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惱地道:「什麼跟什麼啊?放手!給我放手!你再不放開,我要叫警察來抓你了!」
「警察先生也會請妳到我家喝杯茶的。」駱希卻一點兒都不在意。
「你──」
黎眩悠然地在一旁解釋道:「駱希同學的父親在台灣很有勢力,政商界都有人脈,所以他現在說是『邀請』妳作客,那就是邀請,不會被判定是『擄人』的。」
她臉色一白!
「傷腦筋了吧?妳可以開口請求我救妳的。」黎眩好心地給她建議。
要她求他?「我才不要!」她一口回絕。
「救什麼救?胡說八道!」駱希不滿地插話。「安一色,我不會傷害妳的,妳幹麼讓黎眩救妳?再說,妳要避也應該是要避開黎眩才對,妳最好離他遠一點兒。」
「我說,你們兩個都離我遠一點兒!」討厭,怎麼甩不掉呀?
「妳別拒絕我嘛,我們可以做朋友的。只要妳來我家裡作客,就會明白跟我在一起會很開心的。」
「那兩位請慢走嘍!」黎眩點點頭,讓開一步。
安一色瞠大杏眼。「你真要讓他把我帶走?」
他無奈地道:「妳又不願意我救妳。」
「你──」
「黎眩,你自己走吧!快走!」駱希也急著趕人。「我早就注意到了,安一色根本就不喜歡你,是你一直騷擾人家。關於這一點,我不得不稱讚一色的眼光真是好。是沒錯,黎眩是誕生在藝術之家,他的父親是個音樂人,母親是一位作家,而且多年前黎家有一度還是醒目的焦點,被許許多多人崇拜著。只是啊,黎家人的才華有限,才短短幾年的光景,藝術之家的美譽就已不再落在他們身上,黎氏夫婦再也沒有任何出色的作品呈現在世人眼前,他們的地位早就被其它藝術家給取代了。至於黎眩,他雖然也擁有一點點的藝術才華,但想成名,還差得遠呢!」說完後,駱希又討好地對安一色微笑道:「黎家目前是還不愁吃穿,但時間一久,家財總會散盡的,到時候也就玩完了。妳也知道,一生貧困潦倒、無人聞問的藝術家多如繁星吧?而黎眩也會是其中一個。」
「這都不關我的事。」安一色趁他口沫橫飛之際,使盡力氣,準備出手拉住他的手臂,好狠狠地把他甩開。哪知駱希似乎已看穿她的動作,居然先一步破壞,阻止她出手。
安一色一驚,抬起長腿要踢他,駱希卻又搶在她出腿前快一步地封住她的動作,而且順勢使出擒拿手,扣住她的手腕。
「啊──」痛!
駱希笑得好樂。「我剛才不是提醒過妳了?我學過武,妳一個女孩子家怎麼打得贏我呢?」
這麼可怕的人還有武術加持,這樣豈不是更敢為所欲為了?這會兒,安一色真的怕了。
駱希誠心地道:「請妳不要拒絕我的邀請,讓我們一起攜手在未來的藝術界發光發亮吧!」
安一色再也忍不住,再也受不了了!
「黎眩,救我!」忍不住地,她看向他,向他求救。
「妳確定?」他好整以暇地看著狼狽不堪的她。
「確定、確定啦!」
「那好。」黎眩點頭,走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扣住那只抓住安一色的手,痛得駱希哇哇大叫。
「你竟然對我動手?!」天之驕子的他哪裡受過這種屈辱?而且他懂武的,所以立刻出手想抓住黎眩的衣領好予以反擊,但黎眩又快一步地扣住他的手腕,再以逆方向一扳,以詭異的手法制住他的反擊。
「啊!」駱希又大叫一聲,好痛、好痛!「放開我!不許傷害我的手,我的手很寶貝,傷不得的!」他可是未來的名畫家,雙手絕不能受到任何的損傷。可是黎眩的手段卻極狠、極殘,他好怕手被他給折斷掉,於是不敢跟黎眩起更激烈的衝突,趕緊跳了開去。
安一色也躲得好遠好遠。這些權貴子弟一個比一個可怕,嚇死人了。
駱希駭然地連連後退,即便知道黎眩在各方面的成績都是頂尖的,可沒料到他這麼的厲害,居然連武術都精通,還差點就把他的手給折斷了。
但在離去前,他還是不甘心地放話道:「黎眩,你不能阻止我跟安一色當朋友,不能的!安一色,我……我下次再來找妳,再來跟妳溝通!妳等我,我會再找妳的!」他深深地看了安一色一眼後,才不甘心地逃之夭夭。
望著他的背影,安一色餘悸猶存地喃喃念著:「好可怕的人,你的朋友竟然這麼恐怖……」
「妳搞錯了,他不是我的朋友,我跟他只是不小心念了同一所學校罷了。」黎眩沒事般地走向她,對她的「誣指」很無奈。
「都一樣!」她反駁。
「不一樣。我以為經過這次事件,妳也會有所體認了。」
「體認?體認什麼?」她瞅著他。
「體認到跟我交往也是件很不錯的事。」
「才怪!我還是不想當你的女朋友!」她又一次地否決道,表情既無奈、又煩躁。
黎眩定住動作,習慣掌控一切的他,再次無法理解她的思考邏輯。
安一色回下眼眸,不願與他的視線相對,十根手指頭不住地絞扭著。經過這件事,她只會更氣自己──氣自己為什麼還是向一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求救?
她的風骨毀了,不喜歡仰人鼻息的她、不喜歡欠恩的她,還是欠了黎眩。
黎眩開口問著。「妳排斥我是因為我家或許只是個空殼子,所以覺得未來沒有保障嗎?」
她一愣,抬起眼,想了想之後,瞪著他道:「對啊,你家既然風光不再,變成空殼子,那我就更沒興趣了!」她突然快步往前走著,一直走著。「我對你沒興趣,也不想對你有興趣!沒興趣、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沒有……」她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又突然回過身,故意用雙手摀住眼睛,就是要讓他徹底明白她真的對他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