薏卿微訝的抬起目光。
他捧著她的臉,輕啄著她的唇,凝眸深處的專注讓人動容,「是你讓我情不自禁,這跟什麼符都沒關係,懂嗎?傻瓜!」
薏卿的心口怦怦直跳,「方……」
「你叫我什麼?王小姐?」
薏卿被逗笑了,舔著唇瓣,她靦腆的輕聲說:「那你要我叫你什麼?」
「你想叫我什麼?」
他的溫柔煽動著她,迎著他叫人癡迷的黑眸,心神蕩漾的薏卿,所有隱藏的情愫盡釋喉問:「澤優……」
澤優注視她嬌羞的模樣,眼眸為之波動。撥開她凌亂的秀髮,他再度攫住她的嘴……
驀地,啪啪啪……一串聲響突兀地傳來,「表演得很精采嘛!」一道女聲傳出,瞬間凍結床上的纏綿身軀。
薏卿慌張地拉攏敞開的睡袍,視線越過澤優之後,心臟差點停擺。
是巖尾由子!
薏卿認得那張臉。雖然跟上次比起來,眼前這張臉扭曲的程度,比鬼還可怕幾分。
她想幹什麼?下一秒,一抹光芒乍現,震碎了薏卿多餘的揣測。
由子手裡亮出一把匕首,發出駭人的光芒,一步步的往床邊逼近——
「方澤優你該死!」
由子要殺他?一股寒意往薏卿頭頂竄去,她尖叫一聲,翻身而上。在大腦還來不及運作之前,有了最直接、也是最最愚蠢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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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攤開兩臂,迎面擋住由子。
房間出現了片刻詭異的安靜。
手持利刃的由子,停下腳步,帶著迷惑的眼神打量著薏卿。半晌,她月眉一橫,「你想幹什麼?」
「我……」她在幹什麼?那刀子看起來很利耶!薏卿忍不住顫抖著。
「要命的就給我靠邊閃!」由子揮了揮手裡的刀子。
薏卿當然要命,她也知道自己是該閃得遠遠,可是想到這一閃開的後果……「你……請你你不要傷害他……」
「如果我偏要呢?」
「那……那……」薏卿嚥著口水,眼珠子溜轉,然後抓起枕頭,「我不會讓你這樣做的。」
「喔?那你是想跟我打嘍?」由子睨了眼她手裡的枕頭,皺起眉。
打?是指打架嗎?薏卿茫然的搖搖頭,「我……我沒有打過架。」
「沒有?」由子抬高音階。
「從來沒有。」薏卿吸口氣。
由子愣了愣,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
沒打過架很好笑嗎?薏卿跟著皺眉。
由子笑畢,冷哼:「就憑你這只軟腳蝦也想跟我打?不過……」頓了頓,審視薏卿的目光,多了幾分讚許,「不過我欣賞你的勇氣,也難怪他說對你一見鍾情。」
有嗎?他這麼說了?說他對她是一見鍾情?薏卿心中難抑竊喜……不料,由子接下來的話卻潑了她冷水。
「你不用高興太早,我現在就要讓他誰也愛不了!」由子開始對著薏卿身後的男人撂話——
「喂!我說方家大少爺,你真的打算讓這個笨女人來幫你擋刀子嗎?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啊?」
始終沉默的澤優,斂容注視著一切,此刻,那微瞇的黑眸,卻綻放著奇異的光芒。
他當然不是想躲在女人的身後,不過就是對一種叫作「感動」的心情過度耽迷。
薏卿瘋狂不智的舉止,撼動澤優的心弦,凝著她那明顯打顫的肩頭,他的每個神經都跟著債張。
一個攤臂,澤優將他的「笨女人」一把攬過身畔挨坐,回應她驚愕的,是堅定無比的柔情。
「由子說你笨是對的。不論發生什麼事,都應該是我保護你纔對。」
「可是你的傷勢還沒好啊!我怎麼眼睜睜的看著你被……被……」想到可能發生的事,薏卿一急,眼眶紅了。
「卿卿……」她快急哭的表情,讓他的心跟著糾結。「別怕,有我在。」
一旁的巖尾由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少噁心了好嗎?要不是我對你這個大少爺已經沒興趣了,現在我一定直接一刀捅死你們。」
薏卿這纔意識到什麼,「原來你對他……」
由子毫不含糊,馬上揚聲響應道:「不要那樣子看我,那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哼,別人用過的我纔沒興趣呢!」
「用過」這個字眼,讓薏卿從耳根一路燙紅。「那……你為什麼要殺他?」
這一問,由子馬上又情緒大作。
「你問他啊!看他做了什麼?就算他不喜歡我,也不能叫人來強姦我!」迎著四隻睜大的眼睛,由子表情一僵,沒好氣的吼著:「差一點啦!我的清白差一點就毀在那個混蛋手裡!」
他找人……薏卿快速掉頭,接收了澤優否認的目光。
「別聽她胡說。」澤優皺眉。
「我胡說?」由子的嗓子頓時拔尖:「方澤優,你敢說什麼非常手段不是你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