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他們照例離開嚴景倫的住處,駕車駛上高速公路。由於先前的加長型禮車在上次車禍時撞壞了,他們只好換另一輛外表沒那麼誇張的汽車,但內部一樣寬廣豪華。
車子一如往常平穩舒適,嚴景倫也如平時一樣低頭看文件。司機在前座專心的駕駛,隔開前後座的玻璃門亦如往常一樣升起,就連江水悠,也是和平時一樣面無表情,安安靜靜的坐在嚴景倫的身邊,未曾發出一點聲音。
「你幹麼這個表情?好像木頭人!」放下文件,伸懶腰,嚴景倫順便捏了江水悠的臉頰一把,取笑她。
「不要亂來,司機在前面。」她僵著表情警告嚴景倫,他綻開一個有趣的微笑。
「他看不見的。」他敲敲後座前方的玻璃。「安裝這種玻璃的好處是,前座的人看不見、也聽不見我們,除非我按這粒紅色按鈕。」
換句話說,他們要在後面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都不會有人聽見或看見。
「你不應該安裝這種玻璃,這對你的安全沒有好處,萬一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司機無法警告你。」他專注的是享樂,江水悠重視的卻是安全問題。
「放心,除此之外,這輛車四面都已裝上防彈玻璃,安全得很。」化幾千萬買一輛車,絕對有他的價值。
「我還是覺得你應該按下那個按鈕。」她就是不放心。
「我倒覺得你應該過來跟我道早安,你知道我今天還沒有好好吻過你嗎?」他伸長手,鼓勵她自投羅網。她不安的窺探了前方的司機一下,才歎氣並挨過去。
「這運才對,早。」嚴景倫心滿意足的摟住她的腰,將她抱在大腿上甜蜜的道早安,然後開始吻她。
「早……」江水悠也回吻嚴景倫,不好意思提醒他,上車前他們才在客廳的沙發上,快速解決生理問題,至今她的體內仍留有他的痕跡,而他居然還敢抱怨沒能好好吻她。
只是,當她一坐上他的腿,柔軟的下腹抵住嚴景倫的某一處凸起時,才霍然發覺:他根本沒有滿足。
「不可以,在這兒不可以。」她緊張兮兮的想起身離開他的大腿,嚴景倫眼明手快的把她按下,誘惑的低喃。
「為什麼不行?」他親吻她的咽喉。「反正又沒人會知道。」
「司機……司機他會覺得不對勁……」她氣喘吁吁地提醒他還有第三者。
「他會有感覺才怪,你不要找借口。」他已經完全打開她襯衫的鈕扣。
且不說這種生活模式有多不恰當,就他們目前的狀況實在也不宜過度縱慾。可他們終究還是抵擋不住漲到胸口的熱情,當場在車子的後座親熱起來。
他們一邊擁吻,一邊加劇律動的速度,這時車子又忽然更換跑道,害他們一時失去平衡,變成斜躺在座椅上。
「怎麼回事?」她隱約察覺。「事情不太對勁,我看看——」
「不用看了。」他快速將她扯下。「沒有事的,我保證。」
「你怎麼知道沒事?」她懷疑的瞇起眼睛。
「因為如果有事的話,司機就會叫我。」他微笑的解釋。
「你不是說司機聽不見也看不見,怎麼叫你?」江水悠非常緊張,深怕她目前的狀況被人知道。
「對講機。」他還是微笑。「按鈕旁有對講機,我已經吩咐過司機,如果發生了什麼狀況,一定要通知我,所以你放心好了。」
事實上正好相反,他吩咐司機的是,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准打擾他,因為他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江水悠不知道這一點,只是覺得很不放心,生怕自己的醜態被人看見,一直掙扎著要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車子又突然更換跑道,車子嚴重搖晃了一下,緊接著傳出車輪與地面的磨擦聲。
「有問題!」緊急抬頭凝視窗外,江水悠尋找敵人的影子。
「沒有的事,你想太多了。」嚴景倫扣住她的後腦勺,再一次把她拉下。現在最有問題的是他的生理狀況,至於敵人則可以滾一邊去,休想打擾他。
「可是……」江水悠雖回應他的吻,還是覺得不對勁,至少他這麼堅持就不對。
像要回應她的疑問似的,車子忽地加速到極限的狀態,蛇行婉蜒,迫使他們必須中斷無止盡的熱情。
江水悠飛快的從他的身上爬起來,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聚集了好幾輛黑色汽車,跟他們比速度,共同奔馳在高速公路上!
「你放心,他們也看不見我們。」嚴景倫幽默的告訴江水悠,這輛車的玻璃不只防彈,還防偷窺者,惹來她憤怒的一瞥。
他聳聳肩,無奈地看她重新著裝,明白他的慾望只有靠自己解決了。
江水悠已經慌到無心理會他的生理狀況,他們現在被好幾輛車包圍,就算整輛車都防彈,但只要找對地方,還是可以從那個地方加以打擊。因此她非常緊張,緊握住手槍的手也微微發抖,同時無法理解,嚴景倫為什麼仍是一派悠閒。
當高速公路上,突然殺出另一批紅色車輛時,江水悠才恍然大悟。
她手持著傖,眼神呆滯地看著紅色車輛裡探出許多人頭,手握小型衝鋒鎗,和黑色車輛中的殺手對戰,近百輛黑紅相間的轎車,橫行在高速公路上險象環生。而身為目標的他們,卻安然無事的坐在白色豪華大轎車中,任由車窗外的車子互相廝殺。
「真糟糕,看樣子我又要上報了。」坐在一旁的嚴景倫慢條斯理的把褲子的拉鏈拉好,既悠閒也優雅的態度,教人看了生氣。
他竟然背著她,另外找了保鑣!
第十章
江水悠很生氣,非常生氣,她的氣憤一直延續到抵達嚴景倫的辦公室,仍是餘恨未清,恨不得拿起手上的槍,轟掉他的腦袋。
「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她盡可能冷靜地質問嚴景倫。「你另外請保鑣的事,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江水悠不想表現得歇斯底里,可他這種做法,已經嚴重傷害她的自尊,讓她難以控制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