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闕,你?」她驚訝地撲到他身上。「你——」
「不想感謝我也不必要拚命壓住我吧?」他眼中閃爍笑意。「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
「咳……你恢……咳……復記憶了?」
「我根本就沒忘。」闕揚羽習慣性地揉揉她的發,稍一使力壓下她的後腦,重溫方才深刻他心的纏吻。
「唔……會傳染。」季珞雙手抵在他胸膛,水靈晶亮的眸眨動不知所措的緊張。「柏妮絲……」
「別理她。」他專注地吻著兩片紅唇,細細品嚐為他綻放的美麗,所有事情此時都該全部忘記,只要用心去感受蘊藏許久的情感。「珞珞,別那樣瞪著我。」他在她唇邊低笑,季珞的無措看在眼裡,激起他胸臆中沉潛內蘊的愛意。
「是……嗎?」季珞紅著臉。「真抱歉……咳咳……我一點經驗也沒有,比不上你那位美麗嬌艷的柏妮絲。」
他笑著,將她擁在懷中,感受他的悸動心跳。原來季珞並非是個不及格的情人,而是標標準准的大醋罈子。「喉嚨不舒服就別再說話了。」
他居然還笑?他有未婚妻啊!為何還來招惹她?用那樣溫存的唇來撥動她,這是不對的……可是她無法去抗拒,也不想……
闕揚羽在她唇邊偷得數吻才戀戀不捨開口:「你這個笨蛋,你還是不明白,柏妮絲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什麼未婚妻只是她隨口胡謅罷了!」
「真的?」低落谷底的心境正一點一滴慢慢回溫,一絲絲竊喜竄上眉梢,她幾乎不敢去相信,怕自己會因為否定的答案更加心碎,那樣的悲慘只要一次就夠了。
「笨蛋!」他敲了她一記。「我被你吃醋的蠻勁嚇死了,怎麼敢欺騙你?」他擁著她一齊躺臥柔軟的大床。
「咳……我為你吃醋還嫌哪!」季珞露出幸福的微笑。「這可是……咳咳……只有你才有的喲!」
「你的意思是說你很愛我嗎?」他緊緊擁住她,為這答案激動莫名。
「還說咧!」季珞從他腿上跪起身,指著他的鼻子。「我……咳……這麼愛你,你卻什麼事都瞞住我不讓我知道……咳咳……失憶的事讓我擔心死了。」她開始以破嗓子數落,說起這些,她就老大不高興。
「珞珞。」他攬住她的細肩半起身與她對視,掃去臉上的笑容,他的臉色顯得陰沉且嚴肅。「我年少的事你也從柏特萊諾口中聽到不少,我極不願讓你知道那些灰暗的一面。我會被追殺則是因為數年前幫助警方破了一個殺手組織,當時未落網的餘孽便找上我尋仇……這些事太過複雜,知道愈多愈危險,你明白嗎?」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替她帶來壓力和恐懼。
很難想像,她所不熟悉的黑暗面也會有涉入她生活的一天。可是,她不想再嘗試一次只能乾著急,卻什麼也不能做的無力感,那太難熬!
「答應我,」季珞捧住他的手輕道:「日後你有事一定要告訴我,至少,讓我知道你不會有危險。」喉中搔癢難耐,季珞抑制不住地趴在他胸口直咳。
「珞珞。」闕揚羽抱住她翻身,使她重新躺平床上。「別再多說話。」
「不,」季珞摀住他的嘴。「聽我說,這很重要,因為我……咳咳……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咳……不准把我排拒在外……」
「珞珞……」闕揚羽一口氣哽在喉嚨,不知該說什麼。
「是不是很感動……」睡意慢慢襲上季珞的眼眸,她飄浮無著的不安漸漸消失。「我……說的……是真的哦……」
「睡吧!」闕揚羽悠悠柔柔的嗓音傳送著動人的催眠,懷中人兒已緩緩睡沉,他將唇貼在她耳際。「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一覺醒來,居然已經是日上三竿。
季珞在溫暖的陽光中醒來,昨夜作著有甜言蜜語的夢,起床的心情特別愉快,連感冒的病狀也被驅散了大半。她掀開身上的被褥,四處尋找夢中在她耳邊縈迴溫柔嗓音的男人。
「闕……」她興沖沖地跑到他時常獨處的書房,很想很想看到他專注在公事的表情,通常當她衝撞進去時,他會先搖頭歎息,然後分毫不差地說出她想說的事。
很奇怪啊,為何她的心思這麼容易被看穿?她曾問過他,然而他只是淡淡地說道:「這樣不好嗎?沒有心計,沒有隱瞞,自然而然的相處,多少人想如此卻無法如願,至少我是這樣渴望。」
當時,她並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涵義,只是靜靜地望著他有些孤寂和冷漠的身形,和小時那個常常一個人在大庭園中玩球的男孩重疊,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常常纏擾他,不管孤僻的他對她散發多明顯的敵意。
她想陪在他身邊,這樣的念頭,她想自己早已存放心靈深處許久,就像是空氣,平時不會感覺它的存在,一旦被抽去才驚覺是如此的重要。
柏妮絲的出現讓她有此深刻的體認,她笑著搖頭,準備打開門之時,書房的門卻從裡頭打開了。
「咦?東方娃娃?」柏特萊諾笑看她。「你的不舒服好些了嗎?」他早自柏妮絲的憤憤不平的口中得知季珞和闕揚羽昨日的反常。
柏特萊諾別有深意的笑容讓季珞渾身不自在,她紅著臉說道:「沒……沒事啦!」其實也只是個小風寒加上情緒低落而已。「闕太大驚小怪了。」她咕噥,這下好了,大家大概都認為她是個善妒的女人了。
「那代表他非常重視你。」柏特萊諾笑著。「不必擔心柏妮絲,她對闕來說只是個要不到糖而吵鬧的小女孩。」他語氣一頓。「不過,我想你也沒那麼容易被打敗。」想起那日在門口那番對決,他就失笑地搖頭。
「不要說這些了。」季珞的臉龐已紅的像煮熟的蝦子,她急急想避開這個令人丟臉的話題。「闕呢?他在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