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小蝶是個好女孩,怎麼會對我不禮貌呢?」
「真的嗎?」彩兒懷疑的說:「少奶奶,你怎麼了?我瞧你好像心裡有事,我能幫忙嗎?」
「沒事,真的。」姬小瑾拿起了針線籃,感激的說:「彩兒,謝謝你。你對我真好,不過我真的沒事。」
冷府裡每個人都真心的待她好,關心她、在乎她,這更加深了她不能讓他們失望的決心。
如果那些銀子真的能買到冷府平安的話,那麼就這麼做吧。
只是銀子永遠買不到心安哪,她永遠都得背著這種罪惡感活下去了。
「如果你殺了人,我願意為你償命。」
她想到冷諭這麼說過,這個時候地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有多需要他在身邊。
「快回來吧,冷諭。」
就算他不把她當一回事,她都希望他快點回來吧。
彩兒疑惑的看著姬小瑾走遠,怎麼都不覺得她沒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定有事的。
她平常就覺得小蝶討厭,如果說她沒做什麼的話,少奶奶怎麼可能突然變得這麼奇怪,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雖然只是個丫鬟,可是她知道怎麼保護自己的主子。
「彩兒。」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了起來,她狐疑的回過頭去,發現聲音是從林中傳出來的。
「啊!」她驚呼一聲。
那人一做手勢,「噓,是我。」
彩兒訝道:「少爺。」他不是押鏢到涼州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自家的後院?
冷諭一笑。
第十章
「還要?」姬小瑾訝道:「為什麼?」
小蝶道:「人都是貪心的呀,況且才百來兩,怎麼夠兩個人分呢?」開玩笑,當然不夠嘍,她的身價何止一百多兩?拿她個五十萬兩都不過分。
她苦惱的說:「我沒有錢,我上次已經跟你說過了。」
「冷府是你在管帳,大家都知道的。少奶奶,你已經花了錢打點,現在就算想罷手,對方也不肯善了了。」
「冷府的錢不屬於我,我一毛也不會動的。」她堅持道:「我已經做了錯事,不能再錯下去了。」
小蝶瞪著她,「少奶奶,你不要那麼天真,官府的人並不好打發。」
這幾天下來,她軟硬兼施好話說盡,壞話也說了不少,但固執的姬小瑾就是不肯再多拿一些銀子出來。
她的耐性已經快給她耗盡了。「當初要花錢消災,現在就不能回頭了。」
「小蝶,你聽我說。」姬小瑾冷靜的說道:「花錢是消不了災的,也沒理由用冷府的銀子替我買平安。」
想了這麼多天,提心吊膽的日子她無論如何都過不下去了,與其這樣,她寧願平靜的解脫。
她已經從一開始的震驚和慌張之中恢復過來,選擇坦承的面對一切。
「我會好好的跟爹娘說,然後上呂家賠罪。我泛了錯,就該接受律法的制裁。」她平靜的說:「我很謝謝你幫我。」
她逃不過了,況且府裡早有人知道了她的過去,那些示警的紙條勾起她的無限惡夢,她無論如何都無法當做這些事沒發生過。
臨城離這不過十來天的路程,消息遲早都會走到冷府來的……或許早就已經走進了冷府,所以才有那些字條。
小蝶急道:「你現在坦承一切的話,又會多了一條賄賂官差的罪,那划不來呀。」
「我不能一錯再錯。」她低聲道:「官差們貪得無饜,我一開始就不應該以為我的罪過能用銀子買通。」
小蝶給她氣得不知如何是好,想到五十萬兩從眼前飛過,她心機算盡到頭怎麼能是一場空呢?
眼見姬小瑾如此固執,她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帳房裡現成的銀票一樣是筆唾手可得的富貴。
而鑰匙,就掛在姬小瑾身上,
她假裝好心的說:「少奶奶,既然你要認罪,那就讓我陪你去吧。」
姬小瑾感激的說:「真是多謝你了。等我跟爹娘說明白之後,我就去找宮差。」想到他們可能會有的震驚,痛心和失望,她忍不住心如刀割、淚如雨下。
小蝶歎氣道:「不知道老夫人會怎麼樣。」
姬小瑾一愣,心裡痛楚不堪,如今他們都會知道她是什麼樣一個人了,想到這段日子來的溫暖和幸福,她發現要說出一切並不是件簡單的事。
她沒有把握能夠在冷老爺、冷老夫人面前鎮靜的說清楚,所以她選擇寫了一封長信,將一切都交代清楚,包括她和冷諭的假婚姻。
她不奢求能夠獲得原諒,卻還是厚著臉皮求冷諭照顏她的小雷。
淚水暈開了墨漬,冷諭呵冷諭……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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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你也別怪我絕情,是你自己不識相。」小蝶笑吟吟的說著,輕輕的捏著姬小瑾的臉頰。「待會我就回去求救,我想老爺跟老夫人一定肯拿出銀子來換你一命,你說是吧?」
姬小瑾被緊緊的捆在一張太師椅上,嘴裡被塞了一塊手絹,驚恐的看著面前不懷好意的四人。
她跟小蝶到這家客棧來找官差,準備跟他們回臨城去投案,沒想到才一進門,有人在她腦俊敲了一棍,她隨即軟綿綿的昏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已動彈不得,只能張大著眼睛看著應該死掉的江大雷在她面前大笑。
地慌張的掙扎一下,漸漸的明白了過來。
什麼官府追查都是鬼話,江大雷根本就沒有死,小蝶是存心要嚇唬她,乘機要脅她拿出銀子來的。
雖然知道自己的處境實在不妙,可是她反而安心了,她並不是殺人兇手!
「丫頭,你也有今天!」江大雷粗魯的攫住了她的下巴,用力的一捏,「你捅了老子一刀,還記得吧?」
姬小瑾驚懼的瞪著他,下意識想往後退,可是卻動彈不得。
「還記得我吧?少奶奶。」丁全也不懷好意的笑著,「我給你逼得沒路可走,這口窩囊氣今天總算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