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著我幹麼!放開我!」瞧瞧現在是什麼情況,她臉居然燙得要命!她真氣自己的不善偽裝。
闕揚羽將她的反應一一收入眼底,他沉溺在她嬌俏的鬥氣神情中,情難自已地俯下唇,吻上她紅潤唇瓣,唇齒相接的瞬間,兩人對心中無由的騷動皆錯愕不已。
這個吻出乎意料的讓人沉醉,闕揚羽緩緩回神,仍不忘壞壞一笑。「你好像忘了推開我?」他依然緊擁住她的纖腰,但眉頭卻透露出他正為著方纔的情不自禁而懊惱著。
他強迫自己相信,那是出於一時的衝動,不代表任何意義。他拒絕承認那一刻曾有的悸動是出自於對季珞的愛戀。
「你——太可惡了!」季珞才從昏亂的一吻中回神,還來不及思考,便聽見惡魔的譏嘲。
明明是他、是他……先動口的,幹麼一副吃了虧的懊惱樣!
闕揚羽似笑非笑,看她脹紅了臉,他又有了和她抬槓的興致。「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樂在其中?」
「你以為我稀罕嗎?笑死人!」雖然他的吻帶給她很特別的感覺,但她決不承認!
「你到底放不放開我?」從未有像此刻的不知所措,心情更是在他的注視下七上八下,整個腦子亂烘烘的……
闕揚羽深深的看了她紅俏的臉龐一眼,漾出一抹詭異的笑。「好!」
「好什麼?」她防備地瞪住他,心跳異常急遽。
「放開你。」他同時鬆開雙手,季珞一時未能反應,身子直往水裡沉。
「喂……」她在水裡掙扎。「你別……丟下……我!我……不會游……泳……」她雙手努力揮動,將闕揚羽曾經教過的三流泳技全數用上。
闕揚羽輕輕鬆鬆上了池畔,隨手拿了浴巾擦拭。「季珞,努力回想該怎麼自救,起來之後來找我。」說完,他揚眉瀟灑而去。
「喂……別走……我……闕揚羽……」
「氣死人了!」柔和潔淨的女性臥室裡,迴盪著季珞的咒罵。
闕揚羽這可惡的惡魔!利用她的同情心陷害她,弄得她全身濕透,狼狽不堪。
季珞推開浴室的門,踩著濕漉的腳印子走到鏡子前,準備梳理吹乾的頭髮。像是和梳子結仇似的,她努力梳著長髮,忍不住又叨念起闕姓惡魔。
「討厭,把人家頭髮弄亂也就算了,他竟把我丟在泳池,見死不救!他以為這樣子很有趣嗎?」梳著梳著,他在泳池中吻她的那一幕毫無預警地重回腦海,她的心猛地漏跳一拍。
「天啊!不會吧!」她低叫。
鏡中的她,雙頰泛紅,嘴角帶著一抹很……陌生的笑容……搞什麼!也不過一個吻罷了,在國外,那是平常的禮節,對於他也許更如家常便飯,沒什麼特別!
「嗟!」她嗤之以鼻。
這麼說服自己,臉頰的紅潮果真消散了不少。換上乾淨的休閒服,紮好馬尾,經過心理建設後的心情的確好了許多。
接下來,她倒要看看他有啥好事等著她!
再次確認自己已經可以面對惡魔了,季珞面帶微笑的敲了敲闕家的門。
老實說,她根本不想過來。剛才還覺得沒有什麼,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益發覺得臉紅耳熱起來,一想起他曖昧不明的吻,心就止不住一陣的狂跳。
「我……叫我住過來?」她愣愣指自己。
闕家偌大客廳裡,瀰漫著異常平和的氣氛,闕揚羽悠閒地坐落長沙發中翻閱雜誌,一派自在隨性,然而吐出來的字句卻是讓季珞杏眼圓睜,無法置信。
剛才敲門後,她以為看到的會是闕揚羽略顯尷尬的臉,然而他卻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現在更隨口說了一句「搬過來住」,彷彿在說著一件最平常的事。
「怎麼?不懂我的意思?」他將視線自雜誌上移落至她的臉龐,她已坐在遠遠一張小沙發上,他卻能聞到她沐浴後的淡淡清香。
「是……」季珞習慣性的吞吞口水,她好窩囊,方纔所有的勇氣皆被他漫不經心的舉止行動給磨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他平空冒出的一句話,更轟得她心慌無措,不明所以。
莫怪她會有這種反應,實在是從小受到闕揚羽有意無意的捉弄多的不計其數,多年後的重逢戰況雖然沒有當年的慘烈,但顯而易見,依舊是她落居下風,只是,他現在的手段更高明了,偏愛以心理戰術誘導,無形地造成對方的心臟負荷。
「『是』代表懂抑或不懂?」他嘲諷地揚起唇角,眼神落於她不停絞動的雙手,手指泛紅而不自知。
「不懂。」好吧!她明說了,她實在不敢相信他會讓她進入他的領域。並非她以小人之心度惡魔之腹,之前連多瞧她一眼都不願的男人,今日卻說了一個對她而言非常心動的提議……經過昨夜那樣淒慘的遭遇,她幾乎要衝動的答應了。
「就字面上的意思,有什麼難懂的?」他瞇眼,不太樂意見到她遲疑的表情。「還是你比較喜好三餐以餅乾牛奶果腹,據我所知,你儲藏的乾糧已所剩無幾。」他合上雜誌,眉心不悅地皺起。
「你連這個也知道?」她低呼。他在生什麼氣啊?三餐不正常又不是她願意的!她就是不擅廚藝,加上那日被水燙傷也嚇著了,她只好依賴零食為生啦!
「你的父母將你托付給我,我有責任注意你的生活起居。」
「如果你是因為我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的鬼托付,那就免了!而且,這件事我們已做了協議。」她擺擺手,表明不願再談,她才不想一再的被提醒自己是一個多令人拒之千里的麻煩。
「你確定能照顧好自己?」他注視她倔強的小臉,憶及昨夜緊拽他衣角不肯放手的怯怯人兒,不抱持任何樂觀希望。
「當然……不能。」原本是要昧著良心點頭,然而昨夜給她的震撼太大,她無法漠視心裡那股濃濃的恐懼。
「很好,那麼你就留下來吧!」他看了電話一眼,既而將視線轉向她。「反正你父母和我爸媽早希望有這種結果。」早與晚對他並沒有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