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就選擇了下海當應召女郎?」這是他惟一的答案。
「下海?」卓蓮怔了一下,心裡快速轉了好幾個念頭,狡儈地反問:「哦!你是她的客戶嗎?很高興認識你。」她大方地伸出手,很認真的與他握手。
卓蓮一邊與白致弘握手,一邊想道:卓紋在玩什麼花樣?莫非她想「獵取」眼前這男人?哈哈!真有眼光,她千萬不能壞了卓紋的好事。不過,她最關心的事:遊戲玩到哪兒了?她現在加入來不來得及?
心裡一面揣測卓紋的心思,一面覺得納悶,她與這男人獨處一車,早已超過半個小時,為什麼他絲毫不受她「桃花命」的影響,沒有主動與她攀談的跡象?還要她先做自我介紹?莫非他早已心有所屬,而且強烈到不受任何人影響?對象是卓紋嗎?
哈哈!看來她的「愛情偵探社」,可以在台北開張嘍!這會兒,先弄清他是何方人物吧!
「我都做過自我介紹了,你呢?」卓蓮單刀直入。
白致弘蒼涼一笑。對卓紋現今的遭遇相當同情,而且霎時間對她的怒火全被滿腔想保護她的念頭所替代。
「我叫白致弘。」他簡明扼要,正為卓紋的苦難哀悼著。
「咦!白致弘?你就是富有得令人覬覦的白致弘?」卓蓮睜大雙眼,大叫。「太好了,既然你那麼有錢,當然就不怕我吃喝玩樂了對不對?那我就手下不留情嘍。」卓蓮的腦筋機靈得嚇人,尤其在可以白吃、白喝、白玩時,更顯聰慧。
白致弘沒有半點心緒搭理她,卻被卓蓮全視為默許。
於是,一場莫名其妙的旅程就此展開……
第六章
卓紋這幾天臉色慘白得厲害,原因無他,就是阮大倩懷恨在心,有事沒事就跑來擾亂一番。「你到底把『飆情大少』藏到哪裡去了?」阮大倩一口咬定她藏起了白致弘。
「你到底哪只眼睛看見我把他藏起來了?」卓紋回答著第一百零一次的重複台詞。
「星期天下午分明是你和他有約。」阮大倩硬是懷疑卓紋和那天劫走白致弘的小女孩有關,不講理地逼問著。
「我又沒去。」誰知道卓蓮把他拐到哪裡去了。「如果他還活著,就會自己回來。」卓蓮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整死人的紀錄。
「咦!你說得這麼肯定,你一定知道他的下落。」阮大倩不放棄地斷言道。
「你希望我求神問卜,還是借重我的長才,算算他仍在世上的機率?」卓紋這幾天知道白致弘不在,壓力明顯的減少了許多,又因知道他與卓蓮在一起,連擔心也不曾。
「我只要知道他在哪裡。」阮大倩大吼。
「去報警呀!為什麼不去呢?警察會給你答案。」卓紋一副事不關己樣。
拜託!這女人是怎麼一回事,簡直是無聊到極點,卓紋不禁瞥了她一眼,忍不住暗罵她一通。
「對了,他星期天約你幹麼?」阮大倩試探地問。「你們的交情到什麼程度了?」
「約我……」她實在不想再說出令她心生遐想的謊言,但,除此之外,她還有什麼話好搪塞?「我不知道耶,我又沒去。」卓紋只好實話實說。
「你放『飆情大少』的鴿子?」阮大倩佯裝驚訝地大叫。
空氣中陷入一陣沉默,驀地,有一個男聲冷不防地乘虛而入。
「放得好!搞不好就是因為你放他鴿子才使他失蹤的。」不請自來的是白天辰,他走進卓紋的辦公室,看見裡面「閒雜人等」不少。「你這裡常常都是這麼熱鬧的?」他用眼尾瞄瞄阮大倩,還有一直沉默著的沈菁和另一名女職員。
卓紋不回答,又沒人規定她這裡不能這麼熱鬧,他是眼紅還是來找她麻煩的?
「看來有高階主管在下逐客令了。」阮大倩一臉訕笑,領著其他二人走了。
「真是稀客。」卓紋嘴角泛起淡淡的嘲笑。「沒地方坐,你站著吧。」
「只可惜我不打算站著。」白天辰走近她。「你起來吧!」
他這趟是來檢查電腦,最近已經連續十幾件案子失手了,他再不勤勞點查,恐怕對不起他堂弟。
「你的電腦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人進得去?」白天辰重新開機,輸入指令,並開啟連線監視系統。
「我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眼前的白天辰就進得去,恐怕公司裡的高階主管都進得去,她又沒有各級主管的名單。
「你所做的資料有沒有被看過或盜拷?」他實在不願意懷疑她。
卓紋側頭沉思著。「在我看得到的範圍內並沒有,在看不到的範圍就不知道了。」
白天辰知道問了也是白問,誰會對這種事不打自招?反正他已經開啟了連線監視系統,誰動這台電腦都逃不過他的電腦偵測器。
這件大事告一段落,現在他要辦另一件大事了。
「那,致弘在不在你看得見的範圍?」白天辰瞭然於胸地淡笑著。由白致弘談到她時的激烈反應看來,不難猜測她對他的影響力,但是,她呢?白致弘對她有沒有等質等量的影響力?
卓紋一愣,隨即立刻作答。「是有不少女人希望進駐他看得見的範圍。」至於她自己,意識裡對他所散發的危險性避之惟恐不及;孤寂的內心呢?除了放任他的形影來擾亂自己的生活外,她自己也不甚瞭解。
「我問的是你。」白天辰心中自有打算,如果她一如謠言所傳,是個應召女郎,他大概會與她玩些低層次的遊戲;如果她懂分寸,那他大概也不會太失禮,她的措辭口吻決定他的態度。
「為什麼問我?比我對他有興趣的女人滿街都是。」卓紋反射性的層層保護起自己。
白天辰對她這種非自然反應再明白不過了,她必然比任何女人都對白致弘有興趣,才會故作疏遠,以避免自己陷入太深,畢竟白致弘對她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
「你敢說你對他沒有絲毫動心?」他只是丟個問題給她,並不希冀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