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人在異鄉,又出車禍,還要做骨髓移植,所以他……」師雪竫真的是沒有多想。
「今天如果妳重八十公斤,又平凡得像是悍婦,妳看他會不會對妳另眼相看。」何曼純忍不住的咯咯笑了好幾聲。
「敖威仁看到了馬克。」師雪竫忽然很低、很輕的說了一句。
「他吃醋了?」
「他把我當成什麼崇洋媚外的淫婦似的,還要我開價。」師雪竫不禁感到噁心的發出作嘔聲,並自嘲的撇了撇嘴。
「妳不會就真的開個價給他吧?」
「何曼純!」
「妳要怪誰?」何曼純嘟嚷著。「明明就是師家妘,非要再創造出另一個身份,等敖威仁真的愛上師雪竫時,妳一定又會怪他背叛師家妘。」
「我……」師雪竫猛地一震。
「他怎麼做都不會對的。」
「曼純,那麼他真的一輩子不會原諒我?」她一臉苦澀的哀痛表情。
「當然,因為妳耍了他兩次。」
「可是……」師雪竫又愧疚又沮喪。「我現在該怎麼辦呢?他把我當淫婦,又想把我變成他的情婦,他一方面對師家妘念念不忘,可是另一方面又對師雪竫興致勃勃。」
「妳們是同一個人啊。」
「但我們現在是兩個人。」
何曼純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她早晚會被這個好友搞瘋,她真的想不透,明明是一件美事,家妘的血癌治好了,也因車禍而換了一張更美的臉,本來是該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是事情卻離美好結局愈來愈遠。
「對了,我有沒有告訴妳我現在是在殷恆毅那裡上班?」因為怕她反對,所以何曼純能拖就拖,一直到現在才說出。
「殷恆毅?敖威仁的哥兒們?」她驚訝的低呼。
「別這麼意外嘛。」
「妳不怕他發現……」
「我什麼也沒有透露。」何曼純自鳴得意。「我的口風比什麼都緊,而且我發現殷恆毅也真的不曾向我刺探過什麼,我雖是他的特助,但在上班時間一向只講公事,下了班,大家各走各的。」
「只是這樣?」師雪竫有些擔心。
「安啦,他沒有對我嚴刑拷打。」
「但他怎麼會找上妳?」師雪竫坐起身。「一個馬克、一個殷恆毅,還有最可怕的敖威仁,我覺得我會瘋掉。」
「我看是別人先瘋吧。」她調侃。
「曼純,馬克的事妳可以幫忙嗎?」目前當務之急是先解決掉這個整型醫生,他得快點回倫敦才行,不然她的馬腳早晚會露出來。
「如果我不幸和馬克一起被敖威仁撞見,妳才真的完了,台北很小的。」何曼純心思較細的說。
「對哦,不可能我和妳同時都認識他,這真的說不通。」師雪竫苦惱的思索對策。
「家妘,別再演了。」何曼純勸道。
「妳是說……」
「向敖威仁招認一切吧。」
「妳真的這麼建議?」
「現在也許還可以歡喜收場,如果妳再硬拗下去,到時恐怕會欲哭無淚、悔不當初。」何曼純出自良心的建議。
「但是……」
「如果敖威仁愛妳,他會希望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不管是叫家妘或雪竫,不管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妳那顆心才是最真實、最重要的。」何曼純靜靜的說,希望點醒好友。
師雪竫陷入了天人交戰的掙扎。
「別再偽裝了。」
「他真的不會怪我?」
「怪妳又怎樣?只要他還愛妳就夠了。」
「我……不會失去他?」
「妳再這麼搞下去,才真的會失去他。」何曼純中肯的說,鼓勵的朝她點點頭。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如果不是秘書把最新一期的狗仔雜誌交給他,敖威仁不會知道那晚他和方巧鈴喝酒及一起走出俱樂部的畫面被拍下了,加上拍照者的穿鑿附會及看圖說故事的能力,他和方巧鈴好像成為一對了。
也還好他們男未婚、女未嫁的,不然這樁緋聞就變成醜聞了。
其實他倒不擔心一般大眾或是四周的親友會怎麼想,他好奇的是師雪竫的反應,她看到這本狗仔雜誌最新一期的封面了嗎?
正想把雜誌往垃圾桶丟時,有人來敲門。
「請進!」他順手將雜誌往桌上一扔。
師雪竫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走進了敖威仁的辦公室,她想了一整夜,直到天色微亮時才做好決定,她不想再玩下去了,不管結果如何,她總要面對,總要捱這麼一次的。
「是妳?!」他大感意外。
「現在方便談一下嗎?」她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
「我說了不准妳辭職。」他強悍道。
「我不是要辭職,我是……」她的雙手不停的扭絞在一起,這是師家妘緊張時的習慣。
敖威仁馬上起身,按捺不住急躁心情的走向了她。「妳想說什麼?」
「我……」她的喉嚨幹得無法出聲。
「要不要喝水?」他啞聲輕問。
師雪竫搖頭,她需要的不是水,她需要的是勇氣和力量啊!
敖威仁抓住了她不停絞來絞去的雙手,這一刻他的心臟似乎快從喉嚨跳出來,她是來告白的嗎?還是要來承認什麼?她是師家妘?她真的是他日思夜想的家妘嗎?
「妳說話啊!」他催,抓牢她的手。
「我其實……」她仰頭看著他的眼睛,真希望可以不必親自面對他、親口對他說出事實。
「妳到底是誰?」他當機立斷的問。
「我是……」為什麼這麼難?
「妳是家妘?」他替她說了,然後小心翼翼的等著她的回答。
師雪竫想回答是,但她說不出口,她想點一下頭,可她的頭偏偏不受控制,就在她眼神慌亂、無助,痛苦的四處張望,想要求援時,她看到了那本雜誌。
雜誌封面上的人映入了她的眼簾,而那聳動又露骨的標題更叫她心痛……
科技大亨和名模相偕買醉、共宿
師雪竫回過神,她的雙眸不再游移,定定的看著他,突然很慶幸剛剛什麼都沒有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