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畫,妳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嗯……我的心永遠都只屬於你。」這是她唯一能夠給的承諾。沒能開得了口的是,她將來招贅,她這顆心將永遠關鎖在獨自的黑暗裡。
「妳的人也是我的!」他緊咬著惱怒的切齒,在她的身上烙下無數的愛的痕跡,像要蓋上永不消褪的專屬於他的印似的用力。
他完全化身為一隻狂暴的獅子了,教她這只可憐的獵物無處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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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黑漆漆的天際難得掛了幾顆星,以往總是給雲遮蔽。
她坐在窗口同過頭去,銀月淡淡的餘光拉長丁影,覆蓋在床裡沉睡的男人身上。
她就像這長影,岡為她的存在,在他的心上烙下了陰影,就像這影子,他看得到,卻觸摸不著,她令他暴怒且沉痛,她明知道的,卻每一回依舊不能走得瀟灑下留痕跡。
愛戀塞得滿滿,痛苦也就更深更重,未曾相識之前,她回不了家的日子過得既慢且無趣,卻和他熱戀以後,彷彿坐上了時光機,四年的日子一眨眼飛梭過去,貴為風行集團的統帥,她想都沒想過對他開口,要求他收拾行囊和她搬到鄉下去,她終究無法像他一樣用對等的姿態,對於他一再提出嫁給他的要求,同樣對他提出入贅她家的懇求。
只是沒有開口,並不代表她對這個不對等的待遇心裡不懷絲絲怨歎,只是她也知道她懷有的念頭對世人而言,該是很不可思議的吧,說出來會被批評成癡心妄想,癡人說夢……但是褪去一切的身外物,不是人人平等嗎?難道身為人,就非得遵循俗世的軌跡而行嗎?即使迂腐不堪、陳舊可笑了,也得盲目的走下去?
不然,說起愛他的心,她難道真有北他短少淺薄?
床裡的男人翻了個身,伸手摸不著枕邊人,猛然驚醒張開了眼睛!……驚慌的眼神對上了幽黑的長影,無聲息地緩緩鬆了口氣,嘴角揚起慵懶的笑意,重新閉上了眼睛,卻對著那長影招手。
「知畫,過來、過來……」
她笑著起身走了過去,握住他的手。
在幽暗裡他張開了深邃的眼神,透過月光將她凝望,銀光穿透薄軟的白衫,勾勒出美人的曲線,她披肩長髮穿過他指縫間,看不清的容顏早已在他內心裡烙了模印,只是她此時此刻的神情難以捕捉,睡到半夜忽然起身,她……想些什麼?
她緩緩躺下,枕靠在他懷裡,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圈鎖著她纖細的腰,愛意滿懷,她的心情甜蜜卻也沉重。
「厲風,你明天出國,什麼時候回來?」他接手台灣的事業以後,雷家的父母就都移居美國,他每年大約在三月左右都會過去一趟,前兩年去的時間都在三月下旬,今年提早了,現在才三月初,所以她不免有些擔心……
「我會盡量提早回來,不過可能也得拖到月底了,我堂妹的婚禮以後還有一場家族聚會很難缺席。」她柔軟的髮絲摸起來很舒服,嗅著她誘人的香味,他歎息,「知畫,我想把妳塞進行李一起帶去。」
他曾經很堅決要帶她-同去美國,表面上他說是探親兼兩人的旅遊,可這背後的意義她曉得,所以她就跑了,這是他們上一回分手的原因。他從來都不放棄努力把她帶進他們雷家門,就連一場親朋好友、包括他的父母都會出席的家族婚禮,他也能昧著良心講成單純的出國玩一趟,探親只是順便。然而她從來不敢奢望他能夠入方家的門,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也曾經有過他氣得先提出分手的紀錄,那一回是他的父母回國,他想要她去雷家祖屋見他的父母,她執意不肯,他便火冒三丈了……那是第幾次的分手呢?
「厲風,我會等你回來,也會乖乖在家想念你的。」他出國前夕,她得讓他安心。
「在家?哪一個家?」他像個小孩嗎?要她這樣哄!她這種用心就讓他更不安了。
「我家、你家,反正你打手機一定找得到我啊。」她揉著惺忪睡眼,窩在他身上找了一個舒服的睡姿。月底回來嗎?一安心就想睡了呢。
「……知畫,我回國一定要看到妳在家,這個家,妳可以答應嗎?」心裡泛著隱憂極不舒適,絕對要她的親口承諾才能安心。
「可以、可以。」她閉著眼微笑,拉他的大掌吻了一下,當作蓋印。月底嘛,沒問題。他老是擔心她半夜收拾細軟就落跑,可是她每一次要跑之前都會先跟他說聲「切」啊,這樣還不能教他安心嗎?
「知畫,別睡了,陪陪我。」他這個半夜被她嚇醒的人已經睡不著了,她怎麼可以睡。
「我明天要上班耶……」別搖啊。
「妳提的設立育嬰中心已經開會通過了。」
「真的?」她猛地張開燦亮的星眸。
「嗯,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看到大樓內出入年輕漂亮的單身女子,想想將來會變成一群帶孩子來上班的媽媽,真是掃興。」她的喜悅雖然他光看著就很窩心,不過一味順著她就太無趣了。
「哦?……嗯,也對,想一想如果大樓內出入的全是年輕英俊的單身帥哥,那真是很養眼呢。」站在同一個角度思考,她還真是很認同他的說法,比如再多幾個呂文浬,或者他身邊那位助理也不錯,的確是賞心悅目。
他冷冷瞪著她那雙發亮的眼神和興奮的模樣,便心生怒火,怎能不生氣,他僅是隨口說說,她那顆小腦袋卻打轉得很認真!
「妳是不是想我開除妳?」把他的辦公大樓當成什麼地方啊!
「你怎麼這樣不講理,我贊同你的話也不行?」就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是田登轉世啊。
「哼,睡覺!」他背對著她,把被子也捲走了。
「哈啾!」沒有了他和被子,整個人涼颼颼,她馬上就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