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水晶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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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我沒有胡說,水晶雁柱不是你的,這是春曉母親的遺物,既然你不是春曉,你怎麼可能擁有這樣東西?」

  「說不定是那個冷春曉自己把它變賣了,而我不過是輾轉用金錢取得罷了,這種買賣交易在自由經濟市場裡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不可能。」她斷然否認,「春曉把這東西看得比他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他絕不可能變賣它的,既然你不承認你是小偷,那麼就承認你自己的真實身份吧!不要再騙我了。」她有些受傷的說。

  她始終以為他們再見到面時會是感人肺腑的,然而老天卻讓他們的重逢變成懷疑、否認,既然他並不期待見到她,她寧可他們依然天各一方的等待著。

  「我沒什麼好承認的。」

  他的冥頑不靈狠狠的刺激了恭雪珊的戰鬥力,她強硬的道:「怎麼會沒有,你大可承認你就是冷春曉,承認你的父親是東港大名鼎鼎的鮪魚大王,在那裡,人人都稱你是東港小霸王,還有,你在學校……」她細說著一切與冷春曉有關的事情。

  瞥去一眼,冷日堯不由得發出一陣陰冷的訕笑。

  連東港鮪魚大王都搬出來了,呵,她會不會越說越離譜了點,難道台灣女孩為了搭訕可以如此說謊不打草稿嗎?

  有種她就說他是龍王三太子算了,什麼鮪魚大王的兒子,他爸根本成天只想玩女人!很顯然她事前調查工作做得不詳盡,竟然不知道他冷日堯素來厭惡吃魚,尤其是鮪魚。

  忍不住按了按兩鬢,感覺自己的耐性已經告罄,他一把搶過恭雪珊手中的鑰匙,「鮪魚大王的兒子或許真有其人,但是絕對不是我,因為我這輩子最討厭的東西就是魚,尤其是鮪魚,看來妳的搭訕術顯然鄉土得很不入流,回台灣好好修練幾年再來吧!」將她格在一臂之遠後他迅速打開門入內,轉身說:「我不想繼續跟妳爭辯這些荒唐又可笑的事情,等妳決定收拾起妳的瘋狂,我自會讓妳進屋。」

  走入屋內,冷日堯鎖上門,將這瘋婦阻擋在門外,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打電話臭罵那個該死的成諾。

  面前的大門砰的關上,他上了鎖,恭雪珊又氣又惱的拍打著大門,「開門,冷春曉,你這混蛋,你不能在我行李都弄丟了之後,還這樣殘忍的對我……冷、春、曉--」她使勁喝奶的氣力,把門板拍打得震天價響,儘管引起鄰居的窺探,她仍沒有停手,依然歇斯底里的吶喊。

  足足有一個小時,終於,屋裡渴望寧靜的人受不了,冷日堯驀然打開門,一把將她扯進屋去,高大的身軀將她圍困在門上,一手揪住她的衣襟將她整個人提高些許。

  「啊……不要啊,不要這樣對她,她將來會是你最心愛的人啊,千萬不要傷害她呀!」屋子裡出現了一個微渺的聲音,驚慌的想要阻止發怒的冷日堯,「別生氣,生氣是破壞愛情的殺手,難道你不懂嗎?傻男人!雷米爾就不會這樣對我,他總是溫柔多情……」說起雷米爾,荷米絲的心思又飄遠了。

  冷日堯帶著恐嚇的口吻對著快令他抓狂的女人說:「恭雪珊,妳如果想要安然的完成妳的工作,然後平安的回到台灣,我奉勸妳最好現在就閉上妳的嘴巴,不要逼我想什麼殘忍的手段來毀了妳的聲帶,換取我原來的寧靜。」

  恭雪珊無助的試圖蹬蹬腳,騰空的感覺讓她不安,小巧的巴掌臉上有著恐懼與不甘心妥協的極端情緒在交替著。

  「聽到沒有?!」他沉聲一喝。

  許久,她吶吶的聲音應著,「聽、聽到了……」

  怒氣稍稍平緩,「妳的房間在這棟房子的右手邊,如果可以,我希望暫時都不要見到妳,麻煩妳馬上回房好好去休息。」說完,他撇下她,踩著煩躁的步伐走進書房,砰的一聲巨響,把今天一切的荒謬都隔絕在外。

  蹣跚的走了幾步路,恭雪珊久久不能回過神,呆站在客廳的正中央,看著冷春曉的臉孔只剩陌生,她好失望……一股氣弱,她任自己跌坐在沙發上。

  客廳矮櫃上,放著昨天晚上剛被從書房挪移出來的留聲機,荷米絲正站在雕花喇叭裡,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嗨,珊珊小姐,妳終於來了,自從上一次在尼泊爾錯過彼此後,我已經等了妳好久好久呢!」她飛到沙發前的茶几,用歡迎卻又憐惜的眼光瞅著發愣的恭雪珊。

  恭雪珊兀自的歎了一口氣,又沉又重,彷彿想把胸臆裡的失落一次吐盡似的。

  「我知道妳的無奈,也瞭解妳的感受,提起精神來吧,妳才第一天到波蘭,未來妳還有好多天得在這兒住下,堅持妳的堅持,其它的,荷米絲我一定會努力幫忙妳的,現在,聽他的話,回房去好好睡一覺吧!我會讓他收斂他的脾氣的,決計不再讓妳這麼的驚駭。」

  荷米絲朝著恭雪珊的面容吹了一口氣,恭雪珊整個人彷彿被催眠了似的,一步步的走向她的房間,一躺上床,馬上陷入平靜祥和的夢鄉,那裡有她與冷春曉最快樂的記憶。

  安撫好恭雪珊,荷米絲忍下住歎了口氣,口中念了一句咒語,隨即飛往冷日堯的書房,直接穿透門,來到他面前。

  冷日堯陷入沉思,滿腦子都是恭雪珊。打從在機場開始,她從沒有懷疑過他不是冷春曉,尤其是打照面第一眼那又驚又喜的怔然模樣,彷彿他們已經分開了許久,是那麼令人期待的久別重逢。但,她口中的冷春曉是誰?是愛人或者親人?

  下一秒,他俊美無儔的臉寫滿了頹喪,雖然他的耐心一向不夠多,但還不至於對一個女人動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憤怒,滿腔的煩躁像是無從宣洩似的,尤其當她一直喊著冷春曉的名字時,他就覺得生氣,他是日堯,不是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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