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來我這邊工作?」他突然提議。
「做什麼呢?」
「我的特助。」
「你之前的特助呢?」
「剛生產完,被她的寶貝女兒迷昏頭,決定留在家裡當賢妻良母,她的理由是如此崇高、神聖,叫我連挽留她的念頭都不敢有,這年頭要找這樣的女人有如海底撈針,所以我沒有特助了。」殷恆毅雙手一攤。
「然後你想到了我?」她還是有點防備的姿態,她和他沒有這麼深的交情。
「威仁說妳在找工作,所以……」
「殷恆毅,這之中……」何曼純發現自己簡直是有些神經質了。「有沒有詭計啊?」
「詭計?!」
「如果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她只講了一半。
「可以怎樣?」殷恆毅正經的問。
「我真的不知道有關家妘的事。」
殷恆毅不會對女人發脾氣,因為他認為不會發生什麼值得他發脾氣的事,但是這一會,他的表情卻相當的難看。
「我在妳的眼裡是個卑鄙的男人嗎?」他酷酷的問。
「我沒說你卑鄙。」
「那我看起來心機很重嗎?」
「我沒那樣想。」
「那妳為什麼要這麼暗示?」他一副得理不饒人的解釋。「好像我拿了敖威仁什麼好處,準備和他連手設計妳,妳會這麼想,我真的感到很受傷,師家妘的事過去了,她會困擾威仁,但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不用這麼激動。」
「是妳叫人生氣。」
「我怎麼知道在家妘不見之後,你和敖威仁還會對我這麼『仁慈』。」她當然要防。
「妳們女人真是小鼻子、小眼睛。」
「我只是不想笨到自己被賣了,還笑著幫人家數錢,你若需要特助,只要登個報,怕不有上千個人去應徵,我的條件有這麼優嗎?」她看著他。
「但我們認識啊。」
「這樣就夠了?」
「起碼我們好溝通,而且我也信得過妳。」
「信得過我我?」
「以妳對朋友這種兩肋插刀、有情有義的表現,如果將這種熱忱用到工作上,我相信妳有天會成為我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他有點灌她米湯的說。
「你真的沒有其它目的?」
「何曼純。」殷恆毅瞪著她。「妳不要這麼婆婆媽媽、神經兮兮的好不好?是我找妳來為我工作,又不是叫妳去敖威仁公司。」
「不會有公報私仇的事吧?」她必須弄清楚。
「我和妳之間沒有私仇吧?」
「薪水呢?」
「妳決定好了嗎?」
「我學習能力很強,就算一開始沒有八、九十分的標準,但給我時間,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表現。」何曼純自信道,現在找工作不容易,如果他是真心的,她當然願意接受。
「好吧,三萬五千起薪。」他爽快的道。
「我們講定了?」
「明天來報到。」殷恆毅說,然後他喝了口威士忌,其實何曼純是聰明的,她的推測也有一半是對的,敖威仁的確希望他幫忙,因為他問不出什麼,那麼他這個哥兒們就要伸出援手。
「殷恆毅,你最好不是在唬弄我。」
「放心,我一向不吃保育類的動物。」他幽默道。
「什麼意思?」
「我可沒熊心豹子膽。」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如果不是剛好聽到兩個女員工興奮的交換八卦,這會敖威仁不會站在自己辦公椅後的大片玻璃窗前,然後鐵青著臉的俯看下面的街道。
由上往下看,那真的是可以用一覽無遺來形容,特別是那個金髮、高大的外國男人,這會他正捧著師雪竫的臉細細端詳,他的手指甚至摸遍了她整張臉,還不忘在她的額頭上獻了一吻,充滿憐惜與寵愛。
師雪竫沒有想到她的整型醫生馬克會為了她去學中文,而且居然還能和她用簡易的中文溝通。
在被他好像診療似的摸遞臉之後,她開心的問:「Meeting or tour?」她問他是來參加會議或來旅遊。
「和我……說中文。」馬克用不是很流暢,但已能表達出意思的中文和她交談。「我是來台灣……看妳。」
「看我?」
「看看妳好不好。」他笑得陽光、笑得燦爛。
「我很好。」
他又捧起了她的臉細看。「真的是 Perfect!」
「謝謝你。」
「這是我的榮幸?」
「不,是我的幸運。」她糾正他。
「我本來以為妳會回倫敦……找我。」他一副很失望的表情。「我以為……妳愛我。」
「我是愛你,但不是……」她充滿歉意的低下頭。
「不是女人愛上男人的愛?」他更加沮喪。
「你治好了我的外傷,給了我另一張漂亮的臉,我很感謝你,而且你在我住院的期間……So nice to me?我當然愛你,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但是希望你不要誤會。」她握著他的手。I treat you like my brother!」
「只是Brother?」
「對,你就像是我的哥哥。」
「Mindy......」他叫著她的英文名字。「我的心……碎了。」
「你的中文真的是一日千里,居然可以用心碎了來形容。」她笑意盈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全被敖威仁看在眼裡。「但你明明還好好的在呼吸。」她做了用力呼吸的表情。
「I love you!」他大聲的告白。
「No。」
「我可以留在台灣。」
「不,你只可以留在台灣玩,但是你的工作和你的家人都在倫敦,You must go back。」她無奈的對他笑。
「妳真……狠、心。」
「如果你這麼喜歡東方女孩,我可以幫你介紹。」
「I just want you。」
「Please。」她拜託的直瞅著他。
「妳可以嫁給我,和我留在倫敦。」
「No。」
「我的中文已經很流利……」他自己招認的說:「雖然我還看不太懂中文,可是我已經可以說,可以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