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這樣更能激起我的佔有慾。這次放你一馬,本王只想知道,你那敢愛敢恨的額娘,她轟轟烈烈的過去。」
浣凝仰起頭,發現他並沒有更進一步的意思,於是掙開他。
「她沒什麼過去,平凡女子,不值得一問。」她臉色蒼白地道。
「撒謊。」
「你憑什麼要知道就知道?」
「憑我是你的丈夫,憑我不想丟人,憑我隨時可以要你。」他挑高眉,臉上浮現勝利的笑容。
浣凝倒抽一口氣。「你給我的難堪已經夠多了。」
「還不夠,比起康熙利用你來調查我還差一大截。」
「光憑我要調查你?你太高估我了。」她放棄了,她根本鬥不過他。
「那可不一定,美人計往往能奏效。」
「你到底想怎麼樣?」
機諄的黑眸對上她的。
「在我還沒碰你之前,你最好潔身自愛。」
為什麼他一再懷疑她的貞操?
「我不會向你屈服。」
「哈,格格想對康熙食言?」
她氣急敗壞的喊:「你老是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
機諄揚揚手,「白紙黑字,一清二楚。」
浣凝搖搖頭,懶得再辯解什麼。
「你是魔鬼。」她沒有戰勝的條件,他才是主宰者。
「錯了,你們清狗叫我戰場閻王。」
「閻王,的確貼切。」她苦笑一聲。
「這只是開始,就像你要習慣服侍別的男人。」
「所以你就無所不用其極的逼迫我?」
她不會崩潰的,額娘死時,她冷靜以對,還有什麼能讓她更悲傷?
「目前我對你興趣缺缺,因為俄羅斯進獻的金髮碧眼美女更動人。」何況她們懂得投懷送抱。
浣凝沉著臉,「夠了。」
他鉗住她的手臂,指指不遠處,「從今天起,你隱藏身份,膳房是你的棲身之處。」
她沒有說話。他越是逼她,她就要越強韌。
第三章
浣凝沒多久就習慣了膳房的工作。在這裡沒人曉得她是金枝玉葉,淪落到這地方來,即使美如天仙,身份也只是卑賤。
她一下子自新房消失,許多謠言開始流傳,而機諄未派人尋找她,更讓人起疑,人人均猜測著她的去處。
堯潞不相信她已離開,曾找到膳房來,幸好那天廚娘們要她生火,弄得她灰頭土臉,因此沒讓堯潞認出來。
「大娘,湯這樣行嗎?」浣凝問道。
大娘淺嘗了一口。
「嗯,不過還太燙了些。」
「可是湯就是要這樣才好喝。」
「你有所不知,夫人想盡法子要有孕,這湯她要求冷熱適中,要好好的補身才能孵出蛋來。」
「夫人?」
另一個丫鬢忽然插話。「沒用的,堯潞心胸狹窄,生不出蛋來是報應。」
浣凝沉默不語。
「你在想什麼?」大娘輕撞浣凝的手臂。
「沒……沒有。」她趕忙回過神來。
「唉!說起這王妃呀,她還真是命苦,真教人心疼,可惜我沒夠格見她,服侍她一輩子。」大娘惋惜地道。
浣凝笑了笑,「大娘,你又何以明白王妃命苦了?」
「若不是夫人苦苦相逼,她會離開嗎?她不命苦是啥?」她邊說邊忙著炒菜,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是她命賤,天生就一副狐媚子樣。」浣凝眼睛茫然的看著前方。
大娘瞠大眼,不相信一向文靜少言的她會說出這種話。
「你怎麼這樣講呢?外傳王妃擅長勾引男人,可是又沒人和她親近過,那些全是譭謗。」
浣凝一陣動容,「大娘,你真是與眾不同。」
「我是沒讀過什麼書,但是至少還明白是非呀。」大娘笑笑。
兩人談得愉快,大娘對這漂亮的娃兒寵溺有加。
「對了,你要回去時,把這些雞湯拿回去,天冷了,瞧你皮包骨似的,要多喝些雞湯才好。」
「不成呀!」浣凝拒絕。
「也不是只給你吃啊,拿去吧。」大娘勸道。
她們一群人睡在一塊,浣凝個子小,又怕冷,大娘心疼她,常摟她在懷中呵護。
浣凝讓她想起她早折夭的女兒。
「我同你一道回去吧。」她們可以一起吃。
「你這執拗的孩子!」大娘歎道。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眾人終於可以休息。
「等我收拾好,就可以回去了,只是恐怕那時水都冷了。」
「沒關係。」她搖搖頭。大娘常要她偷懶先回去,就為了讓她能洗個熱水澡。
浣凝搓搓手,趕去寒意。
她看向窗外。秋天過去了,樹木全光禿禿的。
忽然她發現機諄正在窗外板著臉向她招手。
他的表情告訴她,不是她出來,就是他進去找她。
「大娘,我先回去了。」浣凝掩住吃驚,鎮定的說。
機諄在那兒站多久了?他的神色僵凝,像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
「怎麼了嗎?」大娘洗著鍋子,沒有抬頭。
「沒!」浣凝衝了出去。
「喂……這孩子!」大娘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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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凝跑至屋後隱密處。
她吁了口氣,以手撐著樹幹喘息。
機諄施展輕功追來,環著胸,輕鬆的盯著她。
「你似乎很怕洩漏了身份。」他看得出她的想法。
浣凝的呼吸漸漸平緩,「找我有什麼事?」
「咱們多天不見,我可是想你想得緊。」他的目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梭巡。
「少來了,你只是想玩弄我。」她冷冷地道。
「聰明,我找你是有目的。」他沉思了一下,表情變得嚴肅。
「我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你找錯人了。」
她轉身,他很快的抓住她的手。
她回頭瞪他,他仍是一臉深思的表情。
「把東西拿出來。」他沉沉的開口。
「什麼?」浣凝一頭霧水。
「我翻過你的行李,不在裡頭,唯一的可能是你隨身帶著。」
「放開我,我要走了,大娘她們在等我。」
「康熙下旨要討回你帶著的手絹,那是你額娘所繡,他要求使者送回京城。」他淡淡地道。
「沒有手絹!」她的心整個揪了起來。
「浣凝,別為難使者。」
「我只有額娘的這個遺物可以保留了,為什麼連它都要受剝奪?為什麼你總喜歡逼我?」浣凝受不了的大喊。