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凌摀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讓我整理一下妳那堆說得亂七八槽的話。妳說……妳會和他開始交往,是因為妳只是想和他談戀愛,而妳也認為對方的想法跟妳一樣,但是沒有想到他向妳求婚了,所以妳嚇得……提分手?」
嘴巴還被她捂著,她只能紅著愧疚的眼睛點點頭。
「……也就是說,對方是妳認為絕對不可能結婚的類型,是一個愛玩的花花公子之類?」她緊緊的扯眉。
方知畫訝異地睜大了佩服的眼神,她原來也會算命啊!
呂文凌放下手,瞇起狐疑的眼神瞅著她,但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連她自己想提出來問都擔心被她嘲笑她在發夢,但她剛才確實是有聽到……不是聽錯就是同名?
「知畫,那個人……不可能是上頭那位吧?妳剛才喊了的……不可能會是……雷厲風吧?」她還是把「不可能」的猜測說了出來了,然後瞪著方知畫一眼就足夠看穿的表情和神色,她想,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如此令她震撼的感覺了。
「我、我沒有告訴妳,妳怎麼會……」她隨即白了一張臉。
「方知畫,妳剛才自己叫出……總裁的名字了。」唉,聽到這麼震驚的消息以後,反而有些無力了。
「那、那妳……」
「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雖然這確實是驚天動地的大新聞,但……是過去式了吧?」她瞅著她,忽然又想起什麼,翻起了白眼,「老天,妳剛才還說他向妳求婚,而妳--拒絕了他?拒絕雷厲風?」
她頓時又紅了眼,愧疚地低下頭,「我……我知道不對了……我是個自私鬼,我是任性的大笨蛋,我--」
「等一等,我不是這個意思。」呂文凌輕輕搖晃她的肩膀,把她從自責的情緒裡拉回來。她望著她,眼裡多了一份諒解,「知畫,既然是雷厲風,那我就完全能夠明白妳一開始的想法和現在的為難了……我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妳竟然能夠拒絕得了那樣的男人……好吧,我現在已經很肯定妳有多麼堅持妳的理想,更確定妳對妳家人那一份……相當不可思議的愛了。」呂文凌到現在都還被這個剛知道的事實深深震撼著。
「不可思議?但我愛我爸媽是很理所當然的啊。」怎麼會是不可思議呢?能夠有一對這麼好的父母,她只是知道要珍惜而已啊。
「……剛才說妳自己任性,我想妳大概不曾認識真正任性的人吧。」呂文凌忍不住抱住她。如果說方知畫傻的話,她還真是傻得惹人憐愛……這個世界上,會有多少個女人拒絕得了雷厲風的求婚呢?老天!
「……但是,我傷害了他。」
呂文凌點點頭,笑著鬆開她,「是啊,從他這幾個月完全不曾傳出緋聞看來,就可以知道他有多麼珍惜妳--不過知畫,妳的處理方式真為難了很多人呢。」
「咦?」
「我們這些小職員是沒什麼影響,不過上面一群主管這兩個禮拜以來被轟得可慘了,我本來還對我男友不能陪我不太諒解,現在我知道他是真的都被留下來加班了。」她的男朋友是還見不到雷厲風啦,不過一個階層連著一個階層罵下來,多少都掃到颱風尾了。
「是……這樣的嗎?」她不知道,最近只要一聽到雷厲風的名字,她總是避開……以為他又恢復花花公子的名號了,而她怕得不敢聽……
「我說妳啊,不會是和他講了一堆難聽話,兩個人鬧得很不愉快之下而分手的吧?」從她剛才充滿自責的言詞裡,她已經大概可以想像得出來了。
「我……也很不願意,但是……不這麼做,厲風他……他那個人……」她緊緊咬著下唇,「不是我說他,他真的很自大,又高傲又蠻橫……他的自尊心最強,不這麼做的話,是不能分手的。」她抖動著嘴角。
呂文凌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才說出她的看法,「知畫,妳不覺得對一個已經向妳求婚的男人而言,妳有義務把妳的心意讓他知道嗎?不管他接下來做什麼樣的選擇,這是妳起碼應該展現的誠意。」
「讓他選擇?明知道他不可能有其它選擇,還要讓他選?這樣做是存心為難他耶。」她想都沒想過要為難他啊。
「我明白,妳是寧願為難自己,也不願意去為難他,但是知畫,當他不能理解妳,卻必須被妳拋棄,妳以為他這一輩子會好受嗎?這不會造成他一輩子的陰影?尤其他那樣一個花花公子,卻甘心為妳收心,向妳求婚了……妳只站在自己的立場認為這麼做就是為他好是不行的,也該設身處地去想一想啊,如果妳是他的話,妳還會認為莫名其妙的被拋棄好呢?還是明白一切,由自己來做抉擇比較好?我相信只要妳有誠音i說明,叭也會諒解的吧?」
……我發現,我不是那麼愛你……你太凶……又專制……又傲慢……我想要的是一個體貼溫柔的情人,我……覺得我們不適合。
方知畫像是被狠狠甩了一巴掌!如果是雷厲風對她說出這些話,她怎麼辦?她……她真是個笨蛋!
呂文凌微微一笑,「看樣子,妳終於明白了嗎?」
方知畫白著一張臉,她已經知道怎麼做了,她得回去修補他一顆被她傷得很深的心才行,但是……
「文凌,妳不知道……我會被他吼死的耶……」一想到又可以見到雷厲風,她心中難掩激動是真的,但害怕也是真的……萬一,在他的住處裡見到其它的女人她怎麼辦?
「知畫,說實在呢,妳被吼--也是應該的,妳不覺得嗎?」呂文凌忽然笑得很迷人,她更用溫柔的語調笑著說:「也不想想因為妳……我兩個禮拜沒有約會了呢。」
方知畫一怔,總算明白呂文凌費盡口舌勸她回去找雷厲風的原因了--枉她被她一番話感動得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