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水晶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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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看著她無言惱慍的模樣,冷春曉愉悅的漾出千年難得一見的笑容。

  她是雪珊,他叫春曉,有一首曲子不就叫雪山春曉嗎?看來,這無疑是老天注定好他們之間的牽連的,冷春曉從阿豐的手上抓過一把扇子,慢條斯理的搧搖起來。

  涼爽呀涼爽,未來的東港鐵定會是涼快又舒爽……

  第三章

  下了公車,恭雪珊懊惱的往學校方向走著,明明已經回到家,偏偏鑰匙不見了,進不了家門,她急得把書包整個倒出來徹底翻找,這才想起,最後一堂課時,她因為整理書包而把鑰匙拿出來擱在抽屜,一個恍神,鑰匙就給忘了。

  「笨、笨、笨,恭雪珊,妳怎麼這麼笨啦!」她一路快走,氣極了就罵自己。

  回到學校,因為天色晚了,校園幾乎沒什麼人,她央請值班的老師借她教室鑰匙,隨即快步奔向教室。

  不是她愛亂想,而是太多恐怖電影都把場景設定在學校,以至於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一些怪力亂神的荒誕情節,害她連把鑰匙插入鑰匙孔的動作手都不自覺的發抖了。

  緊張之餘,她甚至閉上眼睛在心裡默禱,「上帝垂憐、佛祖保佑,千萬不要讓我看到不該看見的東西,在這兒定居的大哥大姊也請包涵,麻煩你們暫時消失,我拿了鑰匙一定馬上走人,絕不逗留。」

  恭雪珊誠心的宣示完畢,將鑰匙一轉,門鎖奇怪的反應讓她疑惑自問,「怪了,今天值日生沒鎖教室嗎?」一下秒她推開門就是倒抽一口氣,「嚇--」

  她僵在門口,眼睛瞪得老大,心臟差點衰竭。

  有人……教室裡有人,雖然天色昏暗了,可她還是看見座位上趴著一個人,等等,最好他是人,萬一不是……

  她打了個寒顫,趕緊摸著牆上的電燈開關,日光燈一亮,她總算看清楚,這個差點嚇死她的禍首正是冷春曉那個小霸王。

  他趴在桌上,一動也不動,就連她來到他身邊,他都沒有察覺。

  她思忖著,他為什麼不回家,還賴在教室裡睡覺?

  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墨黑的劍眉直又濃,鼻隼高挺英氣,嘴巴連睡時都抿得緊,臉上不意外的仍是有傷痕。

  要不要叫他起床?這麼晚了,再不回去他家人會擔心吧?

  恭雪珊躊躇須臾,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的往他肩膀靠近,「冷春曉、冷春曉……」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她手轉而往他的手臂接近,「冷--」話語隱沒在她的驚駭中。

  僅僅是剎那,他飛快的伸出手一把扣在她的皓腕上,原本閉闔的眼隨即睜開,瞬也不瞬的瞅著他,眼神中充斥明顯的敵意。

  興許是受到傳聞的影響,她對他不免湧起一絲防備畏懼,連忙扭著手腕試圖掙脫,「我沒有惡意,我、我只是要叫你起床,因為、因為天色晚了,你該回家了,要不然……要不然你的家人會擔心的……」恭雪珊雖立場堅定卻仍免不了結巴。

  家人?這個詞彙讓冷春曉本能的皺起眉,輕蔑的冷哼。

  他將她的手腕扣得好緊,她蹙起眉,「你可不可以先放手,會疼欸。」

  聆聽她說著抱怨的甜軟嗓音,臉色抑鬱的冷春曉只是扯了扯嘴角,倒也沒多刁難的就鬆開手,她趕緊縮回手死命的搓揉著發疼的手腕。

  經過這陣子的觀察,他發現,原來恭雪珊比他想像中還要……生動活潑,活像是隱藏利爪的小貓,不過現在不是對抗小貓的時候。

  互看半晌,發困的冷春曉不再搭理她,逕自趴回桌面意欲繼續小憩,恭雪珊見狀趕緊又推推他肩膀。

  「欸,這是教室不是你家的臥室,何況現在那麼晚了,你也應該要回家去了吧!我要鎖門了喔,再不起來,當心到時候你出不去,哇哇大哭都沒人理你。」

  他的眉陡然一冉,哼,她說什麼?哇哇大哭,她當他是娘兒們嗎?這種不入流的門鎖也想阻擋他,會不會太不自量力了。

  始終維持低伏在手臂上的姿勢,他撇下一句,「妳高興鎖就鎖吧!」一點也不把她的恐嚇放在眼底。

  喲,不甩人呢!她錯愕的瞪著他,身為學生怎麼可以天黑了還不回家,竟然就賴在教室睡覺,這太離譜了吧!

  「不行,冷春曉,基於安全考量,我不准你繼續躲在教室睡覺,快起來,我以班長的身份命令你馬上回家。」搬出幹部身份,她硬是把他的腦袋從桌面拉起來。

  他一掌打開她靠近的手,沉眉低喝,「妳煩不煩,我警告妳別吵我,要不然,有妳好看的。」

  恐嚇,他竟然恐嚇她?!他是小霸王又怎樣,她恭雪珊也不是好欺負的!

  她不服氣的瞪著他,「冷春曉,想要讓我好看,咱們就到外頭去較量,現在馬上給我離開教室,因為我要鎖門了。」她絲毫不退讓。

  眼眸一凜,冷春曉靜定的瞅了她半晌,忽地瞇起眼,隨即離開椅子站起身,跨步直往她面前逼去,一步一步……

  「欸,你幹麼?」恭雪珊拚命的後退。

  我的媽呀,他好高,她仰頭看他,發現自己的身高竟不過到他胸口的位置而已,拜託,她好歹也有一百六十五公分,冷春曉到底多高啊?

  隨著他的逼近,她又連忙退了幾步,始終和他保持著安全距離。

  他身上散發一股壓力,凜冽的氣勢,叫人無從招架。

  「冷……冷春曉,我不管你是小霸王還是大霸王,總之,你別再靠近我了,要不然……」氣弱的她又詞窮了,緊張的舔舔自己發乾的唇。

  她就像被逼到角落的獵物,僅能做困獸之鬥,而她的對手是如此的高大威猛,看來這回她真是凶多吉少,就說班長不能當,當了就倒霉。

  她的舌頭是粉色的,軟軟的掃過她的唇瓣,這讓他想起粉紅色的棉花糖。

  忽爾,他將手伸到她胸前,揪住她的襟口往上一提,她的腳頓時離地騰空,這舉動嚇得她瞠目結舌,雙腳拚命掙扎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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