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芷也好奇了起來,「柏元,媽也想瞧瞧呢!」
「有機會我會讓你見見她。她和你很相似,相信你一定會喜歡她的。」商柏元笑著說。
「那我真迫不及待地想見見她了。」
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冷漠的兒子動心呢?她想著。
第九章
一回到商家大宅,意外的出現了一個人——
那就是很少露面的傅柔夏。她竟出現在大廳之中,等著他們一行人回來。
博柔夏已年近五十,身材依舊苗條如少女般。她的皮膚很白,表情很冷漠,身上有種不沾塵的氣息,彷彿與世隔絕般。
商宇仁看見她很是驚喜,他這個大老婆終於出來和他見面了,「你……柔夏,你怎會下來了?」
阮映芷一看見傅柔夏,忙低垂著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不敢抬頭見人。跟傅柔夏一比起來,她彷彿是個粗俗的凡人,而傅柔夏就像高不可攀的神祇般!
商柏文忙跑向傅柔夏的身邊,他對他的母親又敬又畏,自五歲以後,他便不常看見母親,他只知道母親很高貴、很神聖、不容易和人親近;而且總是一個人關在房裡,吃齋念佛,不問世事。
他不知道母親愛不愛他,但他卻很渴望那份親情。雖然母親是冷漠的,但在五歲之前,他清楚的知道,母親有關心過他。但自那對外來的母子進入商家後,一切就變了!母親把自己封閉起來。
他從傭人那裡知道母親得了憂鬱症,終日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說話,只是吃齋念佛,完全不問世事,甚至也不關心他了。他會有如此悲慘的童年,全是那對母子害的!
如果他們母子倆當初沒闖入商家,他的性格不會扭曲到如此嚴重,他恨那對母子!
傅柔夏只著商字仁,絲毫沒注意到商柏文渴望她回頭望他的表情,她開口說話了,聲音非常的輕柔好聽,「宇仁,你還好嗎?我聽亞貴說你病了。」
商柏元冷冷的臉,扶著商宇仁到大廳坐下。大伙也跟著他們到大廳坐了下來。一時之間,客廳裡的氣氛竟有些怪異,阮映芷更是神色不定,十分緊張的模樣。
商宇仁歎了口氣,「亞貴真是多嘴,我吩咐大家別告訴你的,好讓你靜心的修佛。」
「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以不告訴我呢?我們畢竟夫妻一場,我雖專心修佛,但絕不是修佛之後,就成了個無心的人。」傅柔夏有些責備的說。
此時的商柏文真是一頭霧水,他的母親看來並不像是得了憂鬱症的樣子啊!從五歲以後,他的母親幾乎很少再跟他講上一句話,他只能在母親的房門外,偷偷的望著她虔誠念佛的背影。
今天,母親一下子說了這許多的話,實在太奇怪了!
阮映芷這時卻開口說:「姊姊,是我不好!我沒照顧好宇仁,害你擔心了!」
傅柔夏只是淡淡的望了她一眼,又望著商宇仁問:「坐在你身邊的是我們的兒子柏文嗎?來,過來媽這裡。」傅柔夏朝商柏元招了招手。
商柏元皺起了眉頭說:「我是柏元,不是柏文!」
商柏文真是大受打擊,他的母親竟連自己的兒子都搞錯了!枉費他那麼愛她,這都是可惡的商柏元害的。
傅柔夏眨了眨眼,有些疑惑說:「你不是柏文?」
商柏元說:「站在你身後的才是柏文,你真是太久沒有關心大哥了。」
沒想到話才說完,商柏文便氣急敗壞的一把揪起商柏元,大罵:「不准你這樣對我媽講話!」
「做什麼,還不快放開柏元,兄弟也不和睦相處。」商宇仁望著他們兩兄弟。
阮映芷忙拉開商柏元,責備的說:「不是叫你凡事要讓大哥嗎?看你,說話也不經大腦。」
商柏元沉著臉,站到一邊去。
另一方面,傅柔夏倒一臉驚奇的望著這一幕,「柏文和柏元不和睦嗎?」
阮映芷馬上又說:「都是柏元不懂事,我教得不好……」
傅柔夏這才正眼的望向阮映芷,「你為什麼總偏袒我兒子,然後指責你自己的兒子呢?我覺得柏元很好啊!你看看他多懂事、細心,從宇仁一進門,他就幫忙開門,又小心的移開所有會阻礙到字仁走路的東西,還小心翼翼的扶他上坐;你一罵他,他就馬上乖乖的站到一邊去;我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才會以為他就是柏文……」
「夠了!柏元好,柏元什麼都好!爸爸喜歡他也就算了,就連我自己的母親竟也如此誇獎他,你們眼中到底有沒有我?我在這個家到底算什麼?」商柏文此時再也受不了母親加此漠視自己了。
傅柔夏靜靜的望著商柏文,沒開口說一句話。
阮映芷最怕商柏文發脾氣了,她忙安慰道:「柏文,你才是這個家真正的主人,你對商家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柏元才該多向你學習,他不成熟又不懂事……」
「夠了,你給我住嘴!你老是講一些好聽的話,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之所以會這麼痛苦,都是誰害的,是你,還有商柏元!打從你們母子倆第一天踏進這個家門,我的幸福就全沒了。是你害得我母親得了憂鬱症,整天關在房裡吃齋念佛,再也不跟任何人說話,甚至是我!我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長大的,你知道嗎?」
「我……」阮映芷嚇得發抖。
商柏元已氣得青筋暴跳。他最不能忍受商柏文當著他的面凶他母親,但他只能緊握住母親顫抖的手,把一切忍下來。
商柏文又指責的說:「我是在一個沒有母愛,又害怕連父親的愛也會被奪走的環境下成長的,我有多痛苦,你們知道嗎?是你們母子倆破壞了商家原來秈諧的生活,你們是闖入者,破壞了我原本完整的家庭!」
商宇仁一聽,氣得摀住胸口,「你……你在說些什麼……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對你的小媽說話,你一向都是這樣待他們的嗎?枉費你小媽如此疼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